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抱歉的,你快做你的晨禮吧。”普爾薩揉了揉眼睛,起身,“我去院子裏打掃一下。”省的頓沙來了,又要大吵大鬧,普爾薩受著他的排擠就算了,可不能叫自己的愛馬也跟著一起挨罵。出門的普爾薩將屋門關的砰砰響,看麗龍主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心煩,他可不怕吵醒那個外地人。麗龍主:……這下他小心翼翼爬下床,又壓低聲音和普爾薩說話,全白幹了。不多時,路崢果然從屋裏出來了,他見蘇和乖乖跪在神龕前,這屋子裏也沒了第三個人的身影,可見剛剛那聲巨響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把你吵醒了嗎?抱歉。”“沒事,我本來也就醒了。”自從和麗龍主睡到一個被窩,路教授固定多年的生物鍾,就這樣神奇地跟著提前了一個小時。可能路崢潛意識裏,不想再叫自己醒來時,隻能看見空蕩蕩的被窩,找不到那小老鼠一樣溜走的麗龍主。昨晚上弄濕的襯衣第二天一早還有些潮濕,麗龍主怕他搭襟穿上濕衣服起疹子,從自己的衣櫃裏翻箱倒櫃,可也沒有找出能合適路崢身材的衣裳。他的衣裙,路崢穿進去可能就要撐爆了。最終,路教授披著毯子,借了吹風機到浴房裏去吹幹他的襯衣。清晨,在外麵頂著露水處理馬糞的普爾薩叫來送飯的頓沙撞了個正著,“你怎麽一大早上的在這裏?!你不會留在這裏睡覺了吧!你們塔木人是沒有家呢?”瞧瞧這不要臉的塔木人,麗龍主都有搭襟了,還在這裏擠人家的被窩!“昨天來的太晚了,就留在這裏了。”普爾薩懨懨的,臉上沒有得意忘形的表情,更不想和頓沙的嘲諷對峙。看普爾薩蔫頭耷腦的樣子,頓沙還以為他有毛病了,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這人在幫他掃院子。頓沙繞過普爾薩爬上木樓,想去教訓教訓麗龍主,剛跟他說完要注意路教授那個外地人的醋壇子別打翻,這就叫那個塔木人又留宿了,這不是找架吵嗎?可推開門,麗龍主正乖巧雙手合十,向阿圖盧獻上自己的敬意,而一旁的矮榻上,披著色彩鮮亮毯子的路教授,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頓沙:?等等,這屋裏怎麽還有一個。他退出去,往樓下望了一望。果然,屋外一個,屋裏一個。合著這屋子裏昨天晚上睡了三個人?!我滴個阿圖盧!頓沙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從前的確也有麗龍主一次選上兩三個搭襟共同發展,那人家也是挨個叫上來侍.寢,搭襟之間如何排班一周裏的日子都是定好的。絕對沒有像蘇和這樣,一晚上吃倆的!這都可以說淫.亂了!還他純潔的麗龍主!就算看上倆,怎麽還有那個塔木人的事情啊!“你這是什麽表情。”做完晨禮的麗龍主站起身,對頓沙欲哭無淚的模樣感到納悶,“頓沙,你想拉肚子嗎?”頓沙神情恍惚,“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普爾薩也留在這裏,因為太晚了,林子也不好騎馬,就沒讓他迴去,不過你放心,他的馬兒留在院子裏的馬糞他自己會清理的。”“所以你們三個、三個……”“我們三個?”路教授適時道:“麗龍主和我睡在屋裏,普爾薩睡在外麵。”頓沙混沌的大腦登時清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好還好,是自己想多了!那普爾薩也是有毛病,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人家兩個搭襟睡一個被窩,他還要腆著臉借宿在這裏當電燈泡。