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他很想弄清楚。


    顧想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慢慢向他走了過去。


    她在離他床前兩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司靳棠的右手忽然將她拉了過來。


    “你放開我。”顧想掙紮著,鬧著小女生的脾氣。


    “嘶……”


    因為她的掙紮,他不得不更用力拽著她,因而動到了傷口。


    顧想一驚:“你別亂動!傷口要裂開了!”


    他沒有低頭,眼睛都能瞥見自己胸口的殷紅。


    “我去叫醫生!”


    司靳棠拽著她的手,搖搖頭:“不用。”


    他就怕她這一去又不見了。


    “可是你的傷……唔!”


    他一拽,就將人拉到了身前。


    顧想跌撞著被他擁入懷中。


    他閉上眼冷靜地感受了一下,怎麽能這樣真實呢?


    他一直在告訴自己顧想不存在,她是假的,可是抱在懷裏的感覺卻真實得很。


    而且很溫暖,抱起來軟軟的一小隻,很舒服。


    他竟然會覺得有一絲久違的熟悉感。


    這跟夢裏麵“他”抱過她時感受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不是夢裏抱過,好像他們真的這樣接觸過似的。


    “少爺……?”顧想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愣怔,又怕動到他傷口沒敢用力掙紮,而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少爺,請你別這樣,被少夫人看到不好,”顧想吸了吸鼻子,“既然少爺已經和少夫人結婚了,事已成定局,我認了。我會忘掉你的,徹徹底底地忘掉。”


    他像是沒聽到一般,下巴抵著她的肩頭,自顧自地輕聲問:“想想是真實存在的嗎?”


    “?少爺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為什麽……好像很喜歡你……”他像是在喃喃自語。


    下一秒,他一怔,好像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喜歡?他剛剛是說了喜歡嗎?


    他也會喜歡誰的嗎?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顆冰冷的心還會因為一個人而變得有溫度。


    他原本隻是想感受一下來確定什麽,可是這一抱,卻不想鬆開了,好像有很多東西在往他腦海裏鑽。


    他不知道那些是什麽,但卻讓他的頭很痛,像是要炸裂開般,撐得他無法思考。


    他疼痛著,卻依然不想放開她。


    他是如此貪戀這個懷抱。


    “唔……”


    頭快要爆炸了。


    “少爺你怎麽了?”顧想看他抱著自己的腦袋頭痛欲裂的樣子,著急又擔心,“我去叫醫生!”


    “想想——”司靳棠摁著自己痛極了的腦袋,伸手去拉她,沒有拉住。


    顧想往外跑,司靳棠猛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頭痛,傷口的痛,使得他無法站立,因為亂動把輸液架碰到,瓶瓶罐罐的東西砸了一地。


    “天呐!怎麽了!”病房門被人打開,一名護士匆匆跑進來,“病人您不能亂動啊!您昨晚剛做完手術還不能下床!”


    他一把扣住護士的手腕:“想想呢?”


    “誰是想想?”小護士著急忙慌地答著,“那不重要,病人您的傷口都裂開了!請不要再亂動了!護士長,快點叫張醫生!”


    小護士自己一個人搞不定,連忙唿救。


    “剛剛跑出去的女孩……”他還在說著什麽。


    “我聽到裏麵有動靜才進來的,沒有看到什麽人跑出去啊?”


    “有的!”司靳棠激動地加大聲音,“個子小小的,低馬尾,笑起來有一對很深的酒窩,眼睛大大的女孩!她叫想想!”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去找想想,您先別激動!”


    護士長聽到唿救,帶來了張醫生和其他幾個人一起進來,互相使了個眼色,馬上給他打了鎮定劑。


    鎮定劑很快起了作用,他漸漸地便不掙紮了,被抬上了病床。


    醫生詢問:“到底怎麽迴事?”


    第一個進來的小護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聽到裏麵動靜很大我才進來的,就這樣了。”


    藥效讓他浮躁的情緒冷靜下來,同時也沒有什麽力氣,像個半死人一樣躺著,兩眼無神,嘴裏還在喊著:“想想……”


    “對對!”小護士連忙報告說,“一直要找一個叫想想的女孩子。”


    “誰是想想?”醫生一臉疑惑,“病人不是叫司靳棠嗎?昨天在他小妻子的病房遇襲被送過來的,我記得那小姑娘不叫想想啊。”


    護士長說:“我記得,那小姑娘長得可漂亮了,是不叫想想,叫晏千尋。”


    小護士疑惑:“那就奇怪了……為什麽要找想想呢?難道是小名嗎?”


    醫生一邊檢查他的傷口,重新處理,一邊囑咐道:“要是情緒激動,就再給他打鎮定劑,現在傷口得好好養,離心髒那麽近,得多幸運才能活下來,怎麽能這樣造作自己的身體!”


    護士長道:“去聯係一下那小姑娘吧,她老公都隻剩半條命了!”


    “他們小兩口可真是多災多難啊,我記得她昨天送過來的時候也滿身是血,好像遭遇了什麽的樣子。”


    醫生是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叮囑了一句:“別八卦了!”


    小兩口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像是從別的地方過來新婚旅行的,昨天丈夫還是做為妻子監護人來的,結果現在一個心理受創,一個身體受創。


    “聯係方式裏沒留他們家人的電話嗎?”醫生奇怪了一下,“不對啊,昨天不是還有兩個男人陪他們一起來的?怎麽今天一個都不見了?”


    不一會兒,小護士跑迴來說:“張醫生……那小姑娘……就在剛剛辦了出院手續,走了……”


    眾人:?


    走了?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把老公丟在醫院裏,走了?


    他們沒聽錯吧?


    不用說,她的住院信息是她老公填的,聯係方式肯定是他的電話,打了也沒用。


    “我沒事,不用找她。”這時,司靳棠平靜地出聲。


    雖說不該八卦病人的私事,但發生這樣的事,就連醫生迴頭看過去時,眼裏都多了分同情的神色。


    這小兩口八成是鬧了什麽矛盾了,小妻子負氣離開。


    “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知道了。”


    留下一個護士多觀察了一會兒,見他是真的不再亂動了,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想想果然又不見了。


    就是擔心她一離開這裏便消失了,所以他剛剛的反應才會那麽大。


    他靜靜地靠著等了好久,想想也沒有迴來。


    司靳棠打開郵箱,查看權野給他發來的那封郵件。


    別說安白瑾了,安白瑾全家的主要信息都清晰地列在郵件裏。


    就像他想的那樣,安白瑾不可能是領養的,三十一年前,正是在他住的這家醫院出生的。


    從小成績優異,品行端正,人生的轉折點,是在十五歲的時候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兩年後奇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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