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而今,段玉蘭所說的事情,可真的可大可小了!這事若是說得大呢,就是段玉蘭破壞兩國的邦交,誣陷他的的大皇子殿下和皇帝禦封的公主。


    這事若是說得小了,就是段玉蘭造謠生事,想陷錦繡公主於不義!


    要知道,若真的隻有炎淩宇和段青茗倒也罷了。可現在,又拖上了一個敖漢,這個人,卻不是輕易能動得了的啊。你單單看前次段青茗被封公主,在太後宮裏又因為斬下了炎淩玨的手全身而退,就知道他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所以,這事即便錦繡公主真的知道了,她也是不敢作主的啊。所以,這事段玉蘭一說出來,錦繡公主就有些後悔讓玉琳知道了。


    要知道,這件事幹係可不少,越是多知道一個人,就越有說不出的危險的啊。現在,若是玉琳真的將這事傳了出去,那可不知道會殃及多少人!錦繡公主並非不相信玉琳。而是在緊要關頭,每個人最先想到的,肯定會是自己,所以,錦繡公主也不例外,若真出了什麽事的話,她肯定第一個就懷疑玉琳的!


    錦繡公主這事讓玉琳知道了,原本有些後悔,可此時,她全部都怪到段玉蘭的身上去了——哼,都是這個段玉蘭,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在玉琳到訪的時候過來,還說出了這等事情……


    想到這裏,錦繡公主一拍桌子,怒道:“段玉蘭,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敖漢是他國的大皇子殿下,也是未來的草原之主,他的名聲,豈容你詆毀?還有啊,什麽段青茗啊?段青茗是誰啊?她可是禦前所封的和碩公主,你這樣一句一個段青茗的,將國法置於何處……你說說?”


    錦繡公主似乎越說越氣,她一指段玉蘭,朝一側的杞兒喝道:“拉下去,杖二十,丟出宮外!”


    段玉蘭一聽要被打,連忙苦苦求饒:“公主啊,臣女說的都是真的啊!那個大皇子的出現,和段青茗之間是真的有問題啊……”


    錦繡公主這一聽,更加生氣了,她大聲說道:“杖四十……”


    因為一句話而翻了個倍兒,現在,段玉蘭再不敢出聲了!


    一側的玉琳公主一看錦繡公主的神情,心想,喲,這是在敲打我呢!


    不過,再看看段玉蘭的樣子真的可怖而且討厭,玉琳也就沒了幫她說情的心了。


    隻不過,怎麽不讓錦繡公主懷疑到自己,這倒是當務之急。因為,錦繡公主若是懷疑到了自己,那日後的相處有問題不說,單單是皇後那裏,她都得吃不完兜著走了!


    玉琳看著段玉蘭被拉了出去,就走近錦繡公主說道:“公主,這件事純屬這個叫段玉蘭的造謠生事,亂說一通,這次,可得好好教訓她一下,不能再讓她到處亂說了!”


    錦繡公主平息了一下心裏的濁氣,想了想,緩緩說道:“這件事當然不能讓她到處亂說,而我,也象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玉琳,你剛剛可聽到什麽了?”


    玉琳一聽,連忙說道:“我哪裏聽到什麽了?我不小心打濕了公主的衣服,心裏惶惶的,哪裏還有閑心聽什麽瘋人瘋語的?”


    錦繡公主看了一眼玉琳:“那你剛剛看到什麽了?”


    玉琳眨眨眼,說道:“看到什麽?沒有啊,我隻看到一個奴婢不聽話,惹了公主生氣,公主罰了她而已!”


    錦繡公主聽了,這才點點頭,說道:“嗯,你沒聽到就好了,我還以為你聽到那個奴婢亂說話了呢!”


    玉琳一聽,連忙搖手:“迴公主的話,我真的什麽都沒有聽到!”


    錦繡公主聽了,臉上這才露出了微笑:“沒聽到就好,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繼續!”


    玉琳也是個聰明人,她連忙接過錦繡公主的話頭說道:“剛剛啊,我們說到要去看大皇兄的,就等公主你換衣服了……請問,公主殿下,現在可以走了麽?”


    錦繡公主一笑,說道:“都說等我換衣服了,現在,我衣服已經換好了,自然可以走了啊!”


    兩人說完,就站起身來,親親熱熱地出了門兒,去炎淩玨的宮裏了!


    在經過院子的時候,段玉蘭還在打板子。


    帶血的板子,一板一板地打下,一側的杞兒微微閉了閉眼睛——這個段玉蘭,活該被打,而她被打的原因,則是因為她太蠢了。因為她當著玉琳小姐的麵,把隻能說給錦繡公主聽的話,全部都給說出來了!


