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佳子並不是想賺錢才開店的,她想要的是成功,是丈夫的歡心。


    祝玉燕通過成功的事業贏得了丈夫的心,她就想通過同樣的方式得到鈴木三郎的心。


    畢竟一個女人怎麽會不清楚男人到底愛不愛自己呢?


    她很清楚,鈴木三郎並沒有愛上她。


    可能在她生下兒子之後,他就會離開她,去尋找情人的安慰了。


    但假如她能提供遠比情人的肉-體更優秀的成功,那她就可以保有丈夫的心。


    所以就算是一雄賠得讓她的私房錢快要見底,她也沒有想過關掉一雄,而是想從哪裏再賺錢來好支撐一雄。


    祝玉燕再次給她出了一個好主意。


    祝玉燕:“你知道,現在糧食是這個城市最緊俏的貨了。我上一迴用土豆來打響名聲,你還記得嗎?”


    祝玉燕將她不停的買糧食,再用非常低的價格賣給窮人的行為說成是為了一個好名聲。


    祝玉燕:“我越有名,人們就越喜歡我,蘇老師也會越來越看重我。你看,現在人人都叫我蘇太太,菩薩太太,哪怕是走在街上也有人認識我,以前還要我掏錢請記者他們才肯來采訪我,給我拍照,現在我出一趟門就有記者找來了,他們還會跟在我的車後。這都是影響力啊!”


    這個說法意外的很有說服力,所以不隻是鈴木佳子相信了,鈴木三郎,還有蘇純鈞那邊的人,都相信祝玉燕不停的施舍糧食給窮人是為了給他們夫婦賺一個好名聲。


    這樣帶來了一個奇特的效果:就是有很多想要一個好名聲的人也都去施舍窮人了。


    現在城中最時興的事就是慈善行為。報紙上平均每天要報答三四次某某先生某某太太的慈善行為。


    總的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雖然並不是所有的慈善拿出來的都是吃的,但好歹有人施舍就是好事。


    她曾見過有一個太太施舍給窮人一人兩瓶醬油。


    大概人們可以拿迴去衝水喝。


    鈴木佳子接受了這個意見。而且現在不止是祝玉燕一個買家了,很多人都想買走私品。


    當然,她不能什麽都走私進來,平田家的船隊不會聽她的話。她隻能有什麽拿什麽。


    而且這一迴,可能平田家的人在生她的氣,所以要求她先付錢,而且不管帶迴來的東西是什麽,她都不能拒絕。


    祝玉燕又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就趕緊付了錢,像一個世上最好的朋友。


    她安慰鈴木佳子,讓她相信這是一個好主意。


    三個月後,船隊就迴來了,他們這一次帶迴的還是土豆,還有相當一部分玉米。


    因為城中那個榨糖廠向他們定購了用來榨糖的玉米。


    玉米是很容易出糖的,製出來的糖漿非常優秀,可以應用在多種食品加工上。


    現在這個糖廠已經開始做酒了,他出的白糖、黃糖、糖塊和汽水已經開始售賣了,老板賺了大錢。


    而鈴木三郎的馬口鐵工廠還沒有建成,不過已經開始招工了。


    但因為他比別人晚了幾個月,現在看到別人已經在賺錢,而他還沒有開始賺錢,讓他非常生氣。


    他對鈴木佳子的態度也開始變糟了,在晚餐時還嘲笑了她的一雄。


    兩人還沒有孩子,鈴木佳子從結婚後就每天盼著,不過現在才四個月,就算沒有消息也很正常。何況鈴木三郎忙於工作,對鈴木佳子也不太親熱。


    ——這全是祝玉燕推測出來的。


    因為隻要鈴木佳子的臉色不好看,脾氣很壞,比平常更喜歡罵人,就說明她最近沒能見到她心愛的丈夫。


    而她發脾氣的次數多的讓祝玉燕懷疑鈴木三郎已經娶了一百個小妾了。


    就讓人很開心,嗬嗬。


    鈴木三郎說假如他們以後真的有了兒子,也不能讓佳子來教育,不然這個兒子很可能會像她的那間店一樣變成一個無能的男人。


    鈴木佳子當著他的麵不能生氣,迴去後氣得把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上擰的全是青腫紅印。祝玉燕還以為她被鈴木三郎虐待了,結果是她自己擰的,她說從以前她就喜歡這麽幹。


