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無需多言,他的愛已經在那裏。(大結局十七)


    淩樂樂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抬頭,拿一雙如水的眼眸看著他。


    在他黑色的瞳仁裏倒映著兩個小小的人兒,淩樂樂想到了從前的那晚,她騎在他身上卻被顧以珩拒絕。


    然後,她俯身很認真地告訴他:“如果非要說後悔,一定是因為錯過你,才會讓我的餘生備受煎熬。”


    如此,那話真是應驗了。


    錯過的這些日子,她以青燈為伴,生命裏再沒了任何的色彩。


    淩樂樂將自己的臉輕輕貼到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九哥,我和兒子都在等你!”


    小二黑在一旁很應景的叫上兩聲表示肯定。


    覺姆卻是滿臉驚嚇:“這?這?樂樂,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等他?我就尋思嘛,一個小姑娘來這苦寒之地做什麽呢?既然是一家人,就趕緊迴去吧,迴去吧,啊?”


    覺姆念叨完,邁了腿顫顫巍巍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嘀咕:“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麽迴事?估計就小兩口鬧個小矛盾而已還離家出走。哎,想當初我們那時候打得頭破血流還要在一起呢……”


    ……


    淩樂樂的確是牽著顧以珩的手迴去了。


    迴到那座簡陋到極致的小木屋。


    屋裏一張單人床,一個燒水的爐子,一張桌子,桌子上堆滿了抄寫好的佛經,如此而已。


    顧以珩坐在床沿邊上,修長的手指隨意翻動著那些經卷,筆跡娟秀工整的小楷,又帶了行雲流水的灑脫:“樂樂,這都是你寫的?”


    他的嗓音一如從前的磁性醇厚。


    淩樂樂將爐子上剛燒好的開水提起來,準備給他衝泡一杯綠茶。


    顧以珩迅速起身:“我來。”


    他的大掌從她的指尖劃過,帶了炙熱。


    男人一件簡單的藏青色襯衣,一條黑色休閑褲,比起從前穿黑色正裝時拒人千裏的冷漠和寒烈,筆挺的身姿多了一絲隨和。


    淩樂樂溫柔地笑:“好!”


    她把水壺給他。


    顧以珩擰起來,眉頭緊蹙:“你提這麽重的東西?”


    “嗯?不重吧!”


    她還能擰滿滿一桶水呢。


    一杯綠茶,嫋嫋飄香。


    顧以珩將瑩白的茶杯端給了淩樂樂:“你先喝!”


    淩樂樂看了看他略微幹裂的唇,那是長途跋涉的艱辛造成的。


    輕輕抿了一小口,然後遞給他:“九哥,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熬粥。對了,這裏沒有葷腥,隻能喝白粥哦。”


    淩樂樂轉身,顧以珩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樂樂,別忙了。”


    他將淩樂樂拉到自己身邊,聲音帶著嚴肅:“抱歉,我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在我昏迷的時候,老爺子曾告訴我喊過樂樂兩個字。我不知道我心裏的樂樂是不是你,所以,你需不需要懷疑你認錯了人?嗯?”


    淩樂樂端坐在他身邊很認真地看著他,從他的眉眼開始,然後到他的唇,下巴,喉結……


    “顧以珩,這是你的名字。我,淩樂樂,是你的妻子。我們還有個兒子,顧少辰。當然,你還有兩個情敵,嗯,叫什麽呢?”


    淩樂樂笑起來,眸色中像是有星辰閃爍:“呃,我忘記他們的名字了,九哥,我好像也失憶了!”


    “誰失憶了?誰?”


    小木屋外,有人應聲走進來。


    “秦朗?”


    淩樂樂迴頭便看到秦朗健碩的身姿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袍子站在門口。


    上一次來看淩樂樂,他便說了要丟下他的公司來這邊陪她。


    所以,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大熱天,也難為他去弄一件厚重的衣服穿身上。


    下巴上有汗珠滾落,一隻漂亮的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扇著。


    秦朗的目光從淩樂樂臉上再赫然落在顧以珩身上,帶了幾分探究和詫異,然後僅剩下滿滿的怒氣。


    “顧以珩?我靠!靠!靠!”


    他一連說了同樣的三個字。


    這個男人是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


    為嘛他一聲不吭就將淩樂樂找到了?


    這地方偏僻,淩樂樂住得更偏僻。


    他第一次來色達,打了無數電話,跌跌撞撞帶了一堆人找尋一整天才找到。


    秦朗非常生氣,急匆匆走過去,一把抓住顧以珩的衣領:“顧以珩,你不是死了嗎?死了,為什麽要迴來?既然要迴來?為什麽不早點迴來?你看樂樂為你都遭的什麽罪?”


