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戴著兜帽的拉塔尼亞小姐,正攥緊著一對兒小拳頭,緊緊盯著走上台的李誠。


    向來睡眠很好的血族王女,昨晚上破天荒的失眠了。


    一想到,第二天她的愛徒就要登上考核台,她就輾轉反側。


    腦袋裏麵一直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萬一,李誠的考核沒通過怎麽辦?


    嗯,那自己就隻好背著十字架,去找院長求情,請她把李誠留下了。


    萬一,李誠擁有苦痛力量的事情被發現了怎麽辦?


    嗯,那自己就隻好和好徒兒一起私奔了。


    兩個人一起對抗全世界嗎……


    這種感覺,倒也挺好,挺像繪本裏的浪漫愛情故事。


    ……


    考生席上。


    穆木訥地坐在一旁,麵對走過來的修斯·達爾,不發一言,甚至連目光都不敢移過去。


    該死的,我就想安安靜靜地裝個比,這下倒好,比沒裝成,還社死了,這找誰說理去?


    修斯羞澀而靦腆地走著,麵對坐在那裏的穆,不發一言,甚至連視線都不敢投過去。


    該死的,我就想安安靜靜地貫徹苟道,這下倒好,苟沒苟住,還在穆麵前裝逼了,這找誰說理去?


    兩個人靜靜地並排坐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氣氛相當焦灼。


    “那個,還是繼續觀賽吧,馬上到李誠老弟了。”


    最終,還是穆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希望李誠老弟可以取得好成績。”


    修斯·達爾也甕聲甕氣的迴答道。


    “額,通過應該沒關係,但我覺得,應該還是比不過你,修斯。”


    “額,一樣一樣,我覺得他也比不過你,老大。”


    “不要叫我老大了,修斯,我不配。”


    “……不,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大……”


    ……


    貴賓席上。


    絕大多數的傳奇人物,都對登上考核台的李誠興致缺缺。


    一方麵,是因為李誠在天命大陸並沒有什麽名氣,這些傳奇們根本就不認識他。


    另一方麵,還是因為前麵兩個考生,穆和修斯·達爾的成績太過亮眼了。


    即使是在奇跡世代這樣的年份,這種水準的天才也並不常見,能有一個已經是幸運,兩個則是幸運到不知道有多幸運。


    至於出現第三個的可能性?


    “那純粹是在癡人說夢。”戰神巴德這麽評價道:“我說了,除了修斯·達爾可以勉強壓住吾子穆以外,剩下的考生,全部都是垃圾。”


    “他們能爭的,隻有第三罷了。”


    琉璃靜靜聽著巴德的話,不發一言,隻是嘴角輕輕地翹起。


    以她對自己愛人的了解,接下來一定會發生超越常人認知的事情。


    於是,她把目光投向李誠。


    ……


    “請坐在這裏。”


    “好。”


    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李誠慢悠悠地坐上椅子,將分院帽舉起。


    撫摸著這在pc版遊戲裏,不知道見過多少次的帽子,他突然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這就是沉浸式體驗嗎?


    能玩到這樣的遊戲,太幸運了。


    “這位同學,請你加快一點速度,緊張是沒有意義的。”主考官催促起來。


    分院帽也張開了嘴巴:“放鬆點,小夥計,我知道你跟在兩個天才身後測試會有壓力,但沒關係,人的命數有定,過好的自己的人生,打好自己的牌,比什麽都重要。”


    “受教了,多謝您的點撥。”李誠溫柔地笑了笑,把帽子戴到頭上。


    分院帽對李誠的態度很滿意,畢竟祂是一個存在了上千年的老遺物了,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靈魂。


    平日裏就喜歡嘮叨嘮叨,當一當人生導師。


    對那些樂於聽勸的後輩們,分院帽還是樂意照顧一下的。


    它暗中決定,若是李誠距離達標隻差一點的話,它就稍微放放水,讓他通過這一關。


    但隻能差一點點,要是差太多,會違背他的原則。


    這麽想著,分院帽閉上了眼睛,感知起李誠的天賦和實力。


    “嗯,李誠,還沒成年,就已經到達第二階巔峰了嗎?嗯,不錯,不錯,那麽你的天賦……”


    說到這裏,分院帽的聲音突然斷掉了。


    1秒,2秒,3秒……就這樣過去了10幾秒之後。


    觀眾席上,也傳來了竊竊私語。


    “怎麽迴事,那帽子壞掉了嗎?我早說那東西都一千多歲了,根本不靠譜!”