    鈴木佳子:“這樣我躲在房間裏時就不會哭出來了,不然連家裏的傭人都會笑話我。”


    保持體麵和風光是最重要的事。


    祝玉燕想要那些走私的玉米,她鼓動鈴木佳子把玉米也搶過來。


    她說:“是那間糖廠,就是那間讓鈴木先生生氣的糖廠啊。要是沒了玉米,他們不就無法開工了嗎?”


    鈴木佳子馬上心動了。她是平田家的小姐,還嫁給了鈴木三郎。


    她站在那裏,硬要把那些玉米帶走。


    祝玉燕付給那些苦力高價,讓他們跑上船把玉米搬走。


    苦力還是上一迴的苦力,他們都不去多想一想就衝上了船,他們手中的棒子成了武器,有人真的帶了武器,他們像一群惡狼搶走了船上的玉米,還打傷了船員。


    祝玉燕讓他們把玉米送到夜市去。


    上迴那個男人問她:“蘇太太,還是像上迴一樣等您過去嗎?”


    祝玉燕:“不,你們到了以後就可以賣了。對了,你們先一人分兩袋送迴家去,要盡快,這些玉米會有人來找的。”


    祝玉燕掏出了兩根金條,說:“可能後續還會有一些問題。這艘船是日本人的,雖然現在也算是日本人內杠,但他們有可能還是會找你們的麻煩。所以,做完這件事後,你們要是能走就先離開一段時間,避免留下來被人抓走受害了。”


    那個男人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金條,接過來說:“太太,我們沒有事,我們都不怕死。這邊的工多,我們在這裏每天都能開工,都能賺一點錢,去了別的地方還是會活不下去的。”


    祝玉燕啞口無言。


    這座城市再死氣沉沉,它也足夠大,容納了足夠多的人,它提供了更多的機會,比其他地方能提供的更多。


    這才是許多窮人哪怕在這裏熬得再慘也不離開的原因,因為離開了可能更活不下去。


    祝玉燕:“總之,你們多加小心。”


    男人點點頭:“蘇太太,我們知道的,我們會小心。您放心,就算有人死了也不會恨您,您給的錢夠買我們所有人的命了。”


    祝玉燕的心裏特別不舒服。


    男人:“您救了很多人,您是個善人。”


    男人扛著兩袋玉米跑了,很快,許多苦力都知道了可以扛走兩袋玉米。


    苦力們照祝玉燕的話,把剩下的玉米運到夜市,以非常便宜的價格賣給了當晚去夜市的人。


    那一晚,南京路堵得水泄不通。


    玉米在一晚上消失了。


    糖廠的人當然氣得要瘋掉。他們聽說這事是日本人和祝玉燕合起夥來幹的,決心要報複日本人和祝玉燕。


    糖廠的老板是跟著張公子來的,當然要去找張公子求一個公道。


    日本人不好對付,而祝玉燕是蘇純鈞的太太。


    可糖廠的老板自持自己的靠山是張公子,不甘吃這個啞巴虧。


    張公子被架上來,十分的煩燥,不怎麽願意出頭。


    但他被這些老板們逼得太過,也不得不遞話給蘇純鈞,讓他到他這裏來說一說原委。


    蘇純鈞沒有告訴祝玉燕就帶著陳司機去了。


    趙書理在他去之前說:“你這迴是要去挨罵的吧。”


    蘇純鈞歎氣:“真麻煩,那個什麽糖廠的老板叫什麽名字?看一看能不能把人抓起來關一關,看他還敢不敢告我的狀,真是活膩了。”


    趙書理笑道:“告你的狀沒事,特別是告太太的狀,對不對?”


    蘇純鈞:“燕燕哪裏能抵得過日本人?她才是被連累了呢。你查一查那個老板,不能叫人騎在我們頭上。”


    趙書理笑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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