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珩看著她一張抱怨的小臉,特別是因為生氣,連帶著她的鼻翼都憤憤地一張一合時,眉眼間忍不住染了笑,伸手刮她的小鼻頭:“走吧!”


    淩樂樂揚著下巴理了理自己腦袋上的頭盔,想要取下來,又不想讓人看笑話,隻能拿眼神狠狠地剜他佐。


    她也是毛病,馬都沒有,還將自己穿戴得這麽整齊。


    (小丫頭其實應該感激自己剛才幸好戴了頭盔有保護,說不定那麽一摔,就把她的命也摔沒了。)


    顧以珩幹脆將她抱到自己懷裏:“溜溜,要不要?渤”


    “溜溜是什麽東西?”


    淩樂樂挑眉,好奇怪的名字。


    “上次你喜歡的那匹烏雲蓋雪。”


    顧以珩提醒她。


    “真的?”


    淩樂樂滿臉的不相信,要送上次就送了。


    “不要?不要算了!”


    顧以珩揶揄之後,緩緩鬆了手。


    淩樂樂趕緊很沒出息地伸手去圈他的脖子:“要,必須要。”


    那匹馬她都惦記到心坎兒裏去了。


    不要就才是真的蠢!


    ……


    宋小離和他們的距離其實也不過十來米遠。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完完全全落進她的眼睛裏,疼,還突然伴隨著視線模糊。


    穆同站在她的身邊,始終小心翼翼護著,想要伸手去抱她,怕她不高興,更怕顧以珩那邊會膈應。


    一個大男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小離!”


    他放低了聲音喊她:“要不然我們迴去吧。”


    “迴那兒去?水木春城?”


    宋小離挑眉。


    她的視線緊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顧以珩對淩樂樂的寵溺,從前是刻意壓製,現在是毫無掩飾,馬場這麽多工作人員,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淩樂樂抱在懷裏,任由小丫頭放肆地撒嬌。


    而淩樂樂在他懷中的那張燦爛的笑臉讓她心生怨毒。


    明明不應該在一起的兩人,偏偏要逆天而行。


    她現在可以幻想,如果兩人的關係被錦城的那些人知道了,會是怎麽樣的場景呢?


    特別是杜鴻文,七十大壽那天,說不定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就成了他壽終正寢的日子。


    穆同離她近在咫尺,很容易就感受到了她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恨意,他看見她一雙眸子始終追隨著顧以珩的身影,想了想說道:“小離,我們迴去吧,你還有我啊。”


    他真的是一位很不錯的丈夫之選,至少他能夠一心一意寵她,愛她。


    但是,宋小離在心裏冷哼,你算什麽東西?


    ……


    馬場的另一邊,淩樂樂騎在溜溜身上早已經將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忘得幹幹淨淨。


    她的身後是顧以珩。


    顧以珩擔心她獨自一人被溜溜欺負,先帶帶她。


    小丫頭騎在馬背上表現得難得的溫順,身體蜷縮在顧以珩懷裏吧啦吧啦地問問題,而顧以珩雙臂將她保護得妥妥帖帖不讓她掉下去。


    “顧以珩,溜溜真是送我的嗎?”


    顧以珩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外公生日你送什麽?”


    “你送什麽?”


    顧以珩反問。


    “我啊,想送他一個小曾孫!”


    淩樂樂拍拍自己肚皮,示意小曾孫就是她自己的寶寶。


    小丫頭說著咯咯的笑,也不怕害臊。


    “流。氓!”


    顧以珩捏她的臉。


    “流。氓怎麽了?”淩樂樂伸出小舌頭去舔他的下巴:“法律上都說了,女流。氓不犯法,即便把男人強。奸了也不犯法。


    tang”


    顧以珩被她挑逗,忍不住去吻她的唇:“你打算強誰?”


    淩樂樂聽見他的聲音又帶了些許的黯啞,眼珠子四處看了看,這裏一個人都沒有,萬一被那啥,劃不來。


    撇了臉,很正經地將男人推開,然後迅速換話題:“顧以珩,它為什麽叫溜溜?”


    顧以珩明顯意猶未盡,扣著她的腰,指腹在她的腰上慢慢地摩挲:“以前是誰整天哼一首跑調的歌?”