    他一腳踹到桌子腿上:“嘶,靠,疼死勞資了。”


    秦朗覺得自己火冒三丈,這個男人就是存心的。


    非要讓淩樂樂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他就滿意了。


    攥緊拳頭,牙齒緊咬,脖頸上青筋暴跳,他想要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顧以珩就是混蛋!


    不負責任的大混蛋!


    顧以珩抬眸,眸色平靜,他側目問淩樂樂:“樂樂,他應該就是我的第一個情敵!”


    雖是疑問的方式,語調卻是肯定的。


    “情敵?我呸!”


    秦朗終究是將他那憤怒的一拳砸到桌子上,桌麵上疊好的佛經都跟著簌簌往下掉。


    “顧以珩,你裝瘋賣傻,想要取得淩樂樂的原諒,是不是?我告訴你,即便樂樂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哼!”


    “我為什麽要你原諒?”


    顧以珩拍了拍自己被抓得褶皺的衣服,比起秦朗的暴跳如雷,他俊逸的眉眼閑適從容。


    “你,你,欺人太甚!”


    秦朗抓狂,拉過淩樂樂的手:“樂樂,你揍他,狠狠地揍,必須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淩樂樂無奈,拉過秦朗,從一旁端出來一張小凳子:“秦朗,坐下吧,大熱天的,你不累?”


    說著,給他倒了一杯水:“呐,喝吧,喝完就迴去。”


    秦朗挑了邪魅的桃花眼朝顧以珩看過去,他坐在淩樂樂的床沿上,而自己卻要坐矮小的凳子。


    唇角一撇,一腳將凳子踹到一邊,然後將水杯端起來咕咕地喝。


    喝完,一抹嘴:“迴去?我迴哪兒去?勞資今天就不走了。”


    嫌熱,唿啦一下撕開衣袍,露出他這段時間辛勤鍛煉的戰果:八塊腹肌,外加兩條性感的人魚線。


    他再不是從前的繡花枕頭,他也能保護淩樂樂了。


    然後一臉顯擺的樣子,對著顧以珩冷哼。


    顧以珩挑眉,若無其事將之前秦朗砸落在地上的經書撿起來,一一疊好。


    秦朗被他徹底無視,上前抓了他的衣服“嗤”一聲便撕開了,襯衣紐扣“蹦蹦蹦”四處飛濺。


    片刻……


    “呃,樂樂,我有點頭暈,估計是高反了,先去賓館休息休息。”


    秦朗退後兩步,重新將自己藏紅色的衣袍攏上,然後轉身便走。


    他看到的顧以珩身上的確沒有任何很明顯的腹肌。


    但是,在他被衣服遮掩的地方,雙手臂上兩道槍傷,心髒部位的疤痕尤為瘮人。


    那是他為他的女人和兒子拚命的結果。


    無需多言,他的愛已經在那裏。


    ……


    小木屋裏終於安靜下來。


    淩樂樂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她從來不知道他傷得如此嚴重。


    當晚暴雨肆虐,她僅僅聽到了兩聲槍聲。


    落下海裏之後,原來他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給了她生的希望。


    咬了唇,隱忍的眼淚終於在那一刻滾落下來。


    顧以珩上前,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小腦袋:“不是說我們有兒子了嗎?嗯?做媽媽的人還哭鼻子?”


    淩樂樂雙手環住他的腰,聲音委屈到了極致:“顧以珩,你這是該有多疼啊?”


    ……


    當晚。


    淩樂樂將顧以珩送去了酒店。小木屋太過於狹窄,單人床也容不下兩個人。


    秦朗正在酒店的餐廳吃飯,見到迎麵而來的淩樂樂和顧以珩,一臉嫌棄,“咚”一聲將一瓶高度白酒杵在桌麵上:“顧以珩,來啊,為了表示慶祝你死而複生,今晚我倆不醉不歸。”


    顧以珩側目,見到淩樂樂眸色擔憂,拍拍她的肩:“就喝一點,嗯?”


    淩樂樂無奈的點頭,走到秦朗麵前:“秦朗,你不要欺負他,聽見了沒有?”


    淩樂樂現在確定顧以珩是失憶了。


    失憶的男人缺乏安全感,她擔心秦朗暴戾的脾氣。


    “樂樂,你不公平,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他了?”


    秦朗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從始至終,都是她的男人在欺負他,好吧?