    要知道,這朋友就是朋友,親戚就是親戚,在無傷大雅的事情上,大家都可以一笑而過,可一但涉及太深的話,大家可都是沒有辦法的退後一步的!


    段玉蘭滿頭都是汗水。段玉蘭的衣裙上都沾滿了血。可是,這宮裏負責打板子的嬤嬤,全部都是一個比一個都狠的主兒,再加上她們打板子都打習慣的了。所以,知道人哪裏痛就專門往哪裏打。一個板子印上能打個十來下,就能將人痛個半死,卻偏偏暈都不能暈過去!


    段玉蘭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呢?此時被打,可真痛得她想哭爹喊娘的了!


    因為她的嘴巴被塞住了,所以,無論她叫得怎麽撕心裂肺的,都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望著錦繡公主的背影,“嗚嗚”地似乎想要求情,然而,哪裏能求得到呢?因為,錦繡公主自始至終,看都沒有看段玉蘭一眼。


    兩位正經的主子離開了,段玉蘭的四十杖可還沒有完,聽著那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打下,段玉蘭剛剛開始還在數著,希望快些過去,到後來,幹脆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再說錦繡公主這邊,她前腳送了玉琳出宮,後腳就來到了皇後的宮裏!


    當錦繡公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皇後的時候。皇後一把抓住錦繡公主的手,說道:“錦繡,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說什麽?”


    錦繡公主深深地籲了口氣,她說道:“迴母後的話,女兒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錦繡公主望著皇後,說道:“女兒知道,這件事既關乎朝廷的體麵,又關乎和他國的邦交,可是,又關乎大皇兄的名聲,以及大皇兄的前程……母後您想想啊,這敖漢從來沒有來過中原,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找段青茗求親?而且,還是在大皇兄要宣段青茗為側妃的當兒?更重要的是,因為段青茗和三皇兄的關係一直的非常曖-昧不清,所以,這一直以來,她都對大皇兄不假辭色。所以,敖漢一求親,段青茗才想也不想地答應了——要知道,能攀上敖漢,便不用再嫁給大皇兄,這是誰都明白的事情的啊!母後您再聯係事情的前後想想,不就明白了麽?”


    皇後抽出錦繡公主的手,在殿內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因為敖漢的事情,太後已經明確地表現出了對她的不滿,以及對炎淩玨的不滿。太後對皇後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可是,若是太後對炎淩玨不滿的話,那麽,事情可就真的要糟了。這件事,皇後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


    可是,眼下的太後,一則想息事寧人,所以才敖漢才百般忍讓。現在,若讓她知道皇後又想對付敖漢的話,一定會再將大發雷霆之怒的!


    皇後並不怕太後發怒,她怕是太後會趁著這個機會,奪了炎淩玨的權!


    可是,若是這樣輕易地放過了段青茗的敖漢,那麽,炎淩玨的仇到哪裏去報?她的恨,又要到哪裏消?


    還有那個段青茗,隻不過是個空銜的公主,就已經是如此的囂張跋扈了,若真讓她成了敖漢的正妃,這以後,還會將誰看到眼裏去呢?


    可是,這件事最大的問題,隻是段玉蘭一番添油加醋的話,皇後和錦繡公主既沒有聽到,也沒有目睹,所以,這件事還真做不實。因為,單單憑懷疑的話,是沒有任何人能動得了敖漢的段青茗的!


    皇後想了又想,過了半晌,她才歎了口氣,說道:“我又何嚐不恨段青茗?可是,這件事我們並沒有證據啊……”


    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口白話。沒有證據,整個天下,都沒有人會相信她們,更不要說幫助她們了!


    聽了皇後的話,錦繡公主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母後,沒有證據呢,我們可以找證據出來。可是,太後對大皇兄有意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母後,我們一定得找一個段青茗的麻煩,最起碼,我們得讓她們不得安生,因為,隻有她們不得安生了,太後才不會想到大皇兄的事情上去!”


    這幾天,炎淩玨非常的煩躁,所以,這宮裏上下的,對他意見可不小,所以,若是再不找些事情,遮掩一下炎淩玨的情緒的話,那麽,不但是太後,就連朝臣,都會對他有十分大的意見的!


    皇後聽了,頓時眼睛一亮,是啊,錦繡公主這提議是不錯。若是能在段青茗那時搞些動靜出來的話,那麽,玨兒這邊,可真的會被太後漸漸失望,到疏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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