    “不對啊,會不會是帽子檢驗出來那個李誠有問題?”


    “有問題?深淵派來的?”


    考核台上的主考官也皺起了眉頭,手舉起到一側,準備隨時叫人群毆。


    也就在這時,分院帽再一次開口了。


    “抱,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哦,初火在上,秩序在上,熔爐在上……所有的眾神在上,老夫這一千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這樣的天賦。”


    “這種若黑暗宇宙一樣深邃,又若靜謐深海一樣幽靜的可怕天賦。”


    “額,伱能不能說人話?”主考官皺了皺眉頭。


    “我無法用簡單的等級來評價,嗯……”分院帽惆悵地說著:“如果非要用等級來評價的話,我認為,李誠的天賦超越了sss!”


    “你說什麽!”主考官看了看分院帽,又看了看滿臉溫柔笑容的李誠,滿臉震驚:“老家夥,你不會真的壞了吧?”


    “你說誰壞了?你說誰是老家夥?”分院帽眯起了眼睛:“我用我的帽格保證,我絕對沒有看走眼!”


    “咳咳。”主考官尷尬地笑了笑,又不放心地捏住李誠的手腕,自己配合分院帽感知了一下。


    緊接著,他眼底的震驚再也藏不住了。


    沒錯,聽到李誠的天賦超越sss,主考官第一時間的選擇,不是讚歎與驚訝,而是質疑分院帽的質量出了問題。


    沒有辦法,sss級別的天賦,在整個滿月學院的曆史上都屈指可數。


    更不用提超越sss級別了。


    有詳細史料記載的人中,也就隻有那位滿月學院的創建者,一萬年前的始源魔法創造者,幽邃的月光行者女士,達到過這種層級的天賦。


    而李誠,卻並沒有自己做了一件很牛逼事情的自覺,隻在那裏陽光的笑著。


    開玩笑,他可是玩家啊,隻要達成要求,通過劇情,就能夠無限升級,無限獲得力量的玩家啊。


    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npc的天賦強過自己?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我今天,是在見證曆史嗎?哎呦,我的老腰。”


    貴賓席上,本來還無所事事的秩序大司祭,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由於站的太猛,直接閃到了腰。


    “超越sss級別的天賦……”熔爐大司祭也喃喃自語:“當深淵的無限恐怖籠罩天命大陸,火焰的意誌會將改寫未來的種子送入人間……這句快被遺忘了的箴言,難道是真的嗎?”


    而戰神巴德此刻相當的惆悵,他盯著考核台上的李誠,隻感覺臉火辣辣的燙。


    一個修斯·達爾也就罷了,又來一個李誠?


    不是,我就想讓我兒子裝個比,有這麽難嗎?


    “哎。”他憂傷地歎了口氣,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至少這個李誠隻是天賦好,還沒有經曆過與深淵的對抗,不像我兒穆,已然殺掉了21個教徒了。’


    他的想法剛剛從腦中誕生,就聽到分院帽那邊“嗖”“嗖”倒吸了兩口涼氣。


    緊接著,光聽語氣,都能夠感覺到分院帽恐懼的聲音響了起來:


    “1,5,10,50,100,300,800……972個?你擊敗深淵教徒的次數,竟然達到了972次?裏麵還有高階和精英教徒?”


    “不,不對,李,李誠,你,你,你……你為什麽會擊敗過這麽多的深淵教徒?”


    “為什麽還有很多的深淵教徒,不止被你擊敗過1次?他們是打贏複活賽了嗎?”


    “而且,你,你身上殘留著的深淵亡魂,他,他們身上,甚至有凝如實質的恐懼……他們在畏懼你?深淵教徒,那群瘋子竟然在畏懼你?這怎麽可能?”


    “你,你到底是……”


    “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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