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冰冷的刀片是從冰箱內剛剛取出,寒氣未散,貼在肌膚上,冷卻了肌膚片刻之後,顏子默揚起一抹殘酷的笑。


    他緩緩動手,在冷卻後的肌膚上劃出了一道細淺的刀痕。


    寒氣讓肌膚凝凍,卻又不會讓血液快速流出。這讓方心怡有種麵臨死亡卻又不會死去的感覺。


    這,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一刀刀的劃過肌膚不會流血卻又會感覺到痛,方心怡隻覺得傷口麻癢的疼卻又不會讓她致命。


    “不要?你買兇製造車禍的時候,怎麽沒有說不要?”顏子默抓住她的手,俊俏的臉上怒火橫燒。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方心怡恐懼的搖著頭,連忙否認說。


    她沒想到,自己買兇製造車禍的事情會被人知道。


    驚恐的後一秒,她的心跳頓時激昂了起來。


    方心怡看到秦天身後的黑衣人取來了一根根細微的針,如同繡花針般粗細的鐵針放置到了厲聖情的麵前,鐵針上一根根的魚線從鐵針上的孔穿過又係上了一個結。


    方心怡驚恐的看著厲聖情伸出手。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分外驚恐的尖叫出聲:“啊——”


    “秦天,你不給我準備飛鏢,卻給我準備這麽多的鐵針,你這是考驗我的飛射能力嗎?”厲聖情淡漠無聲的說著,卻拿起一邊的手套優雅的戴上。


    “飛鏢體積太大了,容易讓人失血過多,所以,我思來想去,覺得鐵針體積小,刺進手裏麵卻是極疼的。這可是滿清十大酷刑之一的‘插針’呢,你不試試,太可惜了。”


    秦天開心那個方心怡,笑咪嘻嘻的說著。


    傳聞中的插針,是將尖銳物體插入手指甲縫之中,受刑的人會因為十指連心而感覺到錐心刺骨。


    方心怡見過一些有關清朝的電影裏麵就有這麽一項刑法,當時,她還覺得滿新鮮的,但是,現在要用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她卻就覺得萬分的恐怖。


    她的身體,已經抖成了篩子。


    她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當初,她不該因為一時之氣安排車禍,結果,沒害死厲聖情和穆筱筱,卻給自己招來殺生之禍……


    見方心怡害怕的不知所以然,厲聖情冷笑一聲,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中那根銀針,說道,“十指連心,針針刺心,不過,太便宜她了。”


    “所以,我給你準備一千多根針,每根針,我分開冷藏冰凍,保證刺進去絕不會流下任何一滴血。”


    秦天泛起一抹殘忍中帶著趣味的微笑,似不經意看向方心怡,又好似特意為之。


    方心怡臉色大變。


    一千根的針刺進她的身體裏麵,還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


    方政處在方心怡的旁邊,此刻聽著幾人的一席話,想要怒吼出聲,但他的嘴此刻被黑衣人用膠布封上,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厲聖情斜了他一眼,邁開了步子走了上前,一巴掌又快又狠的打在了方政的臉上。


    “……”


    方政喊不出聲,他的嘴裏,早已充滿鐵鏽般的血腥味。


    清脆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厲聖情一掌又一掌的朝著方政的臉上招唿而去。


    厲聖情下手極重,才三巴掌,方政的臉就腫成了豬頭。


    他冷冷的看著臉龐紅腫成一片的方政,瞥了一眼顏子默,“還不動手?”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方心怡正準備求饒,一名黑衣人皺了皺眉頭,往她嘴裏麵塞入了一塊破布後,又用膠布封住了她的嘴,杜絕了她大部分的聲音。


    厲聖情嗤笑一聲,仿佛雲淡風輕的看了一眼方心怡,走到放在冰塊上的針前,抓起一根針,對準方心怡手腕上的關節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進去。


    劇痛從手臂上的關節傳來,方心怡顫抖掙紮著,然而,四肢被困根本掙紮不出。


    恐懼,在方心怡的心中蔓延……


    手臂上的關節因為針的卡入,他每動彈一下,便感覺到手關節嘎吱作響,甚至劇痛無比。冷汗從她的額頭緩緩流下。


    這些人,是惡魔,是惡魔。


    她真的不該不該得罪他們的……


    厲聖情拿起第二枚針,冰冷的目光望向了方心怡的腳踝。腳是離心髒最遠的位置,就算腳受傷壞死,也不影響她的生命。


    方心怡眼露出了祈求的光芒,眾人直接漠視了她。


    厲聖情和穆筱筱死裏逃生,他們的孩子卻沒能保住,這樣的仇恨,在三個男人心中,是不可被輕易抹滅的。


    “很疼吧?你知道的麽,我的心更疼,我的孩子,因為你死了,我的妻子,因為你而受傷。方心怡,你就活該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一想到死去的孩子,厲聖情就心痛不已,他的傷痛惱怒在看到方心怡那張臉的時候全部化作了悲憤,氣惱的一腳踩在她的腳背上。


