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滕少桀好不容易將錢心哄睡著了,他便來到書房,打開電腦,輸入自己編寫的程序,依靠軟件,自行刷著網頁,調取有用的信息。


    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再次被翻起。


    滕少桀看著軟件總和出來的信息,眉頭輕輕皺起。


    季非凡、顧恩恩、顧恩恩的父母,季氏集團、gee,甚至,季家的人,季非凡和顧恩恩的朋友,都在他的搜索範圍內。


    季非離和安琪的婚禮,那是季非凡和顧恩恩第一次同屏出現。


    顧恩恩建立連自己的同命品牌,大明星言希傾情代言。


    顧恩恩的表姐沈安安和羅浩天婚禮驚現小三。


    言希向童雪求婚。


    顧恩恩和季非凡結婚。


    安琪私吞捐款被捕。


    季非離再婚。


    蘇沫成為季氏集團新產品的代言人,一度和季非離傳出緋聞。


    富麗酒店電梯故障,顧恩恩出了事。


    周氏企業破產倒閉。


    蘇沫被強,退出演藝圈,被傳出和季非離訂婚。


    顧恩恩的孩子丟失。


    周思成除了車禍。


    蘇沫自殺。


    季非凡多次打壓段雲林,段雲林勢力被拔。


    ……


    一連串的故事穿起來,滕少桀雖然晚生了將近二十年,但,他似乎親眼見證過顧恩恩和季非凡、以及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那些朋友的生活。


    血緣,真的很神奇……


    之前單單看顧恩恩和季非凡並不覺得如何,今日見了顧恩恩的父母,滕少桀突然覺得,那四個人站在一起,他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影響,然後,拚湊出來,便成了一個刻在他心上的影像。


    五年短時間,雖然那個影像如今已麵目前非,容顏大改,但是,他依舊記憶猶新。


    那是他摯愛一生的錢心。


    無論是五年前的錢心,還是現在的錢心,都是他一生最疼惜的愛。


    “莫不成,錢小迷就是顧恩恩和季非凡二十五年前消失的女兒?二十五年,這個數字……錢小迷今年,也二十五歲了。”


    滕少桀看著軟件上搜羅總結出來的文字,緩緩的摸著自己的下巴,神色深沉。


    他之前問過錢小迷,要不要他幫她找她的親生父母,她當時拒絕了,一直以來,他也並未在意這件事。這一次的s市之行,他們意外的結實了顧恩恩和季非凡,還和錢小迷之前在美國的相識的顧家夫婦碰了麵。他意外的從四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這才又將這件舊事重提。


    雖然現在有了些線索,但,終究不是鐵證。錢小迷對顧恩恩她們很看重,他若在處理這件事上有什麽差池,反而會讓錢小迷傷心。


    所以,這件事,急不得。


    他關閉了軟件,關了電腦,打了一個哈欠。


    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他起身,伸了伸懶腰,接著書房的燈光,向外看去。


    窗外,入目的是平靜的大海,在月光下,泛著耀眼的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就像他家錢小迷那明亮而波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都能將他的心沉溺。


    錢婉瑜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書房的燈還沒有熄滅,便推開門,輕輕的走了進來。


    聽到身後有動靜傳來,他轉過身子,看到錢婉瑜披著一件亞麻色的羊毛披肩,單薄的身影被罩著,更顯消瘦。他連忙走上前,伸手扶過她,問道:“媽,雖然s市冬天如春,但畢竟臘月天氣,夜裏終究會涼一些,我去給你拿一件外套。”


    “我沒事,不冷的。”


    她拉著滕少桀的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輕輕拍拍他的手,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滕少桀想了想,覺得這事兒沒必要刻意瞞著她,便解釋道:“媽,今天我和心兒去機場接少謙和anna,沒想到,恰好在機場碰到了季非凡和顧恩恩。”


    “恩恩?就是心兒最近新交的那個朋友?”


    “嗯,單單是碰到他們夫婦,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我們還見到了顧恩恩一直居住在法國的父母。”


    “……”錢婉瑜仔細聽著,並不插話。


    “那兩個老人,心兒之前在法國有股一麵之緣,也算投緣。今日,他們四個站在一起,我從他們身上突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像,他們身上的某部分五官取出來湊在一起,像極了五年前的心兒。”


    錢婉瑜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少桀,你是懷疑,心兒和他們有關係?”


