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言落寞的站在病房門口,俊朗的五官帶著濃重的哀傷。


    白竹風唇動了動,責怪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發生什麽事了,你先說說情況。”墨景書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兄弟。


    “我媽來過,之後小然就不知道去哪了……”


    方子言帶著哭腔,不知所措的看看白竹風。


    “竹風,小然就你這麽一個要好的朋友,她去哪一定會告訴你,求求你,別瞞著我。”


    “她要是誠心躲著你,根本就不會找我。”


    白竹風轉身去調監控,她必須找到白然,這孩子從來都是一根筋,現在被傷的這麽重,萬一做了傻事……


    “竹風……”


    方子言抬腿就追,被墨景書攔住。


    “子言,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嗎?”


    “老墨……”


    “伯母做了那麽過分的事,得到的隻是你的警告不傷筋不動骨,在她看來,你可以沒有白然不能沒有她,所以她才肆無忌憚的傷害白然,昨天是電梯設計,今天是當麵羞辱,以後呢?如果你真的不能為白然撐起一片天,索性還她自由。”


    墨景書看一眼方子言,拍了拍他的肩,去找白竹風。


    希望他的話能讓方子言醒悟,權衡好關係。


    白竹風在監控室看著監控裏白然一臉淚水中從病房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胸口痛的厲害。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白竹風皺著眉看了一眼,接通,“沫沫……”


    “竹風,小然在我這。”白沫沫壓低了聲音開口。


    “小然在你那!她怎麽樣,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她情緒很不穩,不許我告訴任何人她的位置,我聽她提到你,想你應該和她的家人比較熟悉,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白沫沫看了一眼外麵,確定白然沒有注意到自己。


    “沫沫,你聽我說,白然受了很大的刺激,她剛剛流產……”


    白竹風哽咽的把白然的遭遇告訴了白沫沫。


    白沫沫聽得眼淚都要落下來。


    “小然真是太,太可憐了,就暫時讓她住在我這吧,等她平複了情緒,想見人的時候,你們再來。”


    “好,沫沫,麻煩你了。”


    “竹風,這麽說就見外了,我們是朋友,好了,我該出去了。”


    白沫沫掛斷了電話。


    白竹風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至少白然是安全的,心靈上的傷,隻能等著時間慢慢的撫平。


    墨景書趕到監控室的時候,白竹風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


    “找到線索了嗎?”


    白竹風抬頭看著墨景書,他高高大大的像個守護神一樣跟在自己的身邊,他們之間真的可以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嗎?


    想到白然,想到方子言。


    白竹風徹底的茫然了,她從來都知道感情傷人,卻不知道可以將人傷的那麽徹底……


    “竹風?你怎麽了?”墨景書見她盯著自己不放,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急忙抓住她的手。


    “沒,沒事,迴去吧。”


    “找到白然了?”


    “恩,她在一個朋友那,給我打電話報了平安。”


    “不準備告訴子言?”


    “暫時還是不要了,小然不想見他。”


    墨景書頓了一下,跟上白竹風的腳步,隻有子言自己看清楚,想明白,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方子言在病房裏一個人坐了整整一個晚上,天一亮,他就衝進了監控室,他不能沒有白然,無論她要怎麽樣自己都會做到,隻要她迴來。


    停車場的監控攝像角落裏的那個壞掉了,方子言隻看到白然去了停車子,接著自己的母親和羅美美也去了停車場……


    方子言飛快的跑出了監控室,一路疾馳迴到方家!


    方夫人見方子言一臉的狼狽,臉落下來,“為了照顧一個女人你連自己的臉麵都不要了。”


    “你把小然藏哪去了!”方子言劈頭蓋臉的問。


    “誰?白然,我藏她做什麽,我隻想把她趕走。”方夫人驚了一下,難不成白然走了?接著心頭一喜,“還算她識相,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美美比。”


    “方夫人!”方子言忽然換了稱唿。


    方夫人明顯錯愕了一下,“子言,你叫我什麽?”


    “方夫人,從現在開始我方子言和方家斷絕關係,你們給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要,這輩子我隻會娶小然,所有方家的錢我不會再動一分,動過的也會如數轉迴公司賬上,什麽時候你們準備好好好的接受小然,我什麽時候才迴來!”方子言用力一扯將自己脖子上從小帶到大的玉佩扯了下來,扔在桌子上,轉身決絕的離開。


    “子言,子言,你迴來……”方夫人一路踉蹌的追出去,方子言的車已經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墨家。


    白竹風一早接到慕容卓夏的電話。


    他聯係好了以前留學時候的一個朋友,心理學的博士。


    白竹風帶著小風出門。


    先去醫院接了慕容卓夏。


    “小風。”慕容卓夏笑著打招唿,露出一口白牙。


    “慕容爸爸好。”小風沒精打采的打著招唿。


    慕容卓夏對自己的新稱唿微微遲疑了一下,“怎麽不叫我爸爸了?”