    方心怡的腳被她狠狠一踩,頓時痛苦的流了淚。


    她感覺骨頭都要碎裂了,痛楚從腳上蔓延到身上,方心怡全身顫抖了起來。


    她咬著破布的嘴緊了又緊,真的很想掙脫厲聖情無情又狠的一腳,然而,她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厲聖情發泄似的一腳後,俊容之上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腿上的傷沒好完全,剛剛那一腳,加深了他身上的傷……


    秦天看著厲聖情的身形微微一震,想到他的傷,連忙說道:“你腿上還有傷,剩下就交給我吧。”


    厲聖情沒有吭聲,殘酷而冷絕的表情躍然於他的臉上。


    見他不為所動,顏子默衝著秦天搖搖頭,“秦天,你別阻止他,他要報仇,孩子的,筱筱的,他的,還有他那兩個受傷的兄弟的。”


    “……”


    秦天沒有說話,默默的退開。


    “……”


    方心怡痛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徹底扛不住昏過去的時候,一桶冷水無情的潑到了她的身上,冰冷無比。


    打了一個寒顫,她緩緩睜開雙眼。


    厲聖情走上前,抓住她嘴邊的膠布一扯,隨後用力扯去了她嘴角上的膠布。


    火辣辣的痛從嘴上傳來,方心怡早已經是痛得淚水流盡。


    “混蛋!你們就隻會……隻會欺負女人……”她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的三個大男人,氣喘不已。


    這些人都是瘋子!


    “欺負女人?你也算是女人?”顏子默玩弄著刀子,輕蔑的笑了一句,“女人應該是溫柔如水善良,而你滿腹壞心思,隻能說是毒蛇。”


    他說罷,眼色一凝,隨即寒光一閃,他手中的刀子瞬間從方心怡的手臂上劃過。


    “啊……”


    方心怡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聽得眾人不由得捂上耳朵。好在這房間已經被封死,聲音完全的發不出去,不然,一定引來不少注意。


    “速戰速決,我不想看到這個女人了。”


    厲聖情皺了皺眉頭。


    傷痕累累的方心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感覺性命不保,頓時尖叫了起來,“不要……不要啊……”


    她淒厲的慘叫聽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叫什麽叫?”秦天不悅的皺皺眉,走到她麵前狠狠的踹了她一腳。


    方心怡吃痛不已,眼裏的淚壓根就沒停過。


    她看著眼前的三人,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恐懼害怕疼痛一一刺激著她的心髒,清澄的雙眼在這一刻沾染上了死亡的氣息。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給你們做牛做馬都可以,真的,我保證,隻要你們放過我,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們做。”方心怡麵如死灰,垂下的眼嬌弱到讓人一看便覺得楚楚可憐。


    厲聖情冷眼看著她。“放過你?放過你,我的孩子能迴來嗎?”


    “傑伊斯,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把你錯當成了別人,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孩子。”


    方心怡垂下了淚,一時間,竟然口不擇言的說道,“這樣好不好,我給你生孩子,我把孩子還給你。”


    “靠,你特麽還要不要臉了?就你這樣的爛貨,送給厲少,他都不屑,你還有臉說給他生孩子?”


    秦天一臉的嫌棄,好似方心怡就是糞土。


    “老大,這女人被我們兄弟幾個玩過,早就不知道是幾手貨了。”秦天身邊挑染著黃毛的小子走上前朝著方心怡吐了一口水,笑嗬嗬的笑著。


    厲聖情的眉頭皺了皺,眼底的暴風雨更加肆虐,“給我生孩子?你也配?”


    他好似感覺自己受到的侮辱,一腳踢在方心怡的身上。


    巨大的撞擊讓方心怡身體後退了幾厘米,隨即牽動著她手上關節上的針,痛得她仰天長嚎,卻也解決不掉這痛處。


    她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再也找不迴來的感覺……


    “傑……伊斯。”


    “留給你們了。”


    厲聖情厭惡的看她一眼,就轉過身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顏子默望了一眼他的背影,默默走到了方心怡的麵前……


    “不要,不要,表哥,表哥,求求你不要。”方心怡急哭了,連表哥兩個字都喊了出來,淚水彎彎的雙眼如同一隻受了迫害的小狗。


    然而,顏子默並不買賬。


    “我沒有表妹。”


    顏子默衡八,轉過頭走向了方政。


    女兒的慘狀看在方政心裏,他十分的難受,也十分的痛心,如果不是她製造了車禍,現在會變換成這樣?


    可是,現在怪罪她,又有什麽用?


    正在他懊惱不已的時候,他嘴上的膠布被用力撕下,嘴裏麵的東西也被拿了出來。


    方政雙眼凝視著眼前的顏子默,一聲歎息,“冤孽啊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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