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麽想讓我走?”咬牙切齒的聲音,琴琬一頭霧水。


    誰又得罪這尊大佛了?


    琴琬奇怪地朝琴睿焯望去。


    琴睿焯也是搖頭。


    誰知道這家夥發什麽神經,在邊關的時候,起初還好好的,然後莫名其妙的火大,看誰都不順眼,這次迴來也是陰陽怪氣,渾身的毛都不順。


    想了想,琴琬還是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皇帝伯伯不是才賜了座宅子給你嗎,我以為你要過去看看。”


    “一座死氣沉沉的宅子有什麽好看的,就是要住進去,也得讓人整理好了再住進去,宅子裏什麽都沒有,你讓我睡哪裏?”蕭景行哀怨地控訴。


    琴琬訕笑。


    是她心急了,先不說那宅子還沒有整理好,連個下人都沒有,蕭景行住進去怪可憐的。


    她還想再說點什麽,蕭景行已經擠進馬車,坐在琴睿焯和琴琬中間。


    “黑子,你做什麽,滾一邊去。”琴睿焯聲音不善地說道。


    蕭景行冷冷地睨了琴睿焯一眼,“我現在很不爽,你最好別惹我。”


    “想打架?”琴睿焯挽起了袖口。


    蕭景行嘲諷地說道:“你打得過我?”


    琴睿焯不甘心地咬牙。


    好歹他也是比蕭景行先入門吧,還有兩個舅舅的提點,占了很多便利,卻不及一個蕭景行!


    羨慕蕭景行的天賦,又忌憚他的實力。


    “你的宅子弄好了,麻溜地給我搬出去!”半天,琴睿焯才擠出這麽一句話。


    “我隻是想迴去看看白姨。”蕭景行突然的一句話讓眾人沉默。


    迴到縣主府,白芷水早就等在門口,見著琴睿焯與蕭景行,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琴睿焯跳下馬車,直奔白芷水跟前,在離她兩步的地方,撲通一聲跪下,與他一起的,還有蕭景行。


    “娘,兒子迴來了。”


    “白姨,景行迴來了。”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白芷水激動地伸出手,在兩個孩子的頭頂上親昵地揉了兩下,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一行人迴到院子裏,陪著白芷水說了會話,琴睿焯和蕭景行說了說他們在邊關的見聞。


    琴睿焯言語風趣,逗得白芷水哈哈大笑,又有琴琬在一邊插科打諢,蕭景行偶爾說兩句畫龍點睛的話,氣氛很是溫馨。


    對於戰功,琴睿焯與蕭景行都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一是,在兩人眼裏,這實在算不了什麽,日後,還會有更多,更大的戰功,二來,戰場上的事,哪一個不是兇險萬分的,兩人不想白芷水擔心。


    因為天色已晚,所以眾人隻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離開了白芷水的院子。


    蕭景行深深地看了琴琬一眼後,才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姐……”荔枝奇怪地看向琴琬。


    就連遲鈍的她,都察覺到蕭景行對琴琬的不善。


    沒有敵意,更像是不滿。


    就好像是琴琬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誰知道他發什麽瘋。”琴琬撇嘴。


    翌日,琴琬才一起來,正準備用早膳,守門的婆子就進來說,蕭景行來了。


    早就知道會這樣,琴琬一點也不意外,衝婆子點了點頭,還讓荔枝多加了副碗筷。


    當蕭景行氣勢洶洶地進來時,琴琬笑眯眯地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還沒用飯吧,一起吧。”


    蕭景行沒有應聲,走到琴琬對麵坐下。


    兩人無話,默默地吃著早飯,蕭景行雖然一臉陰霾,卻時不時地幫琴琬夾菜,甚至還將水晶包放在碟子裏,將包子頂端打開一道口,遞到琴琬麵前。


    琴琬愣了一下。


    蕭景行的筷子朝她麵前遞了遞。


    琴琬腦袋一偏,抬手,將包子用自己的筷子夾住了。


    蕭景行眸子一黯,卻也沒說什麽。


    用了早膳,蕭景行沒有要走的意思,琴琬讓荔枝把東西送迴廚房,順便泡點消食茶進來。


    屋子裏隻有她與蕭景行兩人,蕭景行這才開口道:“你與褚凡的親事是怎麽迴事?”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琴琬莫名其妙地看著蕭景行,難不成,這家夥陰陽怪氣是因為她的親事?


    好笑地搖頭。


    她可不認為自己的親事礙著蕭景行什麽了,他生哪門子的氣?


    蕭景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在邊關的時候就恨不得立馬殺迴來,若不是他一直都知道端王府定親的進程,知道兩家人一時半會還不會交換庚帖,這才勉強壓住了衝天的怒氣!


    宴會上他憋得火大,迴來又礙於人多,不好問,今天殺氣騰騰地來了,她居然敢問和他有關係嗎!


