聖戚看著淩笙歌,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淩笙歌覺得她不欠他的,反倒是他欠了她一條命。


    “聖戚,我得迴安江關,我爹我娘因為你抓走了我不知道多著急,如果你還是條漢子就不要再糾纏我了。”淩笙歌義正言辭。


    聖戚突然笑了,“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一教之主,雖然我並沒有對你死心但是也不會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


    淩笙歌眼前一亮,“這麽說來,你決定放棄了?”


    “不如這樣,你陪我在這個漁村養好傷,然後我負責送你去安江關。”


    “不用了吧,等你養好傷還得一些日子,我著急。”


    “你一個弱女子單獨乘船我不放心,如果你真的特別著急,那我就這樣陪你迴去也可以。”


    聖戚用手撐起身體坐起,在他動彈的時候撕裂了後背的傷口,鮮血把繃帶都染紅了。


    “行了行了,你趕快躺著吧,這傷口又崩開了也是愁人。”淩笙歌扶著聖戚躺好。“那我就等你幾日,等你傷好了一起迴去。”


    淩笙歌也仔細想了,她獨身一人乘船的話如果是短程還行,從江這邊去江那邊要一天一宿那麽久,到時候會不會出事也不好說。


    看淩笙歌同意聖戚臉上浮現笑容,“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


    淩笙歌臉頰抽了抽,一定是她的打開方式不對,聖鷹教教主不可能是這種人。


    晚飯是武俊做的,有魚有肉也算豐盛,淩笙歌想到大武和小武說過的話把聖戚身上那些已經晾幹的銀票拿出來一張遞給武俊。


    “武大哥,這銀票你先拿去換大嫂迴來吧!”


    武俊愣了一下,抬起手就去揍大武和小武,“是不是你們兩個亂說話?”


    “爹,我們沒亂說話,明明就是舅舅把娘給帶走了不讓她迴來,還讓我們拿銀子去換。”


    淩笙歌把兩個孩子拉到自己身後,“武大哥,你們一家幫我和我兄長一個大忙,我們在這裏白吃白住的也想為你們做點什麽。我兄長常年在各國經商身上最多的就是銀票,真金白銀的反而沒多少。這銀票我看了,在餘國有這樣標誌的錢莊都能兌換。”


    武俊說什麽都不肯收,“我幫你們不是為了圖你們的錢。”


    “武大哥,誰說你是圖我們的錢了,這是我們心甘情願給的。武大嫂不是都迴娘家好些天了嗎,難道你不怕你那大舅子把你娘子給賣了?”


    聽到淩笙歌這話武俊一臉怒意,“他敢!”


    “武大哥,這錢算我借給你的行不行?你先去把武大嫂接迴來,就算你不想你娘子,可大武小武總不能不想娘啊對不對?”


    “誰說我不想……”武俊話說了一半憋了迴去,這種事情說出來還是有點難為情的。


    “既然想那就快去接迴來。”淩笙歌從和大武小武的聊天中能猜到他們的外祖父家不是什麽明白事理的,她還真挺怕武俊的大舅子把武俊的妻子給賣了。


    武俊猶豫了很久,看了一眼淩笙歌放在桌麵上的銀票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時辰去鎮裏錢莊來不及了,明早我就去換成銀子,多餘的我給你帶迴來了。”武俊把那張銀票收了起來。


    足足一百兩,讓他都覺得燙手,他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攢出一百兩來。


    淩笙歌沒說別的,她怕她一說‘你都收著吧’武俊再不收。反正是聖戚的錢,花多少她都不心疼。


    聖戚晚上吃的是瘦肉粥,淩笙歌喂他喝完粥後和他提了一下用了他身上銀票的事情。


    “你不會介意我隨便用你的錢吧?”


    “我的錢就是你的,你想怎麽花都隨你。”聖戚吃飽後準備下床走走,“天還沒黑,我們出去走走吧!”


