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一看,頓時害怕極了,她花容失色地看向了錦繡公主,看那樣子,是想讓錦繡公主替她求情!


    錦繡公主暗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她轉過臉來,進太後行了一禮,說道:“太後,今日可是和碩公主進宮的第一天啊,您這樣杖斃了人,豈不是嚇壞了和碩公主,她以後哪裏還敢在您的膝下承歡啊!和碩公主,隻不過一杯酒而已,也沒有傷著你什麽,你我說的是不是呢?”


    段青茗一聽,喲,這話都到門口了,若她再不出聲的話,那豈不是要把這打死人的事情,硬推到她的頭上?


    其實,今日能到場的,全部都是京城之中的貴女,太後必也沒有想到要真的杖斃那個女子吧?她就是借機試探,看自己這個新封的和碩公主知道不知道好歹呢!


    段青茗站起身來,緩緩一笑,說道:“太後聖寵,和碩明白,隻不過,今天實在是和碩第一次進宮的日子,原本眼見太後聖顏,心裏就惶惶不安的,您若再因為和碩而氣壞了身子,可真就是和碩的不孝了——如此不孝的和碩,又拿什麽承歡在您的膝下呢?”


    段青茗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提那個女子的事,聽得太後不由垂眸,看了段青茗一眼——這個女子聰慧無比,看來,這次的賜封,還真的成了一件好事!


    太後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哀家氣壞了身子倒是不怕,隻不過,和碩你可是我大夏的國主新封的公主,萬千寵愛在一身啊,哪裏是那些阿貓阿狗都可以挑釁的角色呢……”


    說完,太後揮了揮手,說道:“將那女子拉下去,送迴府裏,請她的家長嚴加管教,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她!”


    太後一句話,已經剝奪了這個女子進宮的權利,可以說,無論如何,她以後都不得出現在宮殿的宴席之中,再沒有機會,攀龍附鳳!


    太後此話一出,大家噤若寒蟬,再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了。而且,這些人將視線移到了段青茗的身上,多多少少的帶了些嫉妒,還在仇恨——


    段青茗微微歎了口氣,這太後哪裏是要幫她啊,這簡直是在幫她拉仇恨值嘛!什麽她萬千寵愛在一身啊,現在,她可真的成了眾矢之的了!


    雖然,心裏知道太後的意圖,可段青花還是恭敬地向太後謝恩。多謝她寬宏大量,替自己出氣!


    很快有宮人走進來,將那女子拉走了,太後慈愛地看了段青茗一眼,說道:“和碩啊,哀家年紀大了,就不陪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你好好陪陪大皇子殿下,哀家就先走了!”


    太後說完,又和敖漢打了個招唿,然後,站起身來,慢慢走了。


    宮殿之內,所有的人都站起身來,恭送這位在大夏王朝之中,最具權利的女人,生怕自己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就得罪了她!


    太後走了,原本緊張的氣氛鬆了一鬆。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後的臉上,都沒有之前那樣緊繃了!


    錦繡公主端著一杯酒,來到段青茗的麵前,她朝段青茗陰陰一笑,說道:“和碩,從現在開始,你也是公主了,和我也是平起平坐了,我敬你一杯!”


    段青茗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現在,這個錦繡公主,可真的要來找自己的晦氣了!


    段青茗連忙站起身來,她端著一杯酒,朝錦繡公主雙手一舉,說道:“錦繡姐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至於和碩,蒙皇上和太後的恩賜而已……”


    錦繡公主陰陰一笑,附在段青茗的耳邊說道:“現在,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做公主了……嗬嗬,烏鴉就是烏鴉,不要以為飛上了枝頭,就真的成了鳳凰!”


    段青茗抿嘴一笑,也湊近錦繡公主的耳邊,輕聲說道:“公主,現在你同我,同起同坐,所以,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與你一榮俱榮!”


    錦繡公主聽了,臉色一變,怒道:“你居然敢罵我?”


    段青茗眨眨眼,有些驚訝地說道:“罵錦繡姐姐……哪有的事啊?”


    即便是有,段青茗也不會告訴你的!


    錦繡公主怒道:“你居然敢拿我和你相提並論?”


    段青茗微微一笑,說道:“請問錦繡姐姐所說的相提並論是什麽……若論身份之高貴,錦繡姐姐乃是皇上的皇後的骨血,自然尊貴無比。可和碩被皇上封為公主,剛剛太後她老人家也說了,和碩可是大夏新封的公主啊,萬千寵愛在一身,又能差到哪裏去?除非,錦繡姐姐在懷疑陛下和太後的話?”


