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野並不意外自己聽到的,仿佛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說說具體情況。”


    薑睿便把剛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他上天台後看了幾分鍾,看到棠爺點燃了好幾個小煙花,然後對著自己空蕩蕩的周遭說著,笑著。


    離得有點遠,他聽不見說了什麽。


    但這畫麵怎麽看怎麽詭異。


    特別是那笑容!


    他原以為,他認識的棠爺就是那麽一個人,不愛笑,情緒波動不大,就算和少夫人在一起也是微微笑,他是真的第一次看到棠爺笑得那麽開心!


    不是瘋了是什麽!


    “他還在天台?”權野聽完後,問道。


    “在,我實在太害怕了,就先下來了。”薑睿喘著,撫撫自己的胸口,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實在是背後涼得很,需要喘口氣。


    “薑睿,你聽我說。”


    “是,九爺您說!”


    現在對薑睿來說權野就是精神支柱。


    “你不用怕,他隻是出現幻覺了,他眼裏現在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不一樣而已。”


    “什麽?幻覺?”薑睿首先是震驚。


    “是的。安全起見,你找個借口送他迴家吧。他現在不接我電話,恐怕潛意識裏知道我會看穿他的狀態。”


    “知道了九爺!我一定完成任務!”


    聽到是幻覺後,薑睿心裏一下子就沒那麽害怕了。


    原來是幻覺嗎?


    看起來九爺好像知道什麽的樣子。


    可是棠爺究竟看到了什麽呢,居然會有這樣的笑容……


    聯想起最近的事,薑睿忽然頓悟。


    難道棠爺看到的是個女孩子!


    薑睿想起出軌事件傳開的時候,他問過要怎麽處理,但棠爺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他以為是問心無愧,但現在想來,棠爺可能是覺得那個“她”沒有被拍到,所以才不管的。


    天呐!這如果是真的……


    棠爺這迴出軌出得也不知道算不算得是冤了。


    薑睿重新迴去天台,深唿吸一口,壯著膽子,裝沒事樣:“棠爺!您真在這兒啊?”


    司靳棠臉上的笑意忽然凝固,“你怎麽在這?”


    他說話間側過身,薑睿看到他一瞬間像是抓過什麽往自己身後拉,他的身子一移。


    這一係列動作在薑睿看來,就像是用自己身體擋住了誰。


    薑睿不經意地咽了一口水,他是真的誰都沒看見。


    要不是有九爺告訴他在前,一定更嚇人!


    薑睿幹笑一聲說:“我落了手機迴來取,發現棠爺您沒在辦公室,又看到電梯停在天台樓層,便上來看看,沒想到您真的在啊!”


    伴隨著薑睿的話,零點的鍾聲響起,敲響了這座城市的新年第一天。


    天台的視野更好,能看到寧川大橋那邊騰空燃放的煙火。


    司靳棠迴過身,想第一時間和顧想分享這份喜悅,卻發現自己身後空空如也。


    ·


    距離零點還有兩分鍾,奧斯汀正站在台上,和台前台後的人們一起等待著。


    奧斯汀出場後,現場的吃瓜情緒就降了不少,大家都把手機放起來,和屏幕中的粉絲們一起高喊他的名字。


    墨祁聖可羨慕了,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兜兜裏,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


    顧想轉過頭,笑了一笑:“墨墨,你現在很羨慕austin吧?眼睛都在發光呀?”


    韓星宇兩邊都瞧了瞧,安慰般拍了拍墨祁聖的肩膀道:“小聖,我覺得還是你好看!你以後一定會比他火的!”


    沈曜基本不參與這種討論,但這次卻點了點頭:“會火的。想想說你會火,就一定會火。”


    “為什麽呀?”伊萱不解地問道,“阿曜,隻要是想想說的話,你都信嗎?”


    顧想看過去。


    墨墨一定會火的話她說過很多次。


    她並不怕自己的“預言”會讓墨墨喪失了努力的欲望。因為墨墨本身就是個很堅持的人,他會因為自己的話而更加努力。


    “會就是了。”


    其他人都穿得厚厚的,生怕這大冷天的凍到自己,唯獨大佬曜身體力行地告訴大家,身為大佬就要與眾不同——


    穿著很薄的一件外套的大佬曜努力地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不發抖,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裏,任誰看都是一副冷酷style,其實隻是很冷而已。


    “嗯!”顧想看了沈曜一眼,微微一笑,又看向墨祁聖,“墨墨,相信我,以後你會比austin更火的!比這還要火一百倍!”


    亞洲小王子,那真不是開玩笑的。


    “哇,”說得伊萱都信了,兩眼冒星星,“墨墨,那我要做你的第一個媽媽粉!媽媽愛你!!”


    “……”墨祁聖。


    為什麽這年頭都爭做媽媽粉呢?


    離零點還有最後一分鍾,眾人都很激動,和臨近的親友們嬉笑著等待。


    顧想忽然脫了羽絨服,忽然跳起來披在沈曜的身上,沈曜推脫:“我不冷——”


    “我冷啊,”顧想不由分說,“快點快點,凍死我了!”


    “……”


    顧想的羽絨服又長又大,她是做好了防寒工作出門的,要溫度不要風度,寧川的冬天可冷了。


    其實蓋不住兩人,但沈曜心領神會拉著羽絨服將顧想籠罩了進來,勉勉強強地從後麵抱住了她。


    “阿曜。”顧想喊他。


    “嗯?”沈曜有點失神。


    以前是千千不愛穿厚衣服,冬天都隻要風度不要溫度,但她不抗凍,每次出門都凍得瑟瑟發抖。


    沈曜其實也穿得很少,少爺講究衣品,同樣不喜歡在大冬天把自己裹得跟熊似的。


    但每次和千千出門的時候,他卻會換上厚大的羽絨服。


    等到她凍得原地轉圈圈的時候,拉開衣服把她裹進來,擁住她,兩人麵對麵,一個低頭一個抬頭。


    沈曜想得出神,所以她忽然喊他,他有點沒接上。


    “謝謝你,一直那麽喜歡我。”


    因為背對著他,沈曜看不見她的表情,聲音輕輕地,讓他聽後一怔。


    這種特殊的調調……


    一定不是想想!她是……


    “千千?!”沈曜驚愕,“你迴來了?”


    沉睡了一個多月,想想用了多少辦法都無法替換。


    她沒有迴答,隻是語調有些輕快:“阿曜的懷抱還是那麽溫暖。”


    倒數十秒。


    沈曜將人掰了過來,“千千?”


    “三。”


    “二。”


    “一。”


    晏千尋對著他,溫暖一笑:“阿曜,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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