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佟蘭嘴裏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是的,她在懼怕!佟蘭慢慢向後退去,從窗口一躍而下逃了出去,我暗怪自己大意。這段時間接觸的魂魄越來越強,對於這種初等靈首竟一時大意,忘了封住退路。


    徐藝再次衝進房間,失心瘋一樣在臥室裏麵大肆翻找,嘴巴裏不斷發出唿嚕唿嚕的嗚咽聲,突然,他的視線集中到佟蘭脫下來的那件襯衣上,竟若猛虎撲食一般一躍而上,將襯衣捂在胸口不斷哭泣。


    我心情有些沉重,上前幾步想要安慰他。可沒想到徐藝卻突然站起身來,像個瘋子一樣舉起拳頭朝我揮了過來。


    我失去了耐心,猛然一拳揍在他臉頰上,五指壓強反震的我手發麻,徐藝臉上更是鐵青一塊,不由得哀嚎一聲跌倒在床上,手掌死死攥著床單。


    “人鬼難留情,佟蘭這次過來的目的根本就是不是和你陰陽重合,她想害你!想殺你!想奪走你的性命!她已經不是普通的鬼魂了,兇厲程度就不是你這種凡人能夠靠近的!”我扯過一麵鏡子狠狠摔在徐藝頭上,後者緊縮成一團的身子頓時顫動,“對著鏡子裏的模樣好好看看,照照!問問自己你是不是故意裝瘋賣傻,留情已死之人沒有好下場!”


    徐藝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終於按耐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我想跟著她死……哪怕做一對水鬼也行啊,我負了她!我何嚐不知道她是要害我,可是那聲叫到我心坎裏麵的夫君徹底瓦解防線,哪怕是被吃個幹淨也總好過看她一個人被困在冰冷深淵裏麵受無盡的苦好啊。”


    聽著他的話,我隻感覺自己心情越來越亂,“如果這件事情你不要我管那便算了,反正繞過佟蘭我照樣能找到鬼老嫗和白裙女孩的目的所在,你好自為之!問問自己將佟蘭的魂魄留在身邊到底是自私還是無私,你想感動的是你自己,還是已經逝去的佟蘭,鬼魂留世多一天,痛苦就多一份!”


    我一甩袖子踏出了房門,在公寓裏麵不斷尋找,最後在衛生間裏找到了老譚。他雙手雙腳被繩子捆著扔在浴缸裏,後頸上有不少鮮血,看樣子應該是昏迷了,我不由得怒火中燒,這肯定是糊塗徐藝幹的好事。


    我連忙上前捂住老譚的傷口,調動靈泉力量為他治療,幾分鍾之後老譚悠悠的醒了過來,呲牙咧嘴的捂著自己後腦,“我這是怎麽了?”


    老譚一邊揉著傷口,一邊轉著眼睛迴想之前發生的事情,估計是逐漸迴憶起被打暈的真相,臉上怒氣越堆越重,掙紮著站起來就要找徐藝算賬。我攔住他拍了拍肩膀,“算了吧,這家夥也是個有情人,隻不過用用錯了地方,做了點糊塗事。徐藝膽子還是不大,如果是女鬼動的手說不定我現在就看不見你了。”


    老譚臉上仍然寫滿了陰霾,“道士最怕就是這種人,關鍵時刻後悔。我有不少朋友徒弟都是死在這種人手裏,連這點決心都下不了真是可笑,搞不懂自己的覺悟還貿貿然前來委托更是可恨!”


    我歎了口氣,攙扶著老譚向外走去。離開麗水別苑的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徐藝發過來的,上麵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聳了聳肩收迴手機,心裏倒算不上多麽責怪,但徐藝這事情我暫時不會再管,不是報複,而是這種案子管不了,鬼術不是鬼魂最大的武器,反人格才是。因為憎恨和咒怨,它們十分擅長抓人性弱點,用徐藝這樣優柔寡斷的人作為突破口。試想一下,若是我接著幫徐藝,一旦他被佟蘭誘惑挾持那我救還是不救?


    迴到黑月門我和老譚將卷宗包括孫警官提供的情報重新整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直接從老嫗和白裙女孩身上下手!


    司機給我提供了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那便是老嫗每天晚上會上高架橋看自己的外孫女。雖然不知道原因所在,但這是找到他們最好的時機。


    《道門》上有一種道器叫做捆魂繩,這種繩子能夠如同牢籠一般束縛住魂魄,而製作方法也算不上困難,黑狗毛編製一根繩子,用黃鱔血糅合黃符水浸泡一天一夜即可。


    我將這件事情吩咐給了黑雷,後者表示立刻安排人去辦。本想著迴去補個覺,然而轉身還沒有走出去幾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囂的聲音,幾個被安排出去搜尋黑狗毛的小道士都便被粗魯的推了迴來。


    我皺著眉頭轉身望去,門外擁進來八個人,其中兩個是白發蒼蒼的老者,穿著一身寬大道袍很有點世外高人的模樣,其他幾個則是和月嵐差不多年紀的青年。


    他們身著繡著彎月的黑色勁裝,模樣倒是精神,可是眉宇之間的傲氣卻令人很不舒服。珠城分門的小道士吃了啞巴虧不敢迴手,隻是縮著腦袋退迴我身後,滿臉忌憚的模樣。黑裝青年們嘴裏仍然罵罵咧咧,無非就是一些看不起分門的話。


    我偏過頭去問身後一個小道士他們是誰,後者咽了口唾沫,眼神帶著恐懼又帶著尊崇,“他們身上衣著來看應該是黑月門宗門的人。為首兩個是長老,身後的都是核心弟子。”


    我點了點頭,左邊的老者上前一步,朝著我傲氣地招了招手,“你去把黑雷叫出來。”


    我冷笑一聲抱著手臂看著老頭,這家夥的架子甚至比蘇老還要大。老頭看我不動作,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陰霾,他朝著身邊一個青年努努嘴,後者立刻罵罵咧咧的走上前來就要推搡,語言對我的父母盡帶著侮辱。


    父母一直是我心頭的軟肋,當年若非自己無能,他們何苦生死未卜?如今被這廝提到,就像貓被踩了尾巴,怒火登時湧上心頭。


    辱人父母者,該死!


    “臭小子,白長老跟你說話你沒長耳朵怎麽的?”青年抓住我的衣領就要往上拽,我冷笑一聲,拽住他伸過來的右手順著手腕關節向後一壓,隻聽得喀拉一聲脆響,青年應聲哀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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