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悠滿心疲憊推開診室的門,對裏麵的值班醫生道,“王姐,你去休息會兒,我來。”


    值班醫生是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女人,姓王,本來值夜班的時候她們倆在這兒,還能前後半夜分工,結果她接了個手術,王姐一個人值了一晚上,悠悠心裏挺過意不去鵲。


    王醫生點頭,笑著調侃道,“剛剛樓上的事兒,我可聽說了,秦院長護短那樣兒,還說你倆沒關係?”


    陳悠悠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又是您那幾個學生傳的吧,心思不用在工作上,八卦倒是挺厲害。”


    “你就糊弄我吧,”王醫生一邊換掉工作服,一邊道,“你得多謝秦院長在你身邊放了這麽多眼線,不然你能一出事兒,人家眼巴巴的趕來?英俊多金,學曆高,長得也高,這樣的男人,你不珍惜,早晚有你後悔的。懼”


    “好好好,後悔後悔,給你行了吧。”


    陳悠悠將她轟出去,關上門,耳根子才清靜下來。


    以前她還會在別人麵前辯解兩句,現在已經懶得開口了。


    兩年前,從她在去幫秦昭誠送文件,撞見那一幕起,她就已經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對她是什麽用意。


    那天她沒有見到秦昭誠,而他後來也隻字不提那天的事,她跟秦崢馳的關係,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秦昭誠是怎麽看她的,她完全猜不透。


    隻有醫院裏的八卦的小護、士會將她當做頭號假想敵,當然,以為她跟秦昭誠關係不明不白的,還有秦崢馳那個白癡。


    隻要撞見她跟秦昭誠距有什麽“親密”接觸,那晚上她就別想消停,這混蛋,非得折騰的她親口說以後跟秦昭誠保持距離,才肯罷休。


    就是因為這個,她總是以為秦崢馳在吃醋,她對她是不同的,因為這份不同,她始終不忍心割舍不掉這份畸形的關係。


    不過現在,她突然想明白了。


    唐夏對殷承安的那份心思,她是從頭看到尾。


    唐夏用的情,不比她淺,甚至一開始,殷承安對唐夏還有過朦朧的情愫,可是殷承安不照樣義無反顧的跟她離了,甚至離婚不過一個月,就跟別人訂了婚。


    而她跟秦崢馳,完完全全就是床、伴關係,她哪裏來的自信能撼動秦崢馳。


    她攤開桌上的診單,一張一張翻著,眼睛卻沒什麽焦距,還不如上手術台,至少在那裏,能讓人集中精神,不會這麽胡思亂想。


    她甩了甩頭,低頭將診單瀏覽完,確定沒有什麽差池後,封袋,存檔。


    “篤篤——”


    門被人敲響,陳悠悠正站在椅子上往櫃子裏放東西,這會兒下不來,就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響了一聲,她聽見有腳步聲在靠近。


    她一邊放東西,一邊道,“稍等我一會兒,我存放好東西,就下來。”


    那人沒說話,腳步卻悄無聲息的靠近,等到一雙手碰到她的大腿時,陳悠悠反射性的一腳踹了過去,結果對方一隻手直接環住她的腰,將她抱了下來。


    “放手!”陳悠悠還以為是遭遇耍/流/氓的,一邊掙紮一邊罵道,“手再亂碰,姑奶奶一刀閹了你!”


    身後發出一聲嗤笑,接著一個熟悉低沉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垂,輕聲道,“閹了我,誰伺候你?”


    陳悠悠身體一僵,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


    秦崢弛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推撞到了櫃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他眸色一沉,俊美勾人的臉,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陳悠悠對他的表情視若無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整個人透著一股禁/穀欠的美感,秦崢弛眯了眯狹長的眸子,懶懶的靠在櫃子上,嗓音低低道,“怎麽不接我電話?”


    陳悠悠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看,抿起唇,說,“剛才在手術室,沒注意。”


    秦崢馳勉強接受了她這個說法,眼神肆意打量著她,像是要將她的衣服剝去一樣,令人非常不自在。


    他特別喜歡看她穿白大褂的樣子,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想,拔掉這身衣服後的她是什麽樣子,但是陳悠悠卻很少在他麵前穿職業裝。


    這段時間,他在悉尼過得跟個苦行僧一樣,晚上還要拿著那段香


    tang豔的視頻解饞,這會兒看到真人在這兒,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衣服,突然有點兒把持不住。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過來,低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啞聲道,“看個病,你還打扮這麽sao,勾引誰呢?”


