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室內的光線很暗,空氣裏還殘存著一絲情yu的氣息。


    陳悠悠躺在沙發上,雙眼的盯著窗外,一瞬不瞬,沒有一絲生氣,她上半身還穿著羊毛衫,下半身卻一片狼藉。


    秦崢馳扣上皮帶扣,彎腰想將她抱到浴室,陳悠悠卻觸電一般,將手抽了迴來岑。


    秦崢馳蜷縮了一下手指,別開眼,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顫著手,將她身下的痕跡擦去,幫她穿上褲子歡。


    陳悠悠全程閉著眼,連看他都懶得看,秦崢馳心裏發慌,他探出手,想將她臉頰上的頭發拂到一邊兒,陳悠悠卻比他快一步別開臉。


    他的手就這麽尷尬的僵在半空中,半天才收迴來,啞著嗓子說,“你喝水嗎?我給你倒水。”


    陳悠悠眼皮動了動,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她的聲音特別的平靜,不夾帶一絲感情,完全,像是一個對待一個陌生人。


    秦崢馳唿吸滯了滯,眼前模糊得不像話,他忍著酸澀,沙啞道,“我沒有打電話叫林君曜,也沒有錄製任何東西。”


    他當時隻是妒意上頭,信口胡謅,他怎麽舍得讓別人看到那個樣子的陳悠悠,連想一想都覺得難以忍受。


    陳悠悠的表情,並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解釋,而有任何變化。


    她安安靜靜的,猶如一團空氣,仿若不存在一樣。


    秦崢馳突然從腳底冒出一陣涼意跟恐慌,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能被原諒的事,這件事,徹底斬斷了他跟陳悠悠之間所有的退路,他知道,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心裏蔓延出的絕望,鋪天蓋地,幾乎要將他淹沒,心髒抽搐般的疼,一陣陣直擊大腦。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吐出來,反複幾次,終於讓自己的情緒勉強平靜下來。


    他半坐在地上,貪婪的看著她的麵容,像是要將她的模樣,深深的印在自己靈魂裏,那麽的不舍。


    “笑笑,我對你做的這些,我都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發現自己的心,弄丟了你。”


    他輕輕喘了口氣,不讓自己鼻腔裏的哽咽,被她聽到,好一會兒,才又道,“我知道,我們之間完了,事情發展到現在,我知道,我們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你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陳悠悠還是沒有說話,秦崢馳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他舔了一下幹澀的唇瓣,輕聲道,“你跟誰在一起都好,唯獨不能跟林君曜在一起。”


    他頓了一下,說,“不是因為我嫉妒,對他有成見,而是我清楚林家是什麽樣的環境,你這樣的性格,跟他在一起會受委屈,我現在別無所求,隻希望以後,你能好好地,幸福的,別再受任何傷害。”


    他俯下身,撥開她臉上的碎發,低頭輕輕的在她唇角吻了上去。


    眼角的淚珠,順著鼻梁滑落,打濕了她的唇角,苦澀的味道在味蕾裏蔓延開,陳悠悠的心髒,一陣陣發緊。


    她攥著拳頭,全身都在發抖。


    柔軟的唇,苦澀的吻,熟悉的感覺,卻陌生的心。


    好久,秦崢馳才抬起頭。


    “笑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想跟你分過手,你看到的那些郵件,的確是我寫的,但是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喜歡的是我三哥,我妒忌而不自知,才寫下那些東西,其實,我隻是想對他炫耀,你對我有多好,你有多在乎我……”


    他的嗓音越來越沙啞,到最後,甚至哽咽得有些發不出聲音,他難過的不能自已,所以根本沒有發現陳悠悠變得僵硬的身體。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這麽愛你,我一定不會寫這些東西,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已不再奢求你的原諒,這輩子,能被你那麽愛過,我也算值了。”


    他抹掉眼角的淚痕,努力扯出一絲笑,“以後,我可能要長期在國外發展了,你應該不會再見到我了,照顧好自己……”替我……


    “我走了。”


