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到這樣的答案,安逸宸卻有如驚天霹靂一般,“瀟瀟,你真的要如此墮落下去嗎?還是這六年你一直就是如此?”


    安逸宸心中有種莫名的悲傷,他也不清楚這來源於什麽因素,當然,這樣的情緒肯定都是和林瀟瀟分不開的。


    安逸宸徒然的放開了緊抓著林瀟瀟胳膊的雙手,低著頭,看不出情緒。氣勢上也沒有了剛剛的強盛,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在外麵被別人欺負了的可憐孩子,可迴家後卻沒有母親聽他訴苦。


    林瀟瀟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那個這樣的想法,竟然把她討厭、憎恨六年之久的安逸宸比作了一個孩子。可能隻是剛剛的某個瞬間,自己的同情心過於泛濫了吧。


    “拜你所賜。”林瀟瀟心中想著,既然安逸宸已經誤會了她和湛冰川的關係,那也就不怕他一直誤會下去,那樣他就不會總是纏著自己了,也能過得清靜些。畢竟,現在的自己已經夠亂的了。


    其實林瀟瀟本可以利用安逸宸來報複安靜媛的,隻是當年她對安逸宸也確實有那麽幾分難以忘懷的感情,所以有時候她不想因為現在的荒謬,而破壞了曾經最為美好的迴憶。


    畢竟上一代人的恩怨是他們上一輩的事,她就算要報複,也隻會對安靜媛一個人,更不可能對自己曾經有著感情的安逸宸下手。


    安逸宸之前雖然也猜測到林瀟瀟這六年裏可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真的親眼見到了,還是會不甘心,無法坦然的麵對這現實的一切,畢竟,自己心中瞎想和她親口承認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


    他忽的又抬起了頭,兩手緊緊地握著林瀟瀟的兩隻胳膊。幾乎算得上是喊出來的,聲音那個響亮啊,“你還是不是那個活潑可愛的林瀟瀟了?到底還在不在乎自己的自尊,連最初的禮義廉恥都沒了嗎?”


    活潑可愛?真是笑話,這種詞用在她一個特種兵的身上,還有著二十五歲不小了的年紀。她一度懷疑安逸宸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了。真該讓那個好媽帶他去看看醫生。


    林瀟瀟不願意再這麽糾纏著,冷聲嗬斥,“拿開你的手。”


    這樣一來二去的吵鬧和遲遲沒有進屋的二人,引起了林鵬夫婦的注意,還特意出來看了看是怎麽迴事。


    安靜媛看到自己兒子禁錮著林瀟瀟,心裏也生出了無數的詫異,連忙責怪的對安逸宸說道,“逸宸,快別和你妹妹天玩笑了。你這是幹什麽啊?快鬆開。”


    林瀟瀟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眼神中透露著犀利的神情。其實說是一周的人,可也就隻有林鵬這兩人敢直接的對著正在爭吵的他們。”


    “我的好哥哥,趕緊放開吧,這麽多人呢,誤會了可不少啊。這可是豪門大忌啊。”


    林瀟瀟可不管其他,什麽有人全部通通不去理會。說時遲,那時快,林瀟瀟一把踢向安逸宸的胯部。


    林瀟瀟絲毫不在意林鵬和安靜媛的表情,直接的進屋迴了臥室。


    第二天天剛剛微亮,林瀟瀟就早早起床前往部隊,現在那個所謂的冰冷的家,對於她來說絲毫沒有一點感情,她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


    在去的路上,她給張俊銘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今天要迴部隊,放下電話沒多久,車就來到了部隊門口。


    他們的小分隊恰巧也是今天在部隊集合。


    方璿見了她趕緊小跑過來,幾秒鍾的時間就來到了林瀟瀟跟前,滿臉小心地問她:“隊長,你這些天怎麽樣?還好吧。”


    林瀟瀟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特種兵專有的衣服,雙手背在身體後麵,使她整個人在陽光下看起來既精神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的美感,特別是身上的製服,給整個人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氣息。


    “你以為你們的隊長這麽容易就能被打倒嗎?”耳邊傳來林瀟極其有力量的聲音,聽的方璿眼前一震。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反問方璿,實際上表達的卻是十分肯定的陳述句。


    方璿見林瀟瀟又恢複了之前的那股子自信,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的興奮起來,雙腳並攏呈立正姿勢,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中透著喜悅:“必須不會!”


    林瀟瀟見狀開心地笑了笑,伸出背後的手重重的給了方璿一拳,然後問道:“怎麽就你自己,其他人呢,都去哪了?”