    “恩,所以,剛剛,我將二十五年前所有有關他們,甚至是他們身邊朋友的信息,都調拉出來,匯總後,仔細看了看,發現一個現象。”滕少桀笑了笑:“二十五年前,顧恩恩和季非凡唯一的女兒,在剛出生的時候,被人抱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


    “二十五年?心兒今年確實二十五歲了……”


    錢婉瑜的眼睛閃過一道明媚的光芒,溫柔而慈祥,帶著一抹愉悅的希冀:“這麽說,心兒真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孩子……如果讓她知道,她的新朋友很可能就是她的母親,她一定……”


    “媽,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要告訴心兒。”滕少桀打斷了錢婉瑜的話,說道:“如果這件事最後確定是真的還好,如果是個誤會,提前讓心兒知道,難免會勾起她思念父母的心思。以前,她一直以為,她的父母不喜歡她,所以才選擇拋棄了她,這些年,她把你當成了她的親生母親,所以才不怎麽仔細去係那個這件事。但,如果這件事兒被翻出來,如果顧恩恩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必定會觸景傷情,有所思慮……”


    他不想讓她失望,也不想她傷心。


    “好,我知道了。”錢婉瑜點點頭,讚同了滕少桀的決定:“不過,這件事兒總算要搞清楚,少桀,你決定從哪裏入手調查?”


    “這幾天,我先再深入調查一下,有什麽籌謀,也要等這個年過了。等過了那邊,我會單獨和顧恩恩說說這件事兒,仔細商量一下。”


    他確實很自私,寧願挑起別人心中的那根刺,讓別人傷心失望,也不要他的錢小迷難過。


    “好,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等最終確定結果了,再讓恩恩知道,她現在畢竟懷有身孕,不宜情緒太過激動。”錢婉瑜輕歎一聲,“二十五年了,不管怎麽說,有個念想總歸是好的,但願,老天爺慈悲一些,不要再讓可憐的心兒再傷心難過了。”


    “媽,你放心,有我在,你和心兒,還有孩子們,我一定會好好守護。”


    她笑了笑,吩咐道:“我知道,我的少桀,從小就聽話懂事,很少讓媽操心。總聽心兒說顧恩恩怎麽怎麽樣,我心裏也甚是好奇,少桀,這樣吧,你以我的名義,這兩日,挑個時間,請顧恩恩的父母和他們夫婦兩人來家裏小聚小聚,我親自下廚,做一桌我家鄉的特色小吃。”


    “好。”


    “對了。”錢婉瑜想到今日她接到的電話,便問道:“你老家的池表舅打來電話,說這幾日一直聯係不上安安,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他們讓問問,是不是公司事兒多,安安還能不能迴老家過年了?”


    池安安……


    滕少桀微微蹙蹙眉頭:“媽,這件事兒,你別管了,我明日給他們打電話。”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見到滕少桀眼中一時間的不自在,她連忙問道:“少桀,你老老實實和媽說,安安她,到底怎麽了?”


    她這才想起有些不對勁。


    少桀和心兒一起來s市,說明北京城的麻煩全都解決了,那麽,她們也沒有麻煩了,可為何,這麽長時間了,安安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電話打來。那孩子,平日裏對她是最體貼的,問候的話,總是少不了的。


    “也沒什麽……”


    “少桀!”


    滕少桀見錢婉瑜語氣加重,他不得不老實交代:“我把她打殘弄啞,扔山裏去了。”


    “你……”


    錢婉瑜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知道她這個兒子的手段雖說向來狠辣了些,但也不是無緣無故動手的人,所以,便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不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如果隻是惹我生氣,我自然不會理她的。就算她聯合其他人,偷我的證據,想要把我送進牢裏定罪,我也不會追究她什麽,畢竟,還有媽你的麵子在。”


    “她竟然……”錢婉瑜一臉失望的表情。


    池安安怎麽說,也是她的表外甥女,沾親帶故,又是她極力推薦加入佐岸集團的,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這般狼心狗肺,竟會串通外人對付她兒子……


    這世道,這人心,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複雜難測了?


    “她到底做了些什麽?”錢婉瑜對池安安,失望透頂。正如少桀說的那般,她就算如此吃裏扒外,少桀都不會對她動手,想必,她還做了一些罪不可赦的事兒,才會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


    “在公司好幾次給心兒使絆子也不必說了,她暗中指導了一番好戲,在心兒出去談業務的時候,趁機給心兒和對方那個經理下藥,心兒為了不讓自己的清白受辱,割了手腕,失血過多,差點性命不保。這件事,而又是我後來查出來的,所以,當時隻是處罰了那個直接買通服務員,給心兒下藥的人,卻讓她一直逍遙法外。除此之外,她也試圖對小洛不利……”


    “她為什麽這麽做,我自問,我們都待她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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