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相信精神病人說的話,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吧!


    就連伊萱都覺得:“墨墨,你首先要知道一點,千千是個病人,她的話你不能全信的,我們得有判斷力。”


    沈曜冷靜下來後覺得,因為聽了墨祁聖的話也開始懷疑的自己是不是被帶偏了。


    因為墨祁聖並沒有任何作證,他所認為的事實,隻是因為他相信想想告訴他的那一切而已。


    “我有判斷力,”墨祁聖不急不躁地說著,“想想沒有騙我。”


    “墨墨,我們不是說想想騙你,”伊萱還在勸他認清事實,“我們的意思是,想想自己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那一點。千千,想想,她們是一體的對吧,我們之前都已經認同想想是千千的第二人格,這才是事實。”


    “不是的,”墨祁聖也在堅持自己的想法,“想想隻是覺得這個說法更能讓人接受,她才這樣跟你們說的,怕嚇到你們,以及,就像你們現在這樣,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沈曜沒有說話,他一邊認真開車,一邊靜靜地聽著他們辯論,試圖從中找出真相。


    正反方說得都很有道理。


    其實科學地講,他應該毫不猶豫地拋棄墨祁聖那邊的理論才是,可他現在卻在兩者之間徘徊。


    仔細一想,其實他已經偏向不科學的那一麵了,因為如果他不信,他甚至都不會列入考慮範圍。


    “如果想想想騙人,為什麽隻騙我?她大可以一開始就不承認自己是人格。”


    “為什麽隻騙你?”韓星宇笑了笑說,“因為顯而易見隻有你會相信她啊!想想這不是知道我們不會信,所以都不白費口舌嘛。”


    “可是今天跟曜說的不是想想,是千千。”


    “準確地來說,那不是千千,那是千小尋,第三人格。”


    墨祁聖:“所以千千呢?你們就沒有想過,為什麽主人格消失了這麽久嗎?是主人格消失了那麽久,還是根本就沒有主次人格一說,一直以來存在的,都是千千和想想呢?”


    “?”伊萱撓了撓頭,“我怎麽覺得我被你繞暈了。”


    “小聖啊!你還是太年輕!”韓星宇嘖嘖地搖頭。


    “反正我相信想想,也相信千千,千千出來的時候,我也單獨見過了,我們聊過,她完全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啦!多重人格都是這樣的,他們就是有著迥然不同的性格和行為的。”


    伊萱說著,開始耍賴般喊著:“哎呀阿曜,你也說句話呀。”


    沈曜沒說話,是因為在腦海裏成像,拚湊著那些碎片。


    一直以來,他總覺得很多事都像是從中間斷開了的樣子,不能連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他看見了果,卻找不到因,或者說那個因不能完全地對上果,有些牽強和難以理解。


    今晚在七裏香,千千忽然說了奇怪的話,他沒有當一迴事。


    但現在迴去的路上,冷靜地想了想,卻突然覺得……


    如果把這個因代入的話,好像整個故事聽起來才更完整,更有邏輯性。


    ……邏輯性!


    他居然把重生這件事當成更有邏輯性?


    星宇和一一是堅定的科學黨,怎麽也不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所以沈曜並不打算跟他們深究下去。


    掛了群聊之後,他單獨給墨祁聖打了個電話。


    “小聖,想想還跟你說什麽了?”


    “我想想……”墨祁聖真的想了有一會兒,“想想跟我說過挺多的,從哪說起?”


    “你就隨便說吧,我隨便聽聽。”


    “想想說她是個孤兒,有個很照顧他的大哥哥,但是因為她的任性死了。他的器官捐獻給了其他人,然後她被一家人領養了,因為那家的小少爺換上的就是她哥哥的心髒,”墨祁聖說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想想沒告訴我那家人是誰,但我一直猜想,會不會是司家。”


    “司家?”沈曜微愣。


    如果是司家的話,司靳棠換過心髒?換心髒的意思……是他有心髒病?


    這倒是完全不知道……


    外界也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新聞。


    “曜,你難道沒感覺到嗎?不是千千,就想想,想想和司靳棠之間有些什麽的樣子。”


    “我有感覺到。”


    但他隻是以為,因為想想是千千的第二人格的緣故,所以會有些影響?


    “可是……如果想想是在司家長大的,為什麽司家從來沒有她的存在?”


    “想想還跟我說過,她被這個世界遺忘了,所以我想……應該是她的存在被世界抹去了,”墨祁聖腦洞大,所以想問題也很快,“不是有那種情況嗎,神動動意念,就可以讓所有人忘卻一個人。”


    “……”這也行嗎?


    “想想很可憐的,”墨祁聖繼續說,“大家都不記得她了,因為我相信她,所以才跟我傾訴的。你們大家要幫千千而讓想想消失的時候,我心裏也很難過,但想想說了,因為這身體本來就屬於千千,她不會搶走她的任何東西,以及她身邊的親人和朋友。”


    “……”


    不是,他們要想想消失,也是在大家認為想想是次人格的前提下才進行的!


    如果想想真的是個獨立的靈魂,他怎麽可能做那麽殘忍的事?


    就算想讓千千變得更正常一點,那也不能讓活生生地存在過的想想就這樣消失了吧?


    “想想她自己也說過要消失,所以我以為……”


    “想想是說過,但如果我是想想,我也想消失吧,”墨祁聖是最能對她感同身受的一個人,“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記得我,大家喜歡我也隻是以為我是另一個人,沒有人因為我是想想而喜歡我,存在變得完全沒有必要。”


    沈曜沉默下來。


    一旦代入這個設定,再去迴想這段時間以來,想想那麽配合他們想辦法讓她消失,心情便變得沉重了不少。


    他就覺得有些奇怪,次人格是為了保護主人格出現的,所說的人格融合治療,也是治療主人格的心理創傷。


    次人格覺得主人格可以承受了,他就會消失。


    為什麽會有次人格想離開,卻離不開的情況發生。


    如果,她一開始就不是次人格的話……


    沈曜皺眉,這種事,真的有可能嗎?


    墨祁聖道:“其實你再多問問千千,千千也會告訴你的。就看你信不信而已。”


    “好,我明天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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