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與此,知道死亡的命運無法擺脫,駱思恭立刻崩潰大哭起來,哭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蕭大亨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眼淚滑落下來。


    沈一貫冷漠的看著那支軍隊。


    孫承宗有點吃驚的看著那些士兵,暫停行刑之後快速走到了房守士身邊,房守士也有些吃驚的看著那支軍隊,然後才意識到這是蕭如薰的軍隊。


    應該是劉黃裳把他帶來了。


    不過帶那麽多軍隊幹什麽?


    這裏已經有他的人馬在看守了不是嗎?


    蕭如薰很快就走到了皇極殿之中,在劉黃裳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皇極殿,之前,他也來過幾次,以功臣的身份來到這裏接受賞賜和榮譽,不過每一次的結局都不是那麽完美。


    而這一次顯然就不是如此了。


    這一次的結局會非常完美。


    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白發蒼蒼的房守士。


    他便想起了半年多之前在大同和房守士之間的那些事情。


    隻是略有些感慨而已,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了。


    若是房守士不來這裏,估計會更麻煩,他還要派兵去征討,他既然來了,更好,會少掉很多很多的麻煩。


    就最後,再寒暄一迴吧!


    蕭如薰主動走上前,房守士也立刻動身,快步走向了蕭如薰這裏。


    “房公!”


    “季馨!”


    兩人走到近前,蕭如薰主動伸手將房守士的雙手握住:“闊別大半年,房公可還好?”


    房守士對此十分感慨。


    “如何能好啊!聽到季馨遭災沈賊亂國,老夫心如刀絞啊!幸而老天有眼,季馨吉人自有天相,撥亂反正,立下如此大功,老夫才能再見到季馨啊!此番全靠季馨啊!”


    房守士滿臉感慨。


    蕭如薰忙說道:“房公謬讚了,天下群臣居然隻有房公能進京勤王保護陛下,蕭某也是十分感慨啊!沈賊亂政,天下群臣居然不發一言,如何能叫人不痛恨?幸而還有房公,吾道不孤矣!”


    房守士深深歎息:“誰能想到沈一貫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夫就算是知道沈一貫本性陰狠,卻也沒想到他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季馨,你受苦了!”


    蕭如薰搖頭歎息道:“也不能怪房公,房公也是告誡了我的,隻是我沒想到沈一貫會如此果斷的動手,這才有了今日,不過也無所謂了,如今我已蕩平一切宵小,房公,天下安定了。”


    “是啊是啊!”


    房守士頗為激動:“安定就好,安定就好,天下人需要的就是安定啊!”


    說罷,房守士指了指正在等待被斬首的沈一貫等人:“那種奸賊就該殺!”


    蕭如薰轉移視線,看到了沈一貫,看到了蕭大亨,還有一個人稍微年輕一點,穿著錦衣衛的衣服,顯然應該是駱思恭,三人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等死。


    蕭如薰直接走了過去。


    對蕭大亨和駱思恭他沒有太多的興趣,直接殺了就是,但是對沈一貫,他還有些話想說,還有東西想給他看。


    “沈閣老,我們又見麵了。”


    蕭如薰站在了沈一貫的麵前。


    沈一貫抬頭看著麵色陰沉的蕭如薰,冷冷的笑了。


    “是啊,秦公,我們又見麵了。”


    “這不過區區半年多,卻是滄海桑田,沈閣老,你又想到過今天嗎?”


    蕭如薰饒有興趣的詢問沈一貫。


    沈一貫搖了搖頭。


    “我之敗,一是京杭大運河,二是劉黃裳,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蕭如薰笑了笑,扭頭看了看麵色有些尷尬的劉黃裳,然後開口道:“對,有道理,一是大運河被我切斷,二是劉黃裳身在曹營心在漢,但是隻這兩下就讓你束手無策?你可是手握著天下資源和百萬兵馬,到底是你出了問題,還是大明朝出了問題?你那麽快就敗給了我的十萬兵馬?”


    沈一貫閉口不言,估計自己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怎麽就敗的那麽快。


    “你是身在局中看不穿啊!你空有神州大地和百萬兵馬,卻根本不能全部調動,反而讓我有了各個擊破的機會,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將我消滅,但是你統統都沒有抓住,反而給了我一擊必殺的機會。


    地方上爛成什麽樣了你自己心裏沒數?當年幾十個倭寇就能橫行數百裏地一路殺到南京城下你就沒有任何想法?江南江北的衛所已經爛成什麽鬼樣子了你真的不知道?


    什麽叫一觸即潰?什麽叫不堪一擊?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想象不出來?你是敗給了你自己,不是敗給了我,不管是不是我,哪怕是其他人,是北虜也好南倭也好,一旦戳破外層的表象,就會發現咱們大明朝已經衰弱到了什麽地步,都爛了。”


    房守士有點詫異地看著蕭如薰。


    沈一貫則深深的皺起眉頭。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很簡單。”


    蕭如薰四處看了看:“已經爛掉的東西就直接切掉吧,不過多流些血,疼一些,但是還能長出新的,若是放任他繼續爛掉,到時候爛掉的就不僅僅是大明朝,而是整個天下和所有百姓,是所有的人啊!”


    房守士覺得不太對勁。


    沈一貫瞳孔一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動手吧!”


    蕭如薰忽然喊了一句。


    隨後。


    房守士和孫承宗忽然被鋼刀架在了脖子上,武器立刻被拿下,被死死擒住,槍聲大作,慘叫聲迭起,那些原本一動不動的鎮南軍士兵忽然對著房守士帶來的士兵和那些錦衣衛發起了攻擊。


    及其犀利的攻擊。


    士兵和錦衣衛完全沒有防備,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的暈頭轉向,瞬間死了一大片,被鉛子打死的,被弓箭射死的,死的很快。


    大殿內和大殿外同時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房守士和孫承宗愣在當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蕭大亨和駱思恭都忘記了恐懼,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沈一貫瞪大了眼睛,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那些士兵和錦衣衛都被殺死了,被一輪一輪的火槍和弓弩殺的死的透透的,然後那些拿著長矛大槍的士兵步步向前搜羅還沒有死掉的漏網之魚,看到了就一槍戳下去,沒有任何猶豫。


    劉順就死在了槍子下。


    喊叫的聲音逐漸消失直到再也聽不到。


    時間很短,解決這些人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全部解決了。


    皇極殿外全是屍體,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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