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呢?”


    “這裏。”女人提著包搖晃了一下,隨後打開,黑色的帆布包裏麵全是紅紅的毛爺爺。


    “很好。”單槍匹馬的年輕人點點頭。


    “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就在雙方正準備把手上的東西扔給彼此的時候,曲景黎帶著他的人現身,“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站在原地不許動。”


    買家的那三個人,一瞬間就慌了,東張西望,看著逃跑的路線。


    而賣家的那一個人,則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把手槍,朝著他們開槍。


    一時間,槍聲充斥著整個操場。


    怡風苑小區的居民都嚇壞了,大家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就算是當官做辦公室的料,這輩子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槍,一聽到槍聲,各個都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


    曲景黎這邊擔心會傷害到無辜的居民,對方就像是看得出他的心思一般,先是朝著他們開了幾槍之後,就朝著不遠處的居民房開槍。


    “啊……”


    槍聲,玻璃碎掉的聲音,還是,居民被嚇到的尖叫聲。


    不得不說,‘毒瘤’的手下還是有幾個人才的,就像是今天的這一個,正是‘毒瘤’的親信,阿野。


    在麵對他們的時候,不慌不忙,似乎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他一邊開槍,一邊往後麵退,尋找自己可以離開的路線。


    “站住,不許動,要不然我就開槍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曲景黎站在了阿野的身後,手裏拿著槍,指著他的腦袋。


    “嗬……”阿野輕嗤一聲,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眼角的餘光看到他的槍放在自己的後腦勺處。


    他先是把自己手裏的槍扔掉,舉起手來,轉身的瞬間,確又伸腿,想要踹掉曲景黎手裏的槍。


    曲景黎似乎先他一步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手裏的槍不僅沒有如他預想般的掉落在地下,他還見招接招的把他擒在了自己的手裏。


    阿野沒有再說話,眼底的深意不達眼底,他這時才明白,麵前的這個男人並不像以前麵對的那一群警察。


    他,輕敵了。


    “帶迴來。”曲景黎給阿野拷上手銬,交給了刑天。


    而買家的那三個人自然也都抓到了,跟著他們一起迴去了。


    曲景黎讓無命去安撫了一下受到牽連的居民,該給的補償還是要給的,隨著,說道,“收隊。”


    “是。”


    剛走了幾步,曲景黎驀然的迴頭,盯著不遠處看。


    “老大,怎麽了?”刑天不解的問道。


    曲景黎搖頭,“走吧。”


    就在他們剛離開,離操場也就十幾米的距離,突然間冒出一個人,黑衣黑褲,頭頂還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唇角勾著冷笑。


    曲景黎,走著瞧。


    *


    這一次的人直接還是由他們審理。


    審訊室裏。


    阿野拷著手銬坐在曲景黎和刑天的對麵。


    “去,給他倒一杯水。”


    刑天聽命行事,剛把水放在阿野的手邊,就又聽到了曲景黎的聲音,“給他一聲煙。”


    刑天又拿了一支煙遞在了阿野的嘴邊,好脾氣的給他點燃,“嗬嗬,我都不知道老大還能有對人這麽體貼的時候。”


    “嗬嗬。”阿野也沒有跟他們客氣,煙,抽了,水,也喝了。


    “你們要問什麽趕緊問,我困了,想迴去睡會。”


    刑天的這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合著你把這當酒店了,想睡就能睡會?”


    “隻要你把問題都交待了,你想睡就睡,想怎麽睡就怎麽睡。”曲景黎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我什麽都不知道。”阿野笑。


    “屁。”刑天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騙三歲小孩呢?你包裏拿著的是什麽東西?跟你交易的對方是什麽底細?你那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你的上家是誰?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


    曲景黎默默的看著,沒有出聲。


    阿野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霧吐出,“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


    “你如果真的不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麽。”刑天覺得他完全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你告訴我們,你手裏的東西是怎麽弄來的?”


    “別人給的。”


    “別人是誰?”


    “不認識。”


    “你……”


    死鴨子嘴硬。


    刑天打算就這麽跟他耗著,他們有的是時間,就不相信在這麽確鑿的證據麵前,他還有什麽好抵賴的。


    結果……


    “你們好,我是阿野先生的律師,這是我的名片。”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我是來保釋他的。”


    “屁。”刑天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在這麽確鑿的麵前,你怎麽保釋他?”