頓沙送了蹭早飯的普爾薩兩枚白眼球,“下次,要不你就騎馬迴去,要不就不要再那麽晚過來。”“你可管不著我,再說,我那麽晚來也是有正事的。”普爾薩大口喝粥,想把路崢那一份也吃個幹淨,叫這個外地人餓肚子。頓沙無語,“正事什麽?你的正事就是做電燈泡嗎?”普爾薩:……說起正事,麗龍主還得趕著把普爾薩送來的消息告訴阿祖,於是吃過早飯,他就出發了。阿祖醒的一向也早,這種時候上門,對她來說也不算打擾。阿祖的小女兒問麗龍主:“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在阿祖這裏再吃點兒?”“不用啦阿姆,我都吃過了。”“你的搭襟呢?帶來了嗎?他吃點嗎?”“他沒來,和頓沙還有普爾薩在木樓呢。”麗龍主出門在外,院子裏的普爾薩就衝餘下的兩個人顯擺起他的小矮馬。塔木人的確善養馬,據說一匹真能上賽場的賽馬,能賣五六十萬,而一般些的,十幾萬也是有的。雖然對方是情敵,但路崢不可否認,這匹棗紅色的溫血馬被養的不錯,可以看出來主人對它相當用心,“是匹好馬。”“那當然,有馬販子要花六十萬買它呢。”“但不值六十萬。”路教授實話實說。普爾薩:……別裝的你好像很懂的樣子。“你個外地人懂什麽馬。”“我也學過馬術。”和普爾薩這種出生就會騎馬的天賦選手不一樣,路崢接受的是正統的馬術教育,“我有兩匹馬。”路崢的馬廄裏養著兩匹,一匹是捷金馬,一匹是特雷克納,都是他開始學馬術時,親戚送的。普爾薩家裏一群馬,馬的種類他自然也清楚,一聽路崢家裏有匹捷金馬,當即有些心癢。捷金馬是什麽,就是俗稱的汗血寶馬,一身白金皮毛,因為皮膚薄毛細血管多,跑起來時血管鮮明顯眼,看起來流汗,就像是在流血一般,才叫這個名字。普爾薩家裏隻有傳統山地馬與草原馬,汗血寶馬這種名貴的熱血馬,他隻在帶馬兒出去參加比賽時見過別人家的。看著路崢淡定幫馬兒梳毛的樣子,普爾薩再次有了一種被比下去的感覺。怎麽辦,這該死的外地人個子比他高,身板比他壯,就連馬都比他的好!再這樣下去,普爾薩真要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喂,你既然會騎馬,要不要跟我比一比?”“比什麽?”“當然是比騎馬。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等你離開後,再也不要想著迴麗龍來,這裏不是你這種人該待的地方。”麗龍隻有土生土長的山地馬和草原馬,捷金馬在這裏是活不下去的。第38章 宣示主權普爾薩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簡直叫旁聽的頓沙都為他羞恥,這涉及麗龍主未來歸屬的要求暫且不提,單說, “你讓人家路教授一個做老師的跟你比賽馬, 臉呢?”普爾薩打呱呱墜地至今十九年, 應當有十四年都活在馬背上。這是天賦優勢,塔木人不像雨林裏的生活用地多數被植被密集覆蓋的麗龍人, 他們並沒有將那從雪山上帶下的遊牧民基因逐漸退化去, 反而借著草場的優勢, 發展的愈加強大。用自己的與生俱來的優勢去和人家一個生活在城市裏的外地人比,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麽?普爾薩不以為意,“他都說他學過騎馬了,怎麽不能比?”倘若隻是個花架子, 就別把自己學過騎馬掛在嘴邊, 不夠丟人的,也委屈了那兩匹好馬跟著這樣的人。頓沙翻了個白眼。路崢對普爾薩的提議卻有很興趣。比起和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圍在麗龍主身邊上演‘勾心鬥角’的宮鬥戲碼, 路崢更傾向於男人之間比拚智商或財權的成人鬥爭。