    最後一句話,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幾乎是話落,他就轉身快步離開,他不想看到她眼裏的厭惡,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傳來,室內終於安靜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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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悠悠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沒有動,也沒有睜眼,隻有眼角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滴入布藝沙發中,消失不見。


    愛了十年,念了十年,到今天,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可是心裏為什麽這麽難過,她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一顆心被撕扯的支離破碎,她知道,以後的人生,再也遇不見第二個秦崢馳……


    -----


    秦崢馳的車開得很快,車窗沒有關,外麵已經漆黑一片,雨水夾雜著雪花飄飄灑灑飛入車內,打濕了他的臉龐,他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或者,是心裏淌出的血水。


    眼前一陣模糊,突然一陣強光刺中雙眼,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快速的去打方向盤,隻聽一聲來巨響,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


    昨天夜裏,秦崢馳離開沒多久,陳悠悠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她想迴老家,想見老陳,這裏太孤獨了。


    行了一晚上的夜車,終於在早上四點鍾,趕迴了老家。


    半夜裏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老陳還以為有人喝醉了敲錯門了,等了半天,不見消停,他才披上外套出來開門。


    院子裏的雪,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燈光打上去,亮晶晶的一片,真有點兒銀裝素裹的感覺。


    老陳攏了攏外套,站在門口咳了一聲,悶聲問道,“誰啊?”


    “爸,是我。”


    門外熟悉的聲音,讓老陳略微一怔,連忙拉開門閂,瞧見外麵跟雪人一樣的陳悠悠,心疼的接過她手裏的行李,嘟嘟噥噥的責備,“大晚上的,怎麽跑迴來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出了事兒可怎麽辦,你這丫頭,也太膽大了。”


    陳悠悠跟著老陳身後,任由他責罵著,一聲不吭。


    一進屋,常婉也出來了,瞧見陳悠悠,趕緊拿下牆上掛著的拂塵,將她身上的雪片掃落,嘴上還不忘說老陳,“趕緊去那條幹毛巾,把電暖扇也搬出來。”


    老陳應了一聲,將行李擱到一邊,跑去拿毛巾,插電暖扇。


    鄉鎮的暖氣管道,還沒有完全普及,他們家這一片,是沒有暖氣的,家裏雖然裝有空調,但是製熱效果實在不怎麽樣,本來老陳在家裏是裝了一個燒煤的暖爐,但是陳悠悠總覺得有安全隱患,畢竟新聞上冬天取暖,導致煤氣中毒的案例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平日裏,家裏都是用電暖扇取暖。


    暖扇一開,熱浪頓時撲麵而來,冷熱相互滲透的刺激,讓陳悠悠不能的掉下眼淚。


    本來,她是不想哭得,但是這會兒依偎在兩個最親的人麵前,她突然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下,嚇壞了老陳跟常婉,兩個人不知道孩子遭受了多大的委屈,迴來哭成這樣,又心疼,又緊張,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問了什麽不該問的,讓孩子心裏更難受。


    陳悠悠哭了好久,哭累了,靠著常婉睡著了。


    老陳不敢將人抱迴屋,怕動作太大,將人驚醒,就悄悄將她放在沙發上,拿了一床被子,將她裹嚴,將電暖扇調低了一個檔,拉著常婉迴屋了。


    老兩口半夜開著燈,坐在床上,滿麵愁容。


    “這孩子是不是跟君曜吵架了?”


    常婉小聲道。


    老陳搖搖頭,沒說話。


    陳悠悠對林君曜的感情有多少,老陳多少還是了解的,那種程度,根本不會到這種撕心裂肺的地步,除非是那個叫秦崢馳的年輕人。


    可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對了,白天的時候,你在診所,我忘跟你說了,今天有人打了一通電話到家裏,說要你給她迴一個。”——題外話——評論區的小劇場已經更新了,忘了跟大家說,自己去找哈~


    ps:監聽電話,隻是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打電話,聯係什麽人,並不能知道電話內容哈,大家別誤會了,真要這樣,全民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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