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擺手,身子一直在往後縮著:“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憑什麽抓我,我什麽都沒有幹。”


    帶頭的警辦人員有些為難,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空蕩蕩的大廳裏,滿是落寞,怪不是這個花季少女,要找那些刺激的事兒做的,都是作的。


    歎了口氣,他朝著身後的同事點了點頭。


    很快有兩個男人上前,作勢要將白美嘉帶走,對美女,不,對女人,他們一般都會手下留情,所以沒有拿出手銬來。


    但是白美嘉一看他們的身形,不要命似的尖叫起來:“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喊非禮啦,混蛋,不要過來。”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抓起身邊一切能扔的東西往麵前的兩個人身上扔去。


    那兩個也不敢強行傷了她,必竟還沒有公訴,而且私下裏傷了罪犯是犯法的,更何況對方是個美人兒,兩人一時為了難。


    趁著兩人打登的空當兒,白美嘉趕緊掏出手機,想要求救。


    現在,隻有白雪能夠救她了,那些事情,不是她一個人的主意啊,她,她不是主謀啊。


    白美嘉從小到到,何時受過這種驚嚇,此時拿電話出來手都有些發抖了,更別提這會兒腦子還轉不轉了。


    “白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作無謂的抗爭了,別一會兒再傷了你。”帶頭的警察看她絲毫沒有配合的跡象,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點了點頭,朝著站在白美嘉麵前卻停止不前的兩個人說:“上拷。”


    沒有辦法,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兩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人口快的質問:“上拷?對一個女人?”


    這事兒,在警察內部,基本上是不會有人做的,除非是麵對窮兇極惡的女罪兇時,平時的這些傳喚,或者是民事糾紛,根本就用不著拷。


    而不對女人有拷在局裏也是一種風氣,局子裏的人大部分都是男性,以男性的角度來講,對女性用拷,本身就是一種汙辱。


    “怎麽?你有意見?還是你想替她拷上?”頭兒發話了,而且聽起來很不爽,兩人再不敢廢話,趕緊灰溜溜的執行任務。


    這邊白美嘉在幾個人說話的空當兒,已經撥通了白雪的電話,隻是白雪那邊的情況,卻比她還要糟糕數倍。


    “姐,你快來救救我呀,他們說我涉及威脅他人人身安全,要把我帶走啊,你快來救我啊,”她眼淚都下來了。


    平時別看她囂張跋扈的,但是現在,人家警察真的上門來了,而且門外還停著好幾輛警車呢,她不害怕才怪呢。


    監獄那種地方,就算是她日後出來了,也會給她的心靈留下不可摸磨滅的陰影啊。


    她不要去,不要去那種鬼地方。


    而白雪這邊正急著往天元趕,哪裏還顧得上她,一句話就給她堵了迴去:“要你去你就去,我現在根本顧不上你。”


    白美嘉一下子慌了,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姐,你真的不管我了?這件事情可都是……”


    “白美嘉,你少犯混,這件事情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別忘了,可是你提出來的,”白雪咬咬牙,一個利索的掉頭,車子離弦之箭一樣飛奔而去。


    聽著那邊汽車的轟鳴聲,白美嘉覺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碾壓過一樣的,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但是身邊靠近的陰影讓她的意識很快清醒過來。


    她捂著電話筒一狠心,威脅的話語便脫口而出:“姐,不管你想什麽辦法,要是不把我弄出來,你就等著進去吧。”


    人人都說,兔死狗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是真要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誰還能想到,她們曾是親如親姐妹一般的親人。


    白美嘉剛放下電話,雙手便被一雙冰冷的手銬給拷住了,氣得她發瘋一般的撒潑:“你們竟然敢拷我,瘋了吧你們,混蛋,放開我。”


    彼時的白美嘉哪裏還有世家子弟的那種風度,哪裏還有名緩之家的修養,整個一罵街的潑婦。


    領頭的男人煩燥的揮揮手,不耐的說:“帶走帶走。”


    “是。”


    白美嘉就這麽在自己不甘而憤怒的罵罵咧咧中被帶走的,在場的傭人們沒有一個敢出來幫她的,好幾輛警車都在門外停著,看樣子是不把她帶走勢不罷休了,哪裏還有人敢站出來。


    更何況,平日裏,白美嘉也沒少欺負他們。


    他們又不是傻子。


    咖啡廳裏的環境總是讓人舒心,尤其是麵前自己不待見的人走了之後,更加的讓白海棠放鬆了。


    她覺得從身到心都無比的輕鬆,自在。


    這麽多年了,事情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默默的進行著,偶爾出了什麽小意外,她稍稍的撥拉一下,又讓他們迴到了正軌。


    而她看似無意,實則是一個真正身臨其境的觀眾。


    嗬嗬……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就在這時,手機的屏幕開始震動,蜂鳴聲一聲亮過一聲,白海棠放下手中的咖啡不悅的皺起媚頭。