    懷疑帝王和太後的話,那可真的是自找死路了。錦繡公主雖然是皇後之女,可是,卻也不敢有些念頭。她跺跺腳,怒道:“哼,滿身的小家子氣,我才不和你一般見識!”


    說完,就放下酒杯,恨恨地走了!


    而段青茗,則一臉無奈地放下手裏的酒杯,她不欲惹事,可若被人再三挑釁的話,她也並不怕事!


    剛剛,太後已經幫她拉了不少的仇恨值了,現在,若是她不趁機撈迴一點本的話,那麽,豈不是太對不起太後的“賞識”了麽?


    敖漢坐在一側,冷眼旁觀著段青茗的機智應對,不由微微歎了口氣,看來,這天底下的宮殿裏,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平靜的啊,這些個女人們,要麽就是你爭我鬥,要麽,就是爭風吃醋,真真的煩死人了!


    看到敖漢的眼角浮出一抹不耐,段青茗輕聲說道:“殿下,很累吧?”


    敖漢點點頭,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沒什麽,習慣了……”


    微微頓了頓,敖漢又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段青茗微微驚異,隨即笑了起來!


    皇後在一側冷眼看著,看到段青茗應對有度,鋒芒暗藏,也不由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段青茗還真不是一般的主兒啊,就連錦繡,都不是她的對手啊!


    皇後微微笑了一下,她朝段青茗說道:“和碩公主果然不負陛下和太後聖望!”


    段青茗站起身來,連忙朝皇後說道:“迴皇後娘娘的話,錦繡姐姐幽默,和碩隻是陪錦繡姐姐說了兩句笑話而已!”


    按照道理來說,段青茗是異姓公主,而錦繡公主才是真正貨真價實的公主,所以,這段青茗自然不需要口口聲聲地叫錦繡公主叫“錦繡姐姐”的。可是,經過剛剛錦繡公主的話,她也是故意讓錦繡公主不爽——看你還敢罵我不?你罵我,就等於罵了你自己!


    看到錦繡公主氣得黑了臉,段青茗轉過臉去,不再看她了。


    正在這時,一位宮女打扮的人,以幫那些公主斟酒的時候,被人用手一擋,頓時,滿壺的酒,有半壺,都傾倒在段青茗的身上。


    段青茗的裙子,幾乎濕了一半,濃濃的酒味,令她有想要嘔吐的感覺。


    敖漢原本正和皇後說著話,見此情景,眉頭一皺,就要發作。


    段青茗緩緩抬起頭來。心裏的疑雲全部湧了上來——剛剛錦繡公主指使的那個女子是第一個,段青茗相信,錦繡公主是想讓她當場出醜。畢竟,太後在場,若是她衣裙盡濕的話,那丟人人的,可是段青茗啊!


    但是,現在這個呢?這個女子,又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呢?因為,段青茗並不認得這位宮女,也不知道,她是什麽來路,現在,她弄汙了自己的衣裙,那麽,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嘛?


    段青茗看了一眼錦繡公主,隻見對方笑得得意,看到段青茗的視線,也不躲避,還揚起眉來,挑釁地冷冷一笑——段青茗,我還讓你和我作對!哼,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皇後一看段青茗的衣裙濕了,不由大怒:“大膽奴婢,你怎麽做事的?拖出去,杖斃!”


    段青茗這下真的無語望天了,怎麽迴事啊?這宮裏的女人,是不是喜歡上了“杖斃”這個名字詞啊,怎麽一個一個動不動的,就要杖斃呢?


    原本,段青茗還想著幫這個宮女求情呢,誰料,這一次站起來的是敖漢。隻見他望著皇後,說道:“一件小事而已,皇後不用如此動怒,和碩的衣服濕了,我陪她換一件去!”


    皇後一聽,連忙招唿人帶段青茗去換衣裙,而敖漢,也隨著段青茗一起出了正殿!


    兩個人默默地走著,敖漢看了段青茗一眼,說道:“看來,今天你的衣服不服,某個人心裏不舒服啊……”


    段青茗抖抖濕掉的衣衫,無奈地說道:“殿下和我之見略同!”


    有人想段青茗出醜,有人想段青茗的衣服濕透。這衣服濕了,當然是要找地方換的啊……換衣服?


    段青茗的腦袋瓜子裏靈光一閃,她忽然嚴肅地說道:“敖漢殿下,你待會兒不要離我太遠了!”


    敖漢聽了,點點頭,轉過身來,卻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叫炎淩宇叫炎淩宇,為什麽就叫我的時候還要加上個什麽‘殿下’呢?你叫我的名字,不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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