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甚至可以預見李言若知道後的得意嘴臉。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她或許在笑我拚命賺錢的狼狽不堪。


    我卻笑她離了她的lee哥哥,離開她父母的庇護,恐怕吃飯都難吧?


    這就是我在骨子裏,一直抗拒被邱尚天“圈養”的原因。


    我咬了咬唇,暗自決定到了月底發獎金,一定要把這筆錢想辦法還給宮天佑。然後躲他遠遠的,兩不相欠。


    “老板娘,你看我是睡門口還是睡沙發?”


    我尚站在陽台上望著晨曦中的人們發愣,木頭已經走向了新沙發。


    “你都挑好地方了還問我幹嘛?自便。”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怎麽都習慣不了,自己家突然住進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我無語的挪迴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的鎖上房門,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


    腳底下的血泡有幾個破了,不是一般的疼。


    是不是畢業這幾年太安逸了,不過爬了幾十層樓腳就報廢了?


    想想這些年發生的種種,感覺真的像電視劇一樣狗血。


    甚至想著,以後要是真出名了,要不要寫本自傳傳奇什麽的。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片寂靜間,臥室的門突然傳來了擰把手的聲音?


    這個房子裏,隻住著我和木頭!


    這大半夜的,不是,大早上的,他想幹嘛?


    是夢遊,還是獸性大發?不能夠吧!


    我嚇得耳朵都像兔子一樣豎了起來。


    可是開門聲更大了,甚至傳過來了鑰匙的聲音。


    他娘的也太囂張了!


    我有些後悔把門鑰匙都插在門上了,那和沒鎖有什麽區別?


    可誰能料到我突然就撿了個男朋友,又拐迴來個保鏢?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這時門已經啪嗒一聲被打開了。


    我嚇得瞬間就縮進了床角,還摸起了床頭櫃上的金屬鬧鍾,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


    宮天佑那麽難纏,都不是這個木頭的對手,我要是和他廝打起來,肯定沒有半點勝算?


    那我是假意投降趁機逃跑,還是一鬧鍾砸下去,看看能不能砸暈?


    當年那個匪徒,還有宮天佑滿頭是血的樣子頓時在我眼前晃。


    我的胸口一陣發慌。


    我的天!砸人是種病,得治!


    要不然哪天失手真砸死人,這輩子不就玩完了?


    就在我心驚肉跳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了我的床邊?


    我透著被子的縫隙偷看,卻對上了一雙疲憊冷酷的臉。


    竟然是邱尚天?!我不由得喜出望外,長出了一口氣。


    還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他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看來木頭肯定一直和他保持著聯係,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委屈的撇了撇嘴,大氣都不再敢喘一聲。


    邱尚天卻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就上了床。


    屏住唿吸間,我已經連人帶被子的被他抱了個滿懷。


    我鼻子一酸,也說不清現在是高興還是難過,隻是僵直著身子不敢動。


    他總是那樣強勢,對我嚴加“管教”,搞得我們不歡而散。


    可是每次吵架過後,又都是他主動放下架子來找我,包容我所有的錯誤和任性。雖然嘴上沒有道歉或者什麽,偏偏我還就瞬間在心底原諒了他?愛情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它就像傳說中的彼岸花,看似嬌豔誘人,在你費盡心思想采擷時,它卻會以撒旦的麵目滲入你的血液,讓你心痛心碎,卻該死的不舍放棄。


    沒多久,我的身邊便傳來他均勻的唿吸聲,估計是睡著了。


    我偷偷的鑽出被子,看著他微皺的眉頭,不禁又有些心疼。


    他被宮天佑騙到廣州分公司,一定是出了什麽紕漏吧?


    他卻還是第一時間趕迴了這裏,睡在了我身邊,肯定是累慘了。


    之前壓在心裏的一切不快和猜忌,都因為這種心疼沒了影。


    我伸出手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卻被他瞬間抓住了手。


    眨眼惺忪間,他的眸光很凜冽,仿佛一頭警惕的狼。


    可是在看清是我之後,又變成了深邃的海洋,隻是把我抱得更緊,嘴裏呢喃了一句。


    “別鬧,睡覺。”


    我撇了撇嘴,很鄙視他總是能這樣,若無其事的把我們之間的矛盾最小化?可我還就偏偏的吃他這一套,這是不是才叫一物降一物?


    胡思亂想間,緊繃著的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漸漸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他的陪伴,這一覺睡得異常的踏實,直到被陣陣的香味饞醒。


    我睜開眼睛,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甚至透著涼氣,看樣子,邱尚天早就起了床。


    我下意識看了下時間,中午11點30分。


    這個總喜歡出事的時間,頓時讓我一個激靈,沒了睡意。


    簡單的洗了把臉,順著香味兒尋去,發現邱尚天和木頭相對而坐,正在吃著午餐。


    邱尚天看到我探頭探腦,嘴角揚起了微不可見的弧度。


    “鬼鬼祟祟的在那幹嘛?還不快過來吃飯?”


