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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們,前些天說過的答疑今天終於在微信公眾號裏布了,關於劇情以及很多八卦都有涉及,字數實在太多,過了一萬,所以會分布幾天布,歡迎大家去看。然後因為操作上的小失誤,微信公眾號裏把讚賞開了,剛才看到已經有不少朋友點了讚賞,花了鈔票,大家不要這樣,黑慚愧,這次收的讚賞的鈔票過幾天會捐出去,到時候再向大家報告。不是矯情,而是覺得答疑是我與你們的交流,不是用來掙錢的營生。以後如果在公眾號裏寫文章,會平心靜氣要大家給錢的。章節名是大咕咕雞,最後希望能很不起眼地說一句:今天這章不夠兩千字以及明天沒有更新。)


    ……


    ……


    寒風凜冽,微雪輕飄。


    吳道子滿臉怨憤,渾身是血,箕坐於冰冷的地麵上,對著天空不停地罵著髒話。


    但他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不敢低頭,因為他的脖頸處的寒意越來越盛。


    不是因為有雪花落入衣領裏。


    因為安華在身後一直盯著他的脖頸,手裏握著鋒利的短刀。


    ……


    ……


    王之策盯著陳長生的眼睛,微微挑眉,視線變得鋒利無比。


    看到陳長生在天書陵出現,他便知道吳道子失手了。


    他並不在意,心想以吳道子的輩份以及盛名,離宮或者會把吳道子囚禁起來,但應該不會加以折辱。


    他怎樣也沒有想到,陳長生竟然會用吳道子的性命威脅自己。


    可以想見此時吳道子的處境應該非常糟糕。


    王之策對這種感覺有些陌生。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對他動心思了。


    無論是好心思還是壞心思。


    當年商行舟出入淩煙閣名臣的府邸,也未曾對他有過想法。


    不然曆史或者會變成截然不同的模樣。


    更不要說威脅他。


    他靜靜看著陳長生,沒有說話。


    他是千年來最有名的書生,但他絕對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更與文弱二字無關。


    當年他統領人族與妖族的聯軍,從天涼郡殺至雪老城下,一路血流飄杵,屍橫遍野。


    說到殺人這種事情,今日天書陵裏的所有人加起來,也沒有他殺的人多。


    他的眼神仿佛深淵,又有熊熊烈焰。


    陳長生卻根本不懼,平靜地與他對視,沒有收迴那句話的意思。


    一聲輕響,殘雪飄舞。


    徐有容的右手輕輕落在齋劍的劍柄上,潔白的羽翼緩緩擺動。


    苟寒食等人與三位離山劍堂長老沒有說話,直接取出了劍,做好了衝殺的準備。


    王破不再抱臂,左手握住刀鞘,隨時可以撥刀。


    曾經斬斷洛水的鐵刀再次出鞘時,天書陵外的那條河還能繼續流淌嗎?


    慈澗寺、三陽宗等少數南方宗派的長老們,掙紮片刻後,終於再次舉起了手裏的兵器。


    朝廷一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一言不合便要撥刀相向?


    要知道對麵可是王之策!


    這就是王破的刀道。


    離山的劍道。


    也是陳長生修的道。


    曰直。


    王之策如果不同意陳長生的提議,那麽吳道子就會死。


    就這麽簡單,就這麽強硬。


    幾位陳家王爺下意識裏望向了相王。


    做為皇族最強者,他的態度非常重要,足以影響朝堂與軍方的趨向。


    陳留王這時候也已經落在了離宮的手裏。


    如果雙方真的撕破臉,陳留王還能活著嗎?


    然而當人們望過去的時候,才現相王不知何時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是眼不見為淨,還是在想如果離宮用兒子的性命威脅自己時該怎麽選?


    ……


    ……


    “數百年後,當你迴往事,現就在今天你開始變成自己曾經最厭憎的那種人……”


    王之策的眼神迴複了平靜,對陳長生說道:“你可能會生出難以想象的悔恨。”


    陳長生想起了與唐三十六的那些談話。


    那些談話生在大榕樹上,生在湖邊、汶水畔。


    夕陽落在麵,被切割成千萬枚金葉,豐富又有些令人生膩。


    肥大的鯉魚因為吃了太多,向著水底的腐泥緩緩沉去。


    “我不會成為你們這種人。”


    他對王之策說道。


    王之策說道:“為什麽?”


    陳長生說道:“因為我不想成為你們這種人。”


    因為所以,這沒有內在的邏輯聯係,自然沒有道理。


    王之策搖頭說道:“這是不講理的說法。”


    陳長生看著他認真問道:“你們和我講過道理?”


    ……


    ……


    湖畔的草有些枯黃,還沒有生出青葉。


    落在上麵的紙屑被風吹的到處飛。


    師生們匆匆離開,難免有些狼籍。


    現在的國教學院就像此時的離宮一樣冷清。


    又像是迴到了過去二十幾年,如一片墓地。


    非常適合隨後的那場戰鬥。


    相信最後無論是誰死,都不介意埋在這裏。


    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曾經是這裏的院長,都必將在國教學院的曆史上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


    唐三十六站在湖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事情。


    初春時節,湖水本已解凍,因為今日氣溫陡降,湖麵重新凝結了一些薄冰。


    魚兒們沉入了最深處的水底,雖然到處都是腐泥,但要溫暖些。


    蘇墨虞確認所有師生都已經撤離,來到了湖邊。


    他擔心問道:“你確定他能成功?”


    “我不知道。”


    唐三十六看著湖麵說道:“但我確定他不會開心。”


    ……


    ……


    王之策沒有再說什麽。


    因為他無法迴答陳長生的問題。


    那麽也可以理解為,他說不過陳長生。


    他通讀道藏,學識淵博,智慧無雙,辯才無礙,今天麵對陳長生,卻兩次三番無言以對。


    因為陳長生不是在與他辯論,不是在與他講道理。


    他說的都是實話。


    事實在手,道理我有。


    用唐三十六的評價來說,他是一個活的很純粹的人。


    徐有容的說法更簡單,也更準確。


    ——陳長生是一個真人。


    這就是她喜歡他的原因。


    當王之策沉默之後,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劍氣微斂,森然之意歸於山林。


    南溪齋劍陣散開。


    商行舟出現在眾人之前。


    陳長生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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