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我詫異的看了眼邱尚天,又看了看自己。


    他看著頂多二十八九吧?很老嗎?


    好吧,對於剛滿二十歲的我來說,的確是不小。


    我扁了扁嘴,偉哥目光炯炯的又看向了我。


    “那麽小嫂子,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長這麽大第一次漲了輩,我急忙起身點頭。


    “那你們談,我去主治醫師那問問情況。”


    邱尚天看了看我們,搖了搖頭出去了。


    看來他對偉哥還真不是一般的信任。


    整個病房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時,偉哥的臉終於沉了下來。


    “蘇雅是吧?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一會不見,竟然攪得天翻地覆。”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以為他是指笑笑被綁架達他受傷的事,急忙向他道歉。


    偉哥卻大手一揮,直接製止了我。


    “別整那些沒用的!這個你拿走,金額隨便填,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天哥麵前。”


    他冰冷的話嚇了我一跳,,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張空白支票!


    他不會以為我和邱尚天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邱尚天的意思?”我怒了。


    “別在我麵前裝無辜!我不相信一個傻白甜,就能攪得我們雞飛狗跳,兄妹反目。”


    偉哥一聲嗤笑,我卻聽出了什麽苗頭。


    “是上官笑笑讓你這樣做的吧?你喜歡她?”


    “不要用你那肮髒的思想來衡量我們!拿著支票趕緊滾!不然我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


    初見時的陰狠,再次浮現在他的臉上。


    仿佛我要是不照做,他馬上就要殺了我。


    “不好意思!我蘇雅長這麽大,字典裏就沒滾這個字!要殺要刮隨便,想讓我離開邱尚天,做夢!”


    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他被繃帶綁的跟木乃伊似的,恐嚇誰呢!


    我一聲冷笑,拿著支票就狠狠的砸在偉哥的臉上。


    啪!啪!啪!


    就在我和偉哥怒目相對,他恨不得跳起來掐死我的關卡,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


    我迴頭一看,是邱尚天迴來了。


    他一臉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隻是靠在門上看著我們。


    “天哥,我……”


    一直給我亡命徒形象的偉哥竟然臉色一白,很是緊張。


    邱尚天大手一揮,也製止了他說話。


    “不用說了,我心裏明白。但是我主意已定,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看見你再為難她。”


    很平淡的陳述句,說出來卻讓整個病房都壓抑了起來。


    偉的臉白了青,青了紅,最後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哥,以後我會注意。”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他叫邱尚天為“哥”。


    他話裏的委屈讓我心裏怪怪的,卻又不知道怎麽去表達。


    估計現在在偉哥眼裏,我就是那種紅顏禍水吧?


    邱尚天慢慢走了進來,拉著我再次坐在了沙發上。


    “蘇雅,你不要怪他,我和他,有著過命的交情。他這也是為了我好。”


    邱尚天抬頭看了偉哥一眼,語調低沉的和我講了他和偉的過往。


    偉哥叫詹文偉,是他唯一的拜把子兄弟,曾經是混黑的。


    幾年前,他在樂巣裏被人追殺,被邱尚天所救。


    為了擺平此事,邱尚天答應對方無理的要求,為其“兩肋插刀”。


    執行時,其中有一刀差點沒穿透心肺,要了他的命。


    偉哥感激莫名,在那之後一直追隨邱尚天,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兩人相互扶持,一起出生入死,到現在已經五年了。


    “總之,偉是像親人一樣的弟弟,對你並沒有惡意,希望你原諒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怎麽還敢和偉哥計較,急忙衝他搖頭。


    “偉哥,害你受傷是我不對。至於我和天哥,時間會證明一切,如果我真是你說的那種人,到時悉聽尊便,我絕無怨言。”


    偉哥眯著眼把我看了又看,最後看向了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和邱尚天風風雨雨的日子,眼睛有些飄渺。


    “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這麽容易就讓步了?


    或許他讓步的並不是我,而是他和邱尚天的兄弟情誼吧?