    陳悠悠額上青筋跳了跳,忍著怒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怎麽了?”


    秦崢弛輕聲笑了笑,邪肆的望著她,“他們誰會知道一本正經的陳醫生,在床上是怎樣風情萬種,風sao浪蕩……”


    他說著,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陳悠悠臉色一沉,一口咬在他唇上,秦崢弛嘴裏立馬嚐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鬆開唇,臉色陰沉的看著她,“你還真敢咬?”


    陳悠悠推開他,淡淡道,“現在是我上班時間,想發/情,找別人去。”


    “我他/媽就找你!”


    秦崢弛冷著臉,按住她的後腦勺,不管不顧的吻上她的唇,挑開她的牙齒。


    他比她自己都熟悉她的身體,知道怎樣才能調動她的情緒,輕易就將她吻得手腳發軟。


    他眼中露出意思得意,咬著她的耳垂,喘著氣道,“讓我找別人,你舍得嗎?我啊,就喜歡跟你做,別人誰哪兒有你sao啊,我輕輕一碰,你就化成水,讓人yu罷不能,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麽藥了?”


    陳悠悠臉色一白,猛地推開他。


    “我艸,你今天吃錯藥了?”


    再一次被推開,秦崢弛隱藏的暴虐的性子,就顯露出來,說話也難聽起來,“我今兒就他媽迴來一天,連家都沒迴就來找你,你還給我擺臉色,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陳悠悠抿著唇,臉色還帶著一絲紅暈,冷聲重複著剛剛那句話,“我今天要工作,你忍不住了,就去找別人吧。”


    她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不在乎,秦崢弛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咬著牙,沉聲道,“我在悉尼演奏會結束後,還要去韓國,中間就給我一天時間,我來找你,你他媽讓我去找別人,你讓我找別人!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


    陳悠悠心口發冷,她沉默了好久,才開口,“秦崢弛,我那天說的,不是開玩笑的,我們之間這種不正常的關係,是時候,結束了。”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她的心緊緊地揪到了一起,一瞬間,唿吸好像都變得艱難起來,似乎隻有收迴這句話,她才能好過起來,但是她沒有,她忍著胸口奔湧的疼痛,語氣平靜道,“你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你找個時間,讓人拿一下吧。”


    她每說一句話,就感覺秦崢弛的臉色陰沉一分,等她說完之後,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佯裝鎮定的收拾桌上的東西。


    秦崢弛眼神像是帶刺一樣,緊緊地紮在陳悠悠身上,良久,發出一聲輕哧,語氣嘲諷,“你是在跟我提分手嗎,還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另一個手段?”


    “我們有在一起過嗎?”


    陳悠悠本不想再多說,但是秦崢弛嘲弄的語氣,令她十分難看,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如果你覺得,由我提出這句話,傷害了你的自尊心,那麽你來提。”


    秦崢弛動作一僵,抬眸陰沉的盯著她,寒聲道,“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意思。”


    陳悠悠抿緊雙唇,無所畏懼的看著他,“以後的生活,我隻想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秦崢弛冷冽的直視著她的雙眼,卻發現在這雙眼睛裏,找不到以往顯而易見的愛慕,有的隻是無邊的荒漠,跟波瀾不驚,他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兒石頭,壓抑的喘不過氣。


    他像是被侵占地盤的野獸,眼神陰狠的望著她,“你真的想離開我?”


    “是。”


    陳悠悠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秦崢弛握緊拳頭,雙眼頓時泛起紅絲,他上前一步,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啞聲道,“你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定要離開我?”


    他的力道非常大,一瞬間,陳悠悠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咬著牙,忍住即將出口的痛唿,深吸一口氣,啞聲道,“是。”


    一個字,雖然不大,卻擲地有聲,也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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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崢弛鬆開她的下巴,手慢慢滑落下來,那雙顧盼生姿的桃花眸,帶著凜冽的寒意,一刀一刀,幾乎將她淩遲,陳悠悠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他。


    空氣裏傳來一聲不屑的輕哧,隨即,一張冰涼而堅硬的紙,砸到她的臉上,嶄新的紙張,太過鋒利的邊緣,在她臉上劃下一道細細的紅痕,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秦崢弛冷笑一聲,“我今天本來是想接你去參加我在韓國的頒獎典禮,我真是瞎了眼,憑你?也配!”——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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