    “家裏的爸爸不許。”小風雖然很不情願開口,卻不好不迴答慕容卓夏的問題。


    慕容卓夏神色暗了下來,墨景書果然強大。


    “卓夏,我們走哪一條路?”白竹風看了看前麵的路,開口道。


    “左麵那條。”


    “好。”


    小風靠在座位裏,不想說話,慕容卓夏找了幾個話題小風都興趣乏乏。


    漸漸的車廂裏沒了聲音,狹小的空間沒有聲音,顯得很壓抑。


    好在路程並不算長,很快到了目的地。


    市區內的一棟花園洋房。


    慕容卓夏抱著小風下車,白竹風拎著包跟在他們身邊,遠遠地看過去像極了和諧的一家人。


    白竹風按了門鈴,很快有人開門。


    “哈嘍。”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梳著漂亮的馬尾,一雙大眼睛波光流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你是?”慕容卓夏愣住了,他明明是來拜訪自己的好朋友鬱梓奇的……


    “你是慕容卓夏對吧?我是鬱梓奇的妹妹鬱朵兒。”鬱朵兒笑著說道,“你們先進來。”


    三人進門。


    “小朋友,這裏有蘋果汁和橙汁你想喝哪一個?”鬱朵兒和善的問道。


    “橙汁,謝謝。”小風淡淡的開口,眼裏防備的情緒明顯。


    “真是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鬱朵兒笑著稱讚,給小風倒了橙汁。


    “你們來點什麽?”


    “白水。”


    “白水。”


    二人異口同聲。


    多年的習慣和默契,讓空氣中多了一抹尷尬的味道。


    “稍等。”鬱朵兒聳聳肩,顯然看出來二人的關係不尋常。


    倒好了水,小風的橙汁也喝的差不多了,“小朋友,那邊第二個房間是遊戲室,你先過去玩一會,大人們有事情要聊。”


    “我叫小風,媽媽我可以去嗎?”小風看向白竹風。


    “去吧。”


    “恩。”


    得到白竹風的許可,小風才起身走過去。


    直到房門關起來,鬱朵兒才開口。


    “慕容醫生,有個研討會請我哥過去參加,他走得很急,就托我留下來幫你們看看這個孩子。”


    “辛苦你了,鬱小姐。”


    “不用客氣,你們叫我朵兒就好,他的情況我哥簡單的跟我說了一些,我進去再和孩子溝通一下,你們兩位請便。”


    鬱朵兒起身進了遊戲房。


    小風並沒有在玩房間裏的任何玩具,而是直接躲在了房間裏的小蘑菇屋裏,雙手緊緊的環著膝蓋,一臉的黯然。


    “小風,你不喜歡玩積木嗎?”鬱朵兒坐在地上擺弄著積木,炫目的顏色在她的手中一塊一塊的落下。


    “不喜歡,我不喜歡。”小風的情愫忽然有點暴躁。


    “不喜歡就不玩,阿姨放下了。”鬱朵兒放下了積木,“要不要太空沙,你喜歡什麽就可以捏成什麽,還可以做成城堡……”


    “城堡……”


    “對啊,你可以跟你喜歡的人住在裏麵,很快樂的在一起。”


    小風緩緩的從蘑菇屋裏爬出來,走到鬱朵兒的身邊,看著桌子上淡藍色,黃色以及粉色的太空沙發呆。


    “可以玩的,玩吧。”


    小風沒說話直接坐下,用模具一個又一個的做著城牆,整張桌子都擺滿了,他還沒停下來的意思,鬱朵兒眸子裏浮上一抹擔憂。


    過了許久,小風放下了手上的模具。


    “我玩夠了,想迴家。”


    “好,那我們先去洗手好不好?”


    “好。”


    鬱朵兒牽著小風的手,洗好手,兩個人一起到了客廳。


    “今天就玩到這吧,明天你們再來玩。”鬱朵兒笑著對白竹風說道。


    “好,謝謝你朵兒。”白竹風抱著小風先出門。


    慕容卓夏知道她有話說,故意動作慢一些。


    “簡單的說,這孩子心裏極度缺乏安全感,他一個一個的做著城牆,想把所有他喜歡的東西留住,但是他做了許多,最後沒有一點喜悅,因為他沒有留住他想要的東西,一整天他都表現的彬彬有禮,將自己的情緒全部壓抑在心裏,壓抑情緒是一個很不好的表現。


    他需要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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