    真正的朋友之間,隻需要一個忍字,互相遷就和忍耐。


    我咬了咬唇,默默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其實不隻是他,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配不上邱尚天。


    呃,不是有點,是有很多。


    可是即使如此,我依舊舍不得放手。


    他的出現,就像我生命中的一縷陽光。


    即使明知道可能會被燃燒殆盡,卻沒辦法停止接近。


    他的身上,有我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那就是安全感。


    是的,和他在一起,讓我感覺很安心,好像有再大的困難,都不用怕。


    偉哥斷了兩根肋骨,拉傷了腳踝,醫生說他至少得在醫院呆一個月。


    從醫院出來,我的情緒有些低落,邱尚天也有些低沉。


    “我先送你迴家,一會我去找笑笑談談。”


    看來他也猜出偉哥的突然發難和笑笑有關,我不由得撇嘴。


    “還沒有問過你,你姓邱,笑笑姓上官,她怎麽是你妹妹?”


    剛才他說偉是他唯一的拜把兄弟,那他和上官笑笑又是怎麽迴事?


    我想出現這種愛昧不清的關係,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所懷疑。


    “你……不會吃醋了吧?”


    邱尚天把我調侃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奉還,仿佛我取悅了他。


    “對!我就是吃醋了,坦白叢寬。”我嘴一扁。


    我本來就是直腸子的人,寶寶委屈,寶寶一定會說。


    邱尚天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給我解釋了原由。


    上官笑笑,竟然是他在家門口撿的流浪女?


    現在不但和他在一個戶口本上,關係還是兄妹!


    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這樣也可以?


    我不由得有些羨慕。


    如果當年天哥撿的是我,我今天是不是也不愁吃喝,像上官笑笑一樣,做個飛揚跋扈的白富美?


    飛揚跋扈還是算了,隻要不愁吃喝,可以睡到自然醒就好。


    我傻傻的笑。“你又在傻笑什麽?正經點,我有事要問你。”


    邱尚天可能是覺得我有點呆,嘴角微微上挑,心情很不錯。


    “什麽事?你說啊?沒準一高興我就告訴你了。”


    對於之前,他表麵上一正經就會調戲我的梗,我一直耿耿於懷,這下可算有機會還上了。


    “調皮!蘇雅,我問你,八年前,你人在哪裏,做過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看到天哥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好像很在意我的迴答。


    “八年前?我十二歲的時候?”


    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是我最不願提的一段過往。


    那時我流浪在外,經常夜宿街頭巷尾或者橋洞。


    有一天半夜驚醒,竟然看到有人在不遠的小巷裏行兇,把一個少年打得奄奄一息尤不肯住手。


    人小力單,路見不平一聲吼我是不敢的,卻還是偷偷的摸起了牆角的破酒瓶子衝了過去。


    一個是那巷子漆黑一片,另一個是行兇的人隻顧要那個少年的命,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竟然一擊即中得手,把歹徒開了瓢。


    這本來是積德做好事,可是當我報完警迴去,那個被我救的少年卻消失不見了,而那個頭上被我開了個口子的家夥卻重傷住院。


    沒辦法證明我是見義勇為,又沒有家屬保釋,那個歹徒一口咬定是我看他喝多了想搶劫,最後,我被送進了少管所。


    初進少管所,被那些大姐頭侮辱欺淩的日子,簡直讓我生不如死!


    甚至之後的幾年,每每午夜夢迴,我都從那些夢魘中驚醒。


    “蘇雅,怎麽不說話?我的問題,很難迴答嗎?”


    邱尚天敲了敲方向盤,突然一腳踩在了刹車上。


    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一時竟讓我無所適。


    “怎麽會?那麽小還能幹嘛?在上學唄!”


    我心一慌,急忙搖頭,竟然撒了謊。


    或許是不想讓他發現我以前的不堪。


    亦可能是怕來之不易的感情胎死腹中。


    我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怎麽會這樣。


    邱尚天看了看我,重新啟動車子,一路上都沒再和我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好像有點悵然若失,絕對的不高興。


    我也因為撒謊的事忐忑不安,幾次想開口說真話都沒有勇氣。


    他是不是調查過我了?


    不然為什麽不問別的,非要問我的十二歲,最黑暗的那一年?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曾經流過浪,是個人人唾棄的小乞兒?


    他不說話是不是因為看不起我,不想揭穿我撒謊?


    無數個猜忌的念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卻不敢和他證實。


    “你上去吧,早點睡,明天等我電話。”


    邱尚天哥把我送到家門口就走了,連挽留的時間都沒給我留。


    說好的愛不用說,用做的呢?


    望著空蕩蕩的房子,我有些抓心撓肝。


    我今年已經20歲,20歲了!


    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第一夜他就這麽走了?


    甚至連個goodbye kiss都沒有!


    他這麽急著走了,是不是再也不會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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