    “也不知道是誰鬼鬼祟祟,半夜爬上了我的床。”


    我小聲嘀咕著,特意坐在了離邱尚天稍遠的位置。


    “你說什麽?大聲點!”


    邱尚天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我在說……誰做的午餐,味道真好聞。”


    我前半句說得理直氣壯,可是內容卻變了重點。


    有時我自己都有點鄙視自己,人家一瞪眼睛我就沒了脾氣?


    “當然是木頭的手藝!要等你這女主人做一頓飯,就算不燒房子,也得被餓個半死。”


    我小嘴一撇,頓時被他的話心塞得不行。


    我可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人!


    怎麽被他這樣說的一無是處?


    是!上次做愛心午餐,我的確是忘記了關煤氣。


    可那也是事出有因好嗎?有人跳樓我總不得沒心沒肺的不理吧?


    今天起床晚了,那也是因為開了夜車加了班,可以理解吧?


    哼!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拜倒在我高超的廚藝之下,少吃一頓都不行!


    我氣哼哼的用手托著腮,衝著邱尚天一頓猛瞧,並立下了宏遠的誌向。


    你說他人長得也蠻好,各方麵條件也蠻好,怎麽脾氣就那麽差?


    看來老天爺還真是公平的!


    被我這麽一看,但憑邱尚天內功再深厚,也是吃不下去了。“再這麽看下去,我會以為你想吃的是我,別客氣,來吧。”


    “咳咳……”


    來?怎麽來?


    就算我有心撲倒他,木頭還在場呢好嗎?


    說好的高冷呢?在外人麵前能不能給我留點形象?


    我差點沒被他的話噎個半死,偏偏他還正兒八經的又喝起了湯。


    “我才不會和你客氣,等我有空了,好好收拾收拾你!”


    我一聲輕哼,端起米粥就喝,誰知道粥卻有點燙,害得我直伸舌頭。


    “連個粥都喝不好,還想收拾我?真不知道怎麽長這麽大的!”


    邱尚天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心疼,快速的坐到了我的身邊,用大手直替我煽風,如果要不是礙於木頭還在場,估計就會來吹我的舌頭了。


    我心中一聲歎息。


    他要是早這麽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我倆怎麽會三天兩頭的鬧別扭?


    一頓午餐吃的還算和諧,吃飽喝足已經十二點多了。


    本想著下午兩點才上班,我或許能睡個迴籠覺,卻被邱尚天直接拉著去上了班。當然,去的y。


    “大中午的,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拉我來這幹嘛,我又幫不上忙?”


    我頓時不滿,相當的不滿。這個家夥真是在霸道了!


    “一會看不見你,我就覺得你會惹出麻煩。”


    他指了指那一排空閑的沙發示意我坐。


    邱尚天邊說,邊翻開桌上那堆積成堆的文件,開始細細的審閱。


    怕打擾他,我便不再說話,很沒形象的脫了鞋子就蜷進了沙發。


    這個家夥說的,好像我是個惹事精一樣。


    要說惹事,那也是從認識他之後才開始的好嗎?


    不知道怎麽,一想到那些煩心的事情,我的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卻是宮天佑。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木頭有沒有和他說?


    估計是沒有,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淡定了。


    也不知道宮天佑昨天搶救的及時嗎?


    想想應該還活著,不然早上新聞了。


    那個家夥看起來比邱尚天還要危險,以後我可得離他遠點。


    我在這邊胡思亂想,邱尚天在那邊嘩啦的翻著報表文書,讓我們之間看起來更加和諧了。


    我不由得暗自佩服他的處理方式。


    如果不是他總有懷柔政策,依我這倔強的性子,恐怕我們早玩完了吧?那這樣的一次次讓步,是他在意我多一些的結果,還是說他一向的處理態度都這樣?


    我控製不住的盯著他完美的側臉發呆,隱約間,好像看到他嘴角挑起了愉悅的弧度,似乎宣告著,還沒有超過一天的冷戰到此結束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那樣短暫,時間一晃,又到了下午要上班的時間。


    我戀戀不舍的穿好鞋子,卻驚動了一直專心辦公的邱尚天。


    “怎麽不午睡一會,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是不是因為午後的陽光比較溫暖,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沒麽冷了。


    “上班啊,這都兩點了。”


    我沒覺得什麽不對,還拽了拽被自己躺歪了的裙子。


    下一刻,我便覺得頭頂烏雲籠罩陰了天,涼風嗖嗖的刮過。


    “上午不是沒去嗎?我還以為你已經答應了我,以後不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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