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千千。


    那樣堅強的千千都會因為受刺激而變成這樣,那該是多大的事?


    薑睿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倒黴的是那三個人,要說報仇,少夫人已經做了!”


    他想的是,少夫人許是因為當時繃著神經沒感覺,等醒過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後,才受了刺激吧。


    “什麽意思?”


    並不是什麽值得當秘密的事,但薑睿卻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說:“少夫人把那三人的命根子給廢了……”


    同身為男人,兩人隻覺下身同時一涼。


    剛才薑睿說她遭遇了什麽的時候,他聯想起她胡說八道的話,隻覺得心裏一驚。


    地獄一小時,“他”不去救她,那個他,難道指的不是司靳棠?


    現在薑睿說的是沒事,就應該是真的沒事,他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


    那便奇怪了……


    “司靳棠什麽時候到的?有一小時嗎?”


    “棠爺?”薑睿都不用迴想,直接道,“怎麽可能!因為給少夫人買的是情侶手機,有互相的定位信息。棠爺看到少夫人的定位就在酒店,並且不動了之後就很擔心,棠爺和九爺就直接找過去了。”


    薑睿肯定不會在這種時間上撒謊,因為他什麽時候下去的,監控一查就能知道。


    薑睿繼續道:“我晚了一步過去,到的時候,棠爺已經送少夫人去醫院了,留下九爺在收拾殘局。聽九爺說的,我在想棠爺該多擔心少夫人,才能憑直覺找到少夫人啊!”


    “直覺?”


    “是的,九爺說棠爺憑直覺找到了該樓層,又憑直覺找到了那間房,房卡是九爺從保潔身上順的,打開門就看到那三人奄奄一息了。”


    這麽說……司靳棠也並沒有像千千說的那樣故意等一小時才去救她。


    看來千千在閹割了那三人之後,自己受了刺激,一時精神錯亂,弄混了現實和夢,以為自己真的被玷汙了,失控之下襲擊了司靳棠……


    這種總覺得有人要害她的情形,他開始有點懷疑千千是不是在人格分裂的狀態下受了刺激,開始出現幻覺,有點類似被迫害妄想症。


    “對了沈少爺,說起來,棠爺和九爺去哪了?”薑睿說完後,看了看屋子裏。


    “在急救室,你去了就知道了。”


    反正權野在那,也不需要他轉述了,權野比他知道得更全麵。


    “什麽?棠爺在急救室?!”薑睿一驚,也顧不上問什麽了,少夫人這有沈少爺,他轉身就跑了出去。


    差不多這時,護士也出來了。


    沈曜道了聲謝,進去看她。


    想想洗幹淨了,換好了一身新的病服靠在床上,似是試圖迴憶什麽。


    “別想了,那不是你做的,你應該想不起來。”


    “我現在在……”剛剛她已經看過手機,今天十六號了,現在天已經黑了,難道她已經在……


    “我們在虞文。”沈曜答。


    “!”


    她最後的記憶還是昨天他們在吃早餐,然後……


    是晏千尋?晏千尋出來了是嗎?


    “那我……”


    她醒來的時候滿手是血,剛才那些血是……


    難道晏千尋出來後,親手把那幾個人殺了?!


    “是千千出來了嗎?”想想問。


    沈曜:“不確定是千千還是千小尋,更像是千小尋吧……”


    想想點點頭。


    千小尋應該是他給“第三人格”起的名字吧?


    沈曜所以為的千千還停留在她以前的樣子,當然會讓他以為更像是千小尋了。


    因為本身她就是五年後的千千,經曆了世事變遷的她,又怎麽會和這段時期開朗活潑的她一樣。


    沈曜把薑睿跟他說的那些又轉述給想想聽。


    想想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為什麽……


    為什麽這一世不一樣呢?


    無論是她還是晏千尋,她們都沒有把司靳棠算進她們的計劃,都把他當成了一個既定的npc,知道他會在一小時後才來。


    可是這一次卻變了……


    而且他怎麽會憑直覺找到她?


    他們可不是那種心有靈犀的兩口子啊。


    “有沒有可能,這件事跟他有關?”沈曜問。


    他隻能想到,是司靳棠自導自演。


    否則他是怎麽找到千千的?


    也沒有查過監控。


    “那倒不是……”這一點想想很清楚。


    整件事的起源隻是那三人的欲念,他隻是作為一個漁翁,等待豐收。


    沈曜也不知道了。


    眼前的是想想,又是千千,剛才那個人格幾乎瘋魔的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講。


    會不會因為想想這個人格,又間接刺激到另一個,使得想想也瘋了?


    但司靳棠的事又瞞不過去,他隻好道:“你別嚇到,我提前跟你說一下,你剛才手上的血不是那三人的,是司靳棠的。”


    “!”想想猛然抬頭,“你說什麽?”


    “我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想想看了看房間裏角落裏的攝像頭,對沈曜說:“阿曜,去找醫務人員,我們看一看監控視頻。”


    因為是本人的申請,視頻很快就拿到手了,他們坐在一起,把視頻從頭看到尾。


    這大概算是想想第一次真正見到晏千尋。


    看著自己沉睡時活動的晏千尋,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聽著那些反反複複的話,想想已經全部明白了。


    晏千尋是受了刺激,她可能是做了個夢,在夢裏把上一世的事情又經曆了一遍,所以醒來的時候弄混了現實。


    這一次知道真相的她,在憤怒之下襲擊了司靳棠。


    後又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更受刺激,在無法接受自己真的殺了人的情況下,精神出現錯亂,開始跳時間時空地胡言亂語。


    最後因為承受不住這個精神體而替換了她出來。


    想想把視頻交給沈曜:“你來保管吧,被有心人得到這個視頻,我們可能要被強製送入精神病院了。”


    沈曜接著,卻覺得手中分外沉重。


    他不能告訴想想,他真的想送她去接受治療。


    千千病得太重了,再不治療情況隻怕會越來越嚴重。


    是,想想看起來很正常,可其實就連想想的存在都是生病的症狀之一,怎麽個正常法?


    這次迴去,他會跟晏家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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