    唿吸加重,蕭景行冷笑,“怎麽,我還管不得你了?”


    琴琬不怕死地頂了迴去,“我姓琴,你姓蕭,我們有什麽關係?更何況我的親事,自有我母親做主,你操什麽心?”


    “我不操心。”蕭景行突然的冷靜,讓琴琬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你要做什麽?”琴琬警告地問道。


    蕭景行突然笑了,“我什麽都不做,可你嫁不了。”


    “蕭景行!”琴琬怒了,一字一頓地叫著蕭景行的名字,“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蕭景行輕蔑地一笑,“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琴琬雙目一凜,“你要是敢壞了我的親事,我跟你沒完!”


    “怎麽沒完?”蕭景行興致勃勃地問道。


    琴琬咬牙,“你壞了我的親事,當心你以後也娶不到媳婦。”


    “那正好,你嫁不出去,我把我賠給你,我娶不到媳婦,你把你賠給我。”


    “瘋子!”琴琬咒罵了一句,臉色很不好看。


    她沒有多想,隻當蕭景行與褚凡有過節,她不過是無辜的受害者。


    白了蕭景行一眼,琴琬哼哼地說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們的合作就終止了。”


    蕭景行對琴琬的話不置可否。


    直到蕭景行離開,琴琬都莫名其妙,這家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有了官位,脾氣也不一樣了,沒小時候可愛。


    不過,琴琬並不擔心蕭景行與她的合作,蕭景行重情重義,隻要承諾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所以,她與蕭景行之間的合作一定會繼續下去,就是不知道褚凡會不會倒黴了。


    琴琬雖然不知道這兩人間究竟有什麽矛盾,可惡趣味地期待這兩人的交鋒。兩人日後都是朝堂上隻手遮天的風雲人物,且性格南轅北轍,相信很有意思。


    琴睿焯和蕭景行迴來,著實忙碌了一段時間,除了處理軍營裏的事,還要應付各種應酬。


    琴睿焯在兩個舅舅的指點下,已經能獨當一麵,雖然應付起來還達不到遊刃有餘,可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沒頭沒腦,被外人三言兩語就迷得暈頭轉向,套了進去。


    雖然不喜歡這些應酬,可琴睿焯知道,這些都是他日後的人脈,要想與相府抗衡,這些都是他的力量。


    而蕭景行也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兩人都很忙碌,不過,因為兩人身價水漲船高,身份背景都無人能及,日後絕對是朝堂上唿風喚雨的人物,所以巴結的人很多。


    大家帶著各自的目的,虛與委蛇著。


    相府的請帖,也終於在琴睿焯迴來半個月後送到了縣主府。


    琴東山的借口很冠冕堂皇,中秋節到了,一家團圓的日子,琴睿焯與琴琬都應該迴去看看。


    琴睿焯瞧著琴琬躍躍欲試的模樣,帶著她如期而至。


    相府比前段時間精致了不少,看來,因為琴明軒的親事,紀氏已經讓人將相府從頭到尾修葺過了,隻不過,這些隻是表麵的東西,依著紀氏的性子,恐怕相府要從裏到外大換血。


    琴東山與紀氏都是愛麵子的,又極其看重琴明軒,自然要為他好好籌備。


    既然是家宴,自然都是自家人,隻不過,蕭景行也跟去了。


    這是琴東山聰明的地方,他請的是縣主府的人,縣主府可不單單隻是住著琴琬、琴睿焯和白芷水。


    那日琴琬與琴老夫人撕破臉後,琴老夫人發了好大一通火,可今兒琴琬到了相府,琴老夫人比誰都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高興看到琴睿焯和琴琬。


    琴琬左右環視了一眼,果然是家宴,相府還未出閣女兒都來了,幾位姨娘也來了,除了與紀氏抗衡的陸姨娘,還有幾個對紀氏言聽計從,很聽話的姨娘。


    琴琬粗略看了一眼,看來,這就是如今相府後院的對陣圖了。


    不過,琴琬對這些並不關心,相府後院的事是琴東山該操心的。


    “好,好,焯哥兒這次立了大功,為我們相府掙了光,不枉你父親教導你一場。”琴老夫人一臉欣慰。


    琴睿焯不屑地哼了一聲,他連與這些人虛與委蛇的興趣都沒有,任憑琴老夫人在那裏自說自話,愣是一句話都不答。


    除了下麵幾個小妾的恭維,琴老夫人的話沒有得到更多的人迴應,略顯尷尬。


    琴明箐笑著圓場,“大哥,六妹妹,今兒祖母老早就讓人準備了你們愛吃的吃食,還親手做了月餅。姨娘說,大哥和六妹妹喜歡蓮蓉味道的,特意做了很多,不知道蕭翊衛喜歡什麽口味。”


    媚眼一轉,秋波朝蕭景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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