恰好, 賽馬是一項將戰鬥欲點燃至極致的運動, 其腎上腺素提升的速度完全不亞於用拳頭說話。國際上常見的馬術項目如盛裝舞步、越障、耐力、三項賽、馬車賽, 其中大部分路崢小時候都有過體驗和係統學習。當年薄桉出於對兒子的溺愛以及補償,路崢從一開始提出想要學馬, 教練便是從國外聘請的退役老牌馬術運動員,專業水平可見一斑。路崢也是個固執的脾氣, 他想學會的東西就必然會學到精通和純熟的地步。和一般少爺小姐在馬場裏騎著兜圈子跳個單障礙就算熟手、以體驗為主不同。甚至在寒暑假, 他還要帶著馬飛到國外或港灣更大的馬場進行訓練, 是往專業選手發展的趨向,不過愛好最終隻是愛好, 發展成職業就不好玩了。雖然路崢今年二十七了,早過了十七八歲時對速度與刺激的追求,更偏好養蘭花這種修身養性的愛好。但不代表他把學了十多年的東西忘光了,相反,一個馬術運動員的鼎盛時期,就在三十歲到三十五歲。路教授放下梳子,“可以,你想怎麽比?”普爾薩見他答應,挑眉道:“我們不玩那些花的,要是馴服烈馬或者跳馬,我怕你被踩斷腿。既然你有捷金馬,那我們就比速度。”捷金馬本身就是一種速度和耐力並存的熱血馬,是可以馱著主人長時間奔襲橫穿沙漠的存在。路崢有這樣一匹馬,就不可能沒跑過競速拉力轉而去練越障,畢竟捷金馬沒有一般溫血馬跳得高,越障對它來說是劣勢。因而比競速,也不能算是普爾薩用自己的天賦來欺負路崢,要是他真想用自己會而路崢不會的東西,就該選危險的跳馬,又或者馬上射箭。“好。”路崢臉色沒有變化,淡定地頷首,“但是在林子裏,恐怕跑不開。”“當然不會在林子裏,在我家的草場,馬我也會給你準備好。”要路崢將捷金馬千裏迢迢弄到州來,在普爾薩看來是一種虐待動物的行為,不現實,他也不知道路崢的馬有專用飛機。“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專門給你挑一匹劣馬或者老馬的,既然比賽,那就要堂堂正正的。”路崢也不懷疑普爾薩會從中作梗,這小子看起來沒什麽壞心眼,但,“如果你輸了,怎麽辦?”賭注裏,總不能隻有路崢輸掉的可能。普爾薩樂了,反問道:“我輸?”不是他太過自信,是普爾薩本身就是塔木年輕一代裏最會縱馬的,他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們,統統跑不過他。不然他縱使再混賬,也不敢理直氣壯地將馬騎進路況不明的雨林中來。“我輸了,在你還留在麗龍時,我再也不會跑來礙你的眼。”也就是普爾薩再也不會厚臉皮地來當‘電燈泡’,他縱使對麗龍主有再多歪心思,也會等到路崢離開這片林子再有所動作。“如果我輸了,你叫我永遠不要迴來,而我贏了,才僅僅是我留在這裏的時候你識相退迴該在的位置上?”這怎麽聽都不太公平。“那又怎樣,無論你是輸是贏,總要離開這裏吧。如果你有本事,能在離開後還叫他對你念念不忘,那就不會有我的可乘之機;反觀你已經離開了,天高皇帝遠,我在這裏做什麽,和你又有什麽關係。”普爾薩無賴似的攤手,“有能耐的話,你也可以選擇永遠不離開麗龍,那我也永遠都不會來礙你的事。”如果這個外地人能夠為了蘇和一輩子留在麗龍,那普爾薩也敬他是條漢子。如果真到了那時候,蘇和也真的對這個外地人一心一意,容不下別人,普爾薩自然會留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因為普爾薩無論做出何種選擇,都取決於蘇和會不會開心,他不想叫蘇和到時候為了路崢的離開鬱鬱寡歡,也隻想永遠陪著蘇和,無論以怎樣的身份,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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