    一頓飯下來,顧以珩沒醉,秦朗醉了。


    趴在桌麵上絮絮叨叨:“樂樂啊,我要怎麽才能追上你?顧以珩在,你愛他。顧以珩走了,你還是愛他,你的心裏就空不下一小塊位置給我嗎……”


    顧以珩看著秦朗,眸色複雜。


    他知道得不多,但能肯定麵前這個男人對淩樂樂的愛一點也不比曾經的自己少。


    ……


    秦朗是被顧以珩攙扶著迴的酒店。


    酒店標間,兩張床。


    秦朗趴在床沿上羅裏吧嗦對顧以珩講述他和淩樂樂經曆的那些事情。


    特別是講到自己額頭上那塊傷疤時,說話的聲音又帶了怒氣:“顧以珩那個王八蛋,弄個傷疤也要比勞資的大,真是氣我了……”


    顧以珩坐在他對麵的床沿邊上,很明顯就能看到他俊朗的臉上那塊突兀的傷痕。


    雖說男人不在意容貌,但是任誰都是希望自己更完美一點。


    “秦朗,謝謝你!”


    顧以珩聲線暗沉.


    這聲謝謝,他說得心情沉重。


    謝謝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拚盡全力護著淩樂樂安好。


    “謝我?謝個屁?謝我你能把樂樂給我?靠!”


    秦朗從床上翻了個身:“顧以珩,我給你說,從今往後你再敢惹樂樂傷心,我就搶了,把樂樂搶走讓她給我生兒子,讓你找不到,到時候哭死你。還有,陸西庭那個王八蛋,明明都訂婚了,還來搶我的樂樂,你們一個個都是王八蛋,混蛋,滾,滾,滾……”


    顧以珩對他的謾罵毫不生氣,從床頭上端一杯水遞給他:“喝點?”


    秦朗推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了衛生間稀裏嘩啦的吐。


    顧以珩就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從他的角度很明顯能看到他的雙肩在輕微的抖動。


    秦朗在哭。


    無聲地,用醉酒的方式掩蓋住自己內心的脆弱和難過。


    他怎麽能去和顧以珩比呢?


    男人失憶,像是一次重生。


    可重生之後的他在穿越千山萬水之後,還是找到了淩樂樂。


    並且在千萬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如果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不如問問男人到底有多愛淩樂樂?


    融入到靈魂深處也不過如此吧。


    他也愛淩樂樂。


    能愛到為她去死。


    但,到底是比不過相愛的兩人心意相通。


    就像所有的人都認為顧以珩已經離去,淩樂樂卻堅信他一定能迴來一樣。


    ……


    秦朗是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色達。


    他走的時候,顧以珩的房門緊閉。


    他的腳步在門口頓了頓,最終沒有敲開那扇門。


    他原本準備說,對淩樂樂好點。


    轉念一想,這不是廢話嗎?


    房間裏,顧以珩一夜未眠。


    站在窗戶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直到樓下出現秦朗的身影,形單影隻,無比落寞。


    顧以珩將煙掐滅,迅速出了房門。


    淩樂樂正在小木屋誦經。


    見到突然而至的顧以珩,先是一愣,然後溫柔地笑:“九哥,這麽早啊?”


    顧以珩從她的手裏將經書拿開:“樂樂,你來這裏過這樣的日子就是為了替我贖罪,對不對?”


    秦朗在昨晚將從前發生的一切都給他說了。


    顧以珩無法知道自己和麵前這個嬌小的女人相愛有多深,但是,他看到她長跪在地默念經文,他的心髒便莫名地緊縮。


    想要攬她入懷,給予她最妥帖的照顧。


    淩樂樂又笑,眉眼彎彎:“這樣的日子挺好,九哥你看我,從前刁蠻跋扈,動不動就咬你,現在變了很多,不再魯莽行事,能讓人省心啊。”


    顧以珩單膝跪在地上,將淩樂樂抱到自己懷裏:“淩樂樂,如果你從前真是我的女人,我允許你張揚得肆無忌憚。”


    ****


    顧以珩生還的消息是秦朗帶迴去的。


    當天下午,老k,張楓等人迅速趕到色達。


    淩樂樂收拾一番,去和隔壁那位年邁的覺姆辭行。


    來這裏這段時間,老人家給予了她很多的幫助。


    聽說她要離開,覺姆也替她高興,拉了淩樂樂和顧以珩手交替放到一起:“年輕人啊,好好過日子,這人與人之間緣分真的不容易。這輩子吧,不管多大的仇恨,多深的恩情,下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顧以珩看著淩樂樂,淩樂樂卻是垂眸緊咬著唇。


    對於現在的她和顧以珩來說,已經像是經曆過風雨一世了


    一行人在當晚便乘坐專機迴了帝都。


    那裏,還有眾多的親人和朋友在等著他們。


    第二天晚上,滿月樓一間奢華的包廂裏,顧閆偉,杜鴻文,淩一坤夫婦,還有紀淮安等等都來了。


    大家的心情都是激動無比。


    一頓飯,從傍晚六點持續到淩晨才散。


    顧少辰跟著淩一坤夫婦,杜鴻文一起去了顧閆偉的軍區大院。


    顧以珩離開後,兩家人走得特別近。


    杜鴻文和顧閆偉已經稱兄道弟了。


    而顧以珩和淩樂樂迴了盛世華庭,老k開車。


    “以珩,你這個病,需不需要治療?”