    誰呀,居然在這種時候打擾她喝咖啡的心情。


    抬手將咖啡放下,拿起手機一看,是陌生來電,但是手機的安保係統顯示,是警察局的電話。


    白海棠眉頭微皺,心中竟微微有些慌亂起來。


    “喂?哪位?”她拿起手機,手心竟然有些冒汗。


    那邊大概是在翻資料,有大概兩三秒鍾的沉默,因為沒有想到她這麽快就接電話,那邊顯然很驚訝,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白女士嗎?我是條山路警察局的。”


    心中不妙,她感覺到可能是真的出了事情。


    今天早上過來,就是想要跟白雪說說有些事兒該提防就得提防了的,卻沒有想到,現在警察局都打電話過來了。


    而且聽這語氣,明顯的公事公辦,並且夾雜著不悅。


    “是,我是白海棠,你是哪位?”白海棠深吸了口氣,想將自己胸中的煩悶抒發出去。


    那邊嗯了一聲,然後以例行公事的口吻說道:“白女士,你女兒白美嘉涉嫌威害他人人身安全,現在證據確鑿,已經被我們申請了公訴,現在你需要為她準備一名律師,”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如果你們沒有能力請律師,我們會安排法外援助幫助你們審理這個案子。”


    什麽?公訴?危害他人人身健康?


    白海棠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有些眩暈,好像有不正常的光暈在自己的腦海裏轉啊轉啊,下一少就會將她湮滅。


    “你,你再說一遍?”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是經常遇到這種事情,也見怪不怪,他又平靜的敘述了一遍,然後等著她的迴答。


    大概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白海棠才覺得自己的心跳恢複了正常,她抬眼看了一下窗外的天空,有些暗,又有些灰,反正沒有什麽顏色就是了,可是明明是有太陽的啊。


    她再不耽誤,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然後問道:“你們的警局在哪裏?”


    白美嘉怎麽會出事情?而且跟天元趕在了一起?早上白雪走的時候,她便知道不是霍景天出了事情,就是天元出了問題,果然,她上網搜了一下,天元涉及了內幕交易。


    她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隻是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的品味,白美嘉就出了事情,這一切難道是巧合?


    危害他人人身健康?而且證據齊全,已經開始上訴?


    誰能有這麽高明的手段,弄得他們全部人馬都團團轉,誰能有這麽廣通的人脈,在瞬間便可以提起上訴,甚至連給她找律師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除了雷震東,還能有誰,還能有誰……


    一想到這一點,白海棠就氣得牙癢癢,她一邊心裏默記著話筒裏傳出的警察局的具體地址,一邊站在路口攔車。


    一年四季如春,那是書本上才有的景像,即便是在不怎麽寒冷的南方的冬天,也不會看見如此的景像。


    這一瞬間,陌柒柒覺得自己好像是剛剛入夢一般,而且入的是花之夢。


    簡直是……太美了。


    陌柒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竟然是在自家後園裏,她以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塊兒啊,怎麽會像變魔術一樣,就變出一片花的海洋來。


    紅的,黃的,白的,藍的,各種顏色,各種品種,一縷縷的幽香撲鼻而來,陌柒柒開心的走到她一旁的薔薇花旁,深深的嗅著好聞的氣息,感覺自己的心靈從內到外都被淨化了。


    “喜歡嗎?”


    雷震東走到她身後,輕輕的將她的身子偎住,讓她溫軟的身軀靠進自己的懷裏,再近一些。


    “嗯,真的很美,”她狠狠的點頭,臉上因為激動也紅撲撲的,眼睛更是亮得出奇。


    聽了自已愛妻的話,雷震東從胸腔裏發出一聲爽朗的笑意來。


    他伸出手來,然後將她剛剛聞過的那一朵薔薇花摘下來,黃色的薔薇花,配著她雪白的皮膚,還有她緋紅的臉色,真的是如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一般。


    雷震東心中一震,便知道,今天帶她來,真是的來對地方了。


    從來都知道她是漂亮的,可是卻不知道,原來她可以美到這種地步。


    虔誠的在她發間印下一吻,看著妻子嬌羞的麵寵,他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到門外無名踏踏踏的就跑來了,而且嗓門大大的喊著:“爸爸,媽媽。”


    孩子還小,嗓間雖然大,可是聽起來還是又萌又軟的,陌柒柒一向是疼自己的兒子,疼到骨子裏的,聽到他跑步的聲音,擔心的不行,趕緊推開雷震東,朝著門外望去。


    她現在行動不便,連大一點兒的動作都做不得,婚紗腰部的設計還是有些緊,雖然可以梗著,但是彎腰什麽的就不方便了,這會兒她隻能伸出兩隻手看著無名撲進她懷裏。


    從一大早就沒看到他,想死她了。


    “寶貝,媽媽在這兒呢,快來媽媽這裏來。”陌柒柒看著無名跑得紅撲撲的小臉,胸中一股柔柔的情懷便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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