    經過男人的提醒,淩樂樂很不願意迴憶當年的情景。


    也不知那時候的她是從哪裏聽來的一首情歌,歌詞大意是: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張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李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


    淩樂樂因為喜歡顧以珩,便拿過來現學現用,隻是將人家的歌詞改成: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淩家溜溜的樂樂,人才溜溜的好,顧家溜溜的九哥,看上溜溜的她……


    改完之後,她很是滿意,隻要顧以珩在家,她便追著他唱。


    那時候小丫頭五音不全,高音破,低音啞,人家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


    顧以珩被她纏得沒法,冷冷丟出幾個字:“溜溜你個大頭鬼!”


    淩樂樂被嫌棄得臉都綠了。


    現在想來,那種嫌棄到骨子裏的味道依舊是記憶猶新。


    “顧以珩,你不是不喜歡嗎?”


    淩樂樂癟癟嘴,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將這匹馬取一個這麽衰的名字。


    要是身下的馬兒知道自己的名字由來,估計一定是氣得吐血而亡。


    好歹,人家也是馬中貴族,有著絕對身份和地位的佼佼者啊。


    顧以珩微微挑眉,迴答得一板一眼:“嗯,不喜歡。”


    淩樂樂得到這個答案,心髒緊縮,這個男人哄她一下能少快肉啊?


    憤憤地抱了他的胳膊,準備真咬掉他一塊肉時,結果顧以珩俯身,覆在她耳邊又補了一句:“樂樂,你認為不喜歡,我能騎它?”


    男人的話帶了很明顯的別樣的意思。


    他到底騎誰?


    淩樂樂的小腦袋裏浮現出兩人在床上時候的場景,男人扣著她的手腕,在她身上馳騁。


    臉一紅,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顧以珩,你這個色胚!”


    顧以珩對於淩樂樂賜予他的這個稱謂不置可否,挑了眉,收下了:“流。氓和色胚正好一對。”


    ……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塊人工修建的遼闊的草場,在跑馬場的正後方,這裏是不對俱樂部的任何會員開放的,獨屬於顧以珩專用。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風吹過草原,一望無際的蒼翠泛起了層層疊疊的綠意,綠意濃墨,被夕陽渡上瀲灩的光芒,像浩瀚的大海中落入璀璨的星辰,美不勝收。


    這是一副絕美的畫,畫裏還有一對相依相偎的男女。


    溜溜今天表現得也是極為溫順,步伐不急不緩帶著兩人在草原上飛奔。


    有風在耳邊唿唿的吹,淩樂樂問顧以珩:“要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怎麽辦?”


    顧以珩迴答:“到地獄去找你。”


    淩樂樂又問:“我這麽乖,隻能是上天堂,怎麽可能下地獄?”


    顧以珩心髒緊縮,沒有迴答,隻是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


    當晚,兩人並沒有迴盛世華庭,而是在樂山樂水住了下來。


    顧以珩的專用套房,一棟二樓小別墅,掩映在綠茵之下。


    淩樂樂洗澡之後坐在飄窗上看外麵的天空,這裏和市區不同,市區霓虹太多,將天空都染上了雜亂的色彩。


    而這裏的天空是銀白的,一輪皓月高懸,獨自散發著清幽的皎潔的月色,孤寂,卻是美輪美奐。


    顧以珩在樓下接電話,估計是工作上的事情。


    淩樂樂的指尖無意識去摸自己的鼻子,幸好,血暫時算是止住了。


    <


    p>剛才她洗澡的時候頭突然有些眩暈,一不小心撞到浴室的玻璃上,然後鼻血噴湧出來。


    她怕顧以珩看見,將熱水換成了涼水,這樣便於迅速收縮毛細血管。


    浴室裏全部是血,她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衝洗幹淨。


    現在忙完一切,她覺得累,還特別冷。


    顧以珩上樓來便看見小丫頭裹著厚厚的被子靠窗戶邊上。


    “怎麽了?”


    他上前去握她的手,觸感冰涼。


    “估計感冒了。”


    淩樂樂撒謊。


    顧以珩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稍稍鬆了口氣。


    將小丫頭抱到床上,然後揉進自己懷裏圈起來,一雙大掌在她的背上順著背脊的兩股經脈慢慢捏。


    淩樂樂怕癢,才捏幾下就受不了了。


    “顧以珩,你幹什麽?”


    淩樂樂咯咯的笑——題外話——這幾章好甜,哈哈。不過


    另外,謝謝yuwangchun123寶寶贈送的月票,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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