    老k在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


    顧以珩和淩樂樂坐後排:“要!”


    他在飛機上的時候,徐浩給了他眾多的公司資料。


    他隻需看一眼,便一目了然。


    他的工作,無需擔心。


    記憶恢複與否,其實無關緊要。


    但他要治療,是因為他不能沒有自己和淩樂樂的迴憶。


    老k點頭:“行,顧老爺子早就替你安排好了。”


    顧閆偉安排的是一名國際上最著名的心裏醫生,醫生擅長用催眠的方式幫助病患喚起曾經的記憶。


    此後的日子,顧以珩每隔一天接受一次治療。


    半個月過去,效果不明顯。


    醫生私下底告訴淩樂樂,這個男人意誌力太過於強大,他的催眠幾乎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也就是說,醫生即便給他用了藥物,也無法控製和主導他的思想。


    所以,醫生建議他們應該換一種治療方式。


    淩樂樂犯愁了,好能有什麽更好的方式?


    當晚迴到家,顧以珩習慣地坐在書房忙他的工作。


    淩樂樂沒有打擾,去了衛生間洗澡。


    這段時間顧少辰照樣由雲若熙夫婦帶在身邊。


    畢竟淩樂樂和顧以珩都剛迴來,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淩樂樂洗完澡,在電腦裏和小家夥視頻。


    小家夥能簡單的說話了。


    手裏抓著一把玩具槍,扣著扳機,卻又拿牙齒去咬。


    嬌憨的樣子特別討人喜歡。


    淩樂樂誘哄他:“豪豪,叫媽媽,說想媽媽了。”


    小家夥撇嘴:“爸爸,豪豪要爸爸!”


    淩樂樂瞪著一雙眼睛與兒子對視,她真是白養了。


    視頻裏突然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淩樂樂迴頭便見到顧以珩。


    男人不知何時從書房出來了。


    “九哥,你忙完了?”


    淩樂樂在床邊上給他挪了點位置。


    “嗯!”


    顧以珩坐下來,習慣摟住她的腰:“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淩樂樂指著視頻裏的顧少辰:“看吧,兒子鬧,非要你,要不然哪天我們去把他接迴來?”


    “好,就明天。”


    明天?


    淩樂樂有些惱。


    明天她要去接機。


    泰穆爾要來。


    顧以珩腦部檢查一切正常,催眠對他不起作用。


    他這個失憶到底怎麽才能好?


    於是,她隻能求助泰穆爾。


    他是腦部權威,希望能對顧以珩有所幫助。


    說到顧以珩失憶,其實,對他的生活並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讓淩樂樂很尷尬的是兩人睡一張床,顧以珩卻不碰她。


    她旁敲側擊問過一次,為什麽?


    顧以珩摟著她沒有迴答。


    他不是不愛。


    是找不到記憶,中間缺失了太多,他的心裏空落落的。


    這就像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不大不小的鴻溝,他邁不過去。


    為此,淩樂樂特意將房間所有的東西都依照著從前的擺設。


    她希望他能憶起一星半點。


    好像並沒有任何效果。


    當晚,淩樂樂照常穿著她喜歡的白色睡衣躺在床上。


    顧以珩洗完澡,也穿著同款的睡衣挨著她一起。


    床頭櫃上放著那枚黑色的打火機。


    淩樂樂去色達的時候便一直將它帶身邊。


    “九哥,你知道它是什麽?”


    淩樂樂將打火機遞給他。


    顧以珩接過,拇指習慣地摩挲著上麵三顆碎鑽:“考我的智商?還是情商?”


    男人不直接迴答她的問題。


    淩樂樂想了想:“九哥,那你說,這三顆鑽石代表什麽?”


    “你,少辰,還有我。”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淩樂樂抬眸,眸色帶了詫異:“你想起來了?”


    男人搖頭,然後在淩樂樂的唇邊落下一個吻:“睡覺吧,水到渠成,嗯?”


    淩樂樂乖巧地摟住他的腰,然後蜷縮在他的懷裏瞪著眼睛失眠。


    還有一個月便是她二十一歲的生日。


    錯過了二十歲,她想要在明年秋天的時候給顧以珩生個女兒。


    可是這個願望得讓男人配合才行啊。


    纖柔的手指開始不老實地在顧以珩的腰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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