    “我有阿野先生去那裏隻是偶爾路過的證明,而且,他手裏的那些東西,確實是在那裏有一個人交給他,讓他放在操場上麵的。”


    說話,那個自稱律師的男人就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而且還有一個光盤,“你們可以看一下。”


    “你分明是……”刑天還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曲景黎的一個眼神過來,他立馬噤了聲。


    火手拿著光盤放在了電腦裏,電腦屏幕上麵出現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阿野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而裏麵的日期正是在他們抓到阿野的前幾分鍾。


    阿野是從那個男人的手裏接過了那個黑色的帆布包,裏麵說的那些話,自然是聽不到的,但是,這也正好是跟律師說的那些正好相符。


    “我想,我可以帶阿野先生走了。”


    阿野離開的時候,大搖大擺,模樣很是囂張。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把你抓迴來的。”刑天看著他,咬牙切齒。


    阿野笑,“我很期待。”


    “我們隨時有傳喚阿野先生的權利,還期待阿野先生到時候配合。”


    “肯定會的。”


    阿野離開之後,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有些靜謐。


    “老大,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的。”火手抿唇,“我現在就去找人,對一下他們的唇語。”


    “老大,我去幫火哥。”無命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刑天坐在一旁,嘟囔著,“一定是那個‘毒瘤’在背後搞的鬼。”


    其實不用他說,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不是‘毒瘤’,僅憑著阿野一個人,又怎麽可能這麽堂而皇之的從這裏走出去呢?


    和‘毒瘤’對峙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們自然都明白,對手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不可輕敵。


    t市崇文派出所。


    蘇梓恬和楊凱峰坐在辦公桌後,他們的對麵分別坐著的是剛剛帶來的豹哥和怡風苑小區的梁姨。


    “說吧,到底怎麽一迴事?”


    豹哥自然還是那混混的模樣,自然也是小混混的口氣,“警察叔叔,你們真的是冤枉好人了,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們,是他們不知好歹,拿了拆遷費還不照著合同上麵的日期搬走,我們蘇總也是沒有辦法,隻好讓我們出麵讓他們盡快的搬走。”


    說到最後,他居然像是在自己家裏似的,抖著腿,嚷嚷道,“警察叔叔,有水嗎?渴了。”


    小劉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麵前。


    豹哥又嚷嚷,“有煙嗎?煙癮犯了。”


    “給我忍著。”楊凱峰做著筆錄,“你這樣子算是聚眾鬥歐了。”


    “警察叔叔,你可別給我們亂安什麽罪名啊,我們隻不過也是聽命行事罷了,再說了,是他們先違反了規定,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豹哥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心裏,他好歹也是有後/台的人了,他自然是不怕的。


    蘇梓恬看著對麵的梁姨,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她的麵前,笑道,“梁姨,您喝點水,慢慢說。”


    梁姨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我也沒有想有兜著瞞著,關於拆遷的這件事情,是早在半年前就可以談的,蘇總一開始是跟一群人去考察了地形,後來買下了我們那片地的開發權,拆遷我們不是不接受,而是跟他們當初說的不一樣。”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說的是給我們一筆拆遷費,然後會再給我們一套建好的房子,可是現在,他們居然反悔了,合同上麵隻是說給我們拆遷費,而給房子的事情,隻字為提。”梁姨說起這個就來氣,他們年紀都四五十了,住在那一片的人,大多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並沒有多大的本事。


    他們大家的家庭,都不止一個孩子,有兩個孩子的,甚至還有三個的,就拆遷費那些錢,是夠買一套房子的,可是這麽大的一家子,一套房子,怎麽住?


    拆遷費,他們要。


    房子,他們也要。


    “房子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依照合同上麵簽的字,你們離搬開的日期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豹哥嘴角掛著壞壞的笑意,“我們蘇總自然是沒有虧待你們的,給你們的拆遷費那是綽綽有餘的,人啊,要懂得知足。”


    “你這是強詞奪理。”


    眼看著梁姨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蘇梓恬適時的遞上了紙巾。


    “拆遷費跟他們說沒什麽不同,為什麽當初好的要給一套房子現在沒有了?”梁姨邊哭邊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不就想著把給我們的那些房子賣了之後,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嗎?”


    “可是,做人要有誠信啊。”


    “我隻是聽命行事。”豹哥說。


    “你們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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