    淩笙歌看了聖戚一眼,“你這打扮有點太非主流了,我怕漁村裏那些淳樸的漁民接受不了。”


    聖戚一身黑衣臉上還有著紅色的圖案,雖然顏值不錯,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欣賞的。


    “就在院子裏轉轉。”聖戚站起身,因為後背劇痛他不由得蹙了蹙眉毛。


    淩笙歌看到他執意要出去走走,隻能跟在他的旁邊隨時隨地等著扶住突然摔倒的他。


    還好聖戚走的比較穩,後背受傷並沒有耽誤他的雙腳。


    大武和小武在院子裏玩彈珠子的遊戲,淩笙歌跑過去蹲在他們的旁邊看著他們玩。


    聖戚看到一縷夕陽照在淩笙歌的身上把她全身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他嘴角勾了勾站在一旁看著她和兩個孩子彈珠子玩。


    純真的像個孩子一樣,雖然有些小聰明可卻善良得要命,這樣又美麗又溫柔的姑娘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就在聖戚覺得美人如畫歲月靜好的時候武家的大門被人在外麵踹了好幾腳。


    大武和小武受到驚嚇一樣的躲在了淩笙歌的身後,與此同時在後院曬魚的武俊跑了過來。


    “武俊,你特娘的給老子滾出來。”大門外傳來了囂張的大罵。


    “是舅舅。”兩個孩子似乎對這個舅舅有些忌憚,一聽到門外的聲音就嚇得不敢露頭。


    武俊打開大門看到他娘子的大哥陳遙誌帶著幾個叔伯兄弟跑來,他眉頭蹙起,“我娘子呢?”


    陳遙誌站在大門邊就聞到了一絲女人身上的香氣,他探著鼻子嗅了嗅後一把推開武俊,在看到院子中站著的淩笙歌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美,真是太美了,這是天上的仙女嗎?


    陳遙誌簡直看傻了,他想娶的小妾在他們村就算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了,可是和這仙女比簡直連人家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陳遙誌,這位淩姑娘是我們家的客人,你適可而止!”武俊看到大舅哥的表情就知道不好。


    “好你個武俊,怪不得不去接我妹妹,原來在家裏藏了女人了!”陳遙誌伸出手指著武俊的鼻子大罵,“虧我妹妹整天哭著喊著要迴來,她這才走幾天你就往家帶女人,你這個畜生!”


    ……


    淩笙歌瞪大眼睛看著跑進院子裏的猥瑣男,這人也太特麽的不要臉了,自己齷齪把別人想得也和他一樣齷齪。


    “陳遙誌,你別血口噴人!”武俊是個實誠的鄉下人,他被陳遙誌氣得全身顫抖。


    “血口噴人?是你先做了對不起我妹妹的事情還敢說我血口噴人?兄弟們,給我把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打死。”


    陳遙誌讓他那些叔伯兄弟去打武俊。


    “別打我爹!”大武和小武都跑過來幫忙。


    “你們兩個小白眼狼,都滾開!”陳遙誌直接把兩個孩子給推開。


    淩笙歌看到大武和小武被推得坐在地上,眼眸一眯就要教訓那些人。


    手腕一緊,她一迴頭看到聖戚站在她的旁邊。


    “我來!”聖戚把淩笙歌拉到自己的身後。


    “你身上有傷。”淩笙歌沒想過讓聖戚出手。


    聖戚最近勾了勾,“我好歹也是聖鷹教的教主,對付這麽幾個臭魚爛蝦還不在話下。”


    淩笙歌知道聖戚的本事,“那你小心點,記得別傷人性命。”


    “好!”聖戚一口答應。


    雖然出手不傷人不是他的風格,不過在這漁村裏殺了人總是不太好,他和淩笙歌一走了之沒什麽,卻會給這一家人留下麻煩。


    聖戚不是什麽好人,不過卻從沒做過恩將仇報的事情。


    陳家那幫人抓住武俊就打,拳頭還沒等挨上武俊的臉就聽到一陣淩厲的風聲襲來,然後就覺得身體火辣辣的痛,全都慘叫了一聲。


    一條長鞭出現在聖戚的手中,他如果用鞭子的尾稍來抽打他們的話他們恐怕早就沒命了。


    陳遙誌之前沒注意到院子裏還有聖戚這號人,此時被打得躺地上就起不來的時候才仔細打量一步步走過來的高大男人。


    聖戚一身黑衣臉色發白,鮮紅色的雄鷹占了他的半張臉,一半是神一半是魔,他的出現讓那些被打得滿地亂滾的人都怕了。


    “你……你是誰?”陳遙誌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和那幾個同姓的兄弟不斷的往後退。


    聖戚眉頭一挑,“別問我是誰,知道我身份的人要麽是我情人,要麽是我敵人,情人你們算是沒機會當了,至於我的敵人……如今都在閻羅殿呢,你們要不要下去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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