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蘇蓁突然迴頭問道:“劉老伯,您能跟我們說說,您兒子長什麽樣子嗎?”


    劉老伯一愣,望向蘇蓁和秦辭,蘇蓁見此說道:“您別誤會,我就是想說不定您兒子隻是走丟了呢?不小心翻到山的另一頭,不知道怎麽迴來了呢,若是我們能碰見,說不定能幫忙給您帶迴來,我這迴京的路上可是要經過不少地方呢!”


    蘇蓁的話,在劉老伯看來其實就是安慰他的話,不過小姑娘的好意她心領了,隻聽得劉老伯說道:“小姑娘,不用了,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強求,都這麽長時間了,我隻想照顧好老婆子,就夠了。”


    秦辭知道蘇蓁心裏的想法,趕忙也說道:“老伯,跟我們說一下,您兒子的樣子和名字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說不定說不定真的就有機會呢?”


    見兩人都如此,劉老漢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想了想才說道:“我兒子叫劉鬆,他的個子比我高,比郎君你矮一些,他的右耳後有三顆痣,並排在一起,是個左撇子,笑起來左邊臉上有一個漩渦,識得幾個字。”


    蘇蓁和秦辭在心中默默記下了,不過也不能給別人做什麽承諾,隻是若真的被抓到煉鐵的地方做工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那裏是苦難之地,而那些人竟然能棄國家大義於不顧,與外邦勾結,也不是什麽有良心的人,怕是非死不得出的,所以能不能在其中活下來,還是要看運氣。


    隻說道:“好,多謝老伯了,我們這就要走了,日後再見。”


    去城裏的驢車很多,蘇蓁抱著小熊貓和秦辭很容易就搭上了一輛。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立刻就有一個人去了劉老伯的家裏。


    “劉阿叔,劉阿叔,你在家嗎?”


    “是三娃啊,怎麽了?你是有什麽事嗎?”


    那個叫三娃的漢子眼中冒著精光,麵上卻是一副憨厚的模樣,他搓了搓手指,說道:“阿叔啊,今天來你家的那倆人是什麽人啊?你怎麽還帶他們上山啊?”


    劉老伯也沒當一迴事兒,隻說道:“他們兩人是來尋金狗的,不過我一直跟著他們,他們沒有跨過佛龕之後的地界,他們帶了一隻受傷的金狗就迴去了。”


    “尋金狗?”三娃臉上明顯一副不信的模樣,說道:“阿叔,你不會被騙了吧?他們穿戴的那麽好,肯定是城裏人,要什麽東西買不著呀,不過一隻金狗而已,他們不會是衝著後山的靈物來的吧?”


    “後山有沒有靈物你我心知肚明,我一直跟著他們,他們帶著那隻金狗就立馬走了,沒有對佛祖不敬,你也用不著這樣疑神疑鬼,要不然你就自己去後山看看吧!”劉老伯丟下這句話,就甩袖迴屋了,沒有理會身後的三娃。


    “真是個老不死的,兒子沒了,婆娘瘋了,不知道他得意什麽?”三娃眼神陰鷙,“呸”了一口痰在地上,對著關上的房門,狠狠低聲咒罵幾句。


    在三娃走後,今天上午來的那群人又來了劉老伯家裏,問的還是過繼一事,又是新的一輪鬧騰和雞飛狗跳。


    這邊蘇蓁和秦辭到了城中之後,在路邊買了一個籃子,還有一把嫩竹子,就迴到了小院子。


    正巧此時乾一是清醒著的,聽力好似也恢複了一些。


    對於蘇蓁和秦辭進屋的動靜,乾一也有了反應,不過很明顯,他還是看不見。


    蘇蓁例行詢問,清醒的人總是比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要更容易交流和觀察病情。


    在紮了幾針之後,乾一的神色帶上了一絲神采,“姑娘,我的耳朵好像能聽清了許多。”


    蘇蓁:“眼睛呢?眼睛怎麽樣?能看到一點點的光或者什麽嗎?”


    乾一搖了搖頭,“不能,什麽也看不見,像一片虛無一樣,一點縫隙都沒有。”


    蘇蓁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現在腦部還是有瘀血,隻能靠喝藥慢慢調理了,說不定有一天還能看見。”


    聞言,乾一好像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和表情,隻聽得他說道:“沒有關係,屬下能撿迴一條命,已是僥幸,隻可惜,未能探得太多。”


    乾一說的是真心話,他們從小就是被訓練成暗衛的人,對他們來說,性命早就不屬於自己,隨時做好赴死的準備。


    蘇蓁:“不用那麽拚命,這次你已經帶迴了重大情報,理該獎賞才是,我會找上好的藥材給你調理的,這段時間你就呆在這個屋子裏好好休息,不要出去。”


    乾一:“是,多謝姑娘。”


    處理好人,就來處理獸。


    小熊貓看著軟萌軟萌的,實際上,它的毛發摸起來是粗糙的感覺,並不柔軟,加上它身上的髒汙,看起來格外的埋汰。


    自從被帶走,這隻小熊貓就一直沒什麽太大的動靜,隻在剛開始的時候掙紮過,後麵倒是安靜如雞。


    蘇蓁給它洗了個澡之後,檢查了它的身上,除了前腿失血過多,基本上沒有什麽其它外傷。


    又給它梳梳毛,烘幹後,喂了一節嫩竹子,安置在鋪了軟被的籃子裏,小東西一直都很有戒備心,看著沒什麽精神氣,一雙眼睛倒是亮的很。


    看著蘇蓁給一隻畜牲勞心勞力的,秦辭在一旁看著很不爽,表情不免有些臭臭的。


    這般的優待,他還從未有過呢!


    看著被收拾的如此清爽的小熊貓,秦辭忍不住說道:“我也累了,小蓁,我想洗個頭。”


    蘇蓁不明所以,“你要洗頭你就去啊,廚房裏有熱水,缸裏是冷水,要我叫護衛來幫你一下嗎?”


    秦辭:“......不必了,我自己來就行。”


    默默自己洗完頭的秦辭,頂著濕漉漉的頭發,拿著布巾在院子中走了好幾圈,同時也給蘇蓁使了好幾個眼色。


    蘇蓁其實接收到了,心中好笑的同時,故意假裝看不見,在秦辭越來越哀怨的表情下,蘇蓁好笑的來了一句,“你要頂著這份尊榮走一晚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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