    “報告隊長,他們都在樹後麵藏著不敢出來,因為他們聽說隊長最近心情不好,肯定會拿他們開涮”。說著方璿還非常不夠意思地向身後看了看,將樹叢中的那幾個人心裏的小九九一股腦的說了數來。


    而她的話音還沒落。


    就看見其餘的幾個人跟在張俊銘身後,慢吞吞地走了出來,他們臉上的表情非常好笑,一副吃了蒼蠅的慘樣,方璿哈哈大笑起來。


    張俊銘還特意走到林瀟瀟跟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但她身上的灰塵一樣,邊拍還邊提出了建設性的意見:隊長,看你心情這麽好,要不我們去集訓吧”。


    這主動地投案自首,隻希望林瀟瀟這個小閻王可以看在自己知道錯了的份上免去一頓刑罰,迴想起她的手段,張俊銘眼含淚花,那段時間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恩恩,你的這個提議不錯”。林瀟瀟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將張俊銘的爪子拍下來,然後有意無意地看了身前的這幾個人一眼,看的他們心裏直發毛,不約而同地往方璿身邊擠了擠,同時還像約好了一樣同時白了方璿一眼,怪她多嘴。


    方璿感覺自己像犯了多大罪一樣,想來想去還是算了,裝作沒看見一樣,這時候在她的眼裏,有的隻是她那無比正義的隊長。


    集訓的訓練場地上。


    “怎麽個打法,你們是喜歡一個一個地挑戰,還是喜歡一起上”。林瀟瀟漫不經心地說到。自信地站在場地中間,就像一個孤獨求敗的王者,陽光照下來,像是身上披著一層光輝。


    “要不……我們一起上?”祁東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地低聲問身邊的人。


    “不行,隊長是女人,在我們隊裏就像一枝帶刺的玫瑰,我們怎麽能殘害隊裏為數不多的花朵呢?”張俊銘皺了皺眉頭,好似不讚成,非常正義地說道。


    “那怎麽辦,難不成我們一個一個上?誰先上,你呀?”蕭景山饒有興趣地看了張俊銘一眼說道。


    張俊銘氣的一巴掌打在蕭景山腦袋上,咬著牙狠狠地說道:“你傻啊,我們一個一個上都去送死去嗎?當然是大家一起上了,不然你能打的過她嗎?”


    “銘,剛才是誰說不能殘害我們隊裏為數不多的花朵了,怎麽撂下前爪就忘了呢?這又說一起上了,到底怎麽個打法啊。”蕭景山摸著被打的腦袋嘟囔道,看來這個單純的孩子還是沒能明白張俊銘說的這個問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張俊銘拉上了戰場。


    “說你傻還真不委屈你,銘說隊長是玫瑰,帶刺的玫瑰,笨蛋。”祁東也順勢拍了拍蕭景山的腦袋。


    方璿抬頭看了看訓練場上的林瀟瀟,又抬眼看了看瀟瀟對麵的那四個男人,實力相差太懸殊了吧,幸災樂禍地說道:“那我就不上去了,我在下麵給你們當裁判吧。”


    “方大美女,怎麽好意思讓你給我們當裁判呢?我們是一個整體,這麽要緊的關鍵時刻怎麽可能讓你缺席呢,你說是吧?快上來。”張俊銘說著對方璿招了招手。


    哼哼,叫你剛才出賣我們,我們現在要挨打了,怎麽可能不帶上你這個出賣隊友的家夥呢。當然這是張俊銘的心裏話,再借他幾個膽他也不敢對方璿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璿看著他們四個人渴望的目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看見林瀟瀟也正看著她,隻好硬著頭皮上了訓練場地。


    “我們五個對打一個,傳出去怎麽好意思呢?”方璿嫌棄地看著他們四個說道。


    “那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們五個打她一個還不至於輸得太難看,要是真的一個一個跟她單挑,我們會被打的自己媽都認不出來的。”蕭景山抬手擦了擦頭上因緊張冒出來的冷汗,要是知道隊長今天心情不錯就不躲在樹後了,都怪張俊銘那家夥謊報軍情。倒是方璿,挺身而出夠仗義,唯一不足就是將他們都給出賣了。


    現在倒是好了,讓隊長有了虐他們的興趣,憤懣呀,不滿啊!


    他們隊裏的宗旨就是當隊長有需求時,隊員要時刻陪同。


    林瀟瀟優雅又帶有挑釁意味地勾勾手指頭,告訴他們可以隨時開始。


    看到林瀟瀟的動作,他們頓時就蔫了,唉,自作孽不可活,沒辦法,五人隻能默默接受了,開始認真地分配任務,之後一個個信心十足地將林瀟瀟圍在中間,想要創造奇跡。


    其實可以看出來,這並不是林瀟瀟第一次虐他們,每次被虐之後他們都會立刻製定作戰計劃,為了不讓下一次被打的太慘,就這樣周而複始,盡管每次都打不贏隊長,但是他們不拋棄不放棄的做法是值得嘉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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