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靈泉井中一直下沉,大概得有十分鍾左右,按照下沉的速度去推算,我們恐怕在地底下三百米左右的距離了。終於我看到了一塊開闊的平地,等我站穩之後環顧四周不由得震驚的長大了嘴巴:靈泉一望無際!這規模已經無法用壯闊兩個字去形容了,這簡直就是一片地下海洋啊!


    “知道你們道門後人擊殺的怨靈會如何嗎?”掌靈買了一個關子,然後指了指這一片靈泉海洋,“都會集中於此,不過這樣的地方,兩界一共有九處!”


    我咽了口唾沫,被這浩瀚的規模給震驚到了。掌靈拍了拍我的腦袋,指了指我麵前,我注意到離我十米左右有一個懸浮著的石頭,這石頭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和翡翠原石一模一樣,但是規模大得嚇人,簡直就是一座小山。我把手放上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裏麵的溫度。


    “這石頭的質地很像鬼璽令!”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鬼璽令本就是出自此石的最精華部分,你可以理解為九眼靈泉的核心力量都在這一方鬼璽令之中,”掌靈眼神有些熾熱的看著麵前這塊巨石,“若不是得到這老夥計的認可,也無法走到今天這種境界。”


    我眉頭微微一挑,得到它的認可?我一直以為這九眼靈泉是掌靈的東西。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後,掌靈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我,“小子,你可知道我的名號是怎麽來的嗎?”


    掌靈撫摸著麵前這塊靈石,眼神充滿了罕見的溫柔之色。他告訴我,他之所以被稱作掌靈將軍,是因為千年之前地府億萬魂魄。上至閻羅,下至小鬼,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近靈泉的靈體。


    也是因此,他從一個無名小鬼被閻羅王賜予掌靈將軍之號,是為冥界掌管靈泉之人。


    說完這些,掌靈的神色又緩緩變得懊悔起來。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應該和掌靈當初被逐出地府有關……


    “把鬼璽令拿出來,”掌靈吩咐道,鬼璽令一出現,兩者相繼發出淡綠色的光芒,在靈泉之中顯得十分柔和。


    鬼璽令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後照耀得我眼睛都難以睜開。掌靈有些癡迷的看著這枚璽令呢喃道,“當年都是為了你,墮入了歧途啊……”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掌靈一眼,有些遲疑的問道,“師父,恕我冒昧,可以讓我知道您的故事嗎?”


    “你是想知道我被驅逐出地府的原因吧?”掌靈長歎一聲,蒼老麵容十分頹廢。他將冥璽令放到靈泉眼上,我能感覺到靈泉眼身上的翠綠色慢慢褪色著。看樣子是被吸入了令身之中。


    掌靈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罷了,這段黑暗總歸有一天要去麵對。偶爾拿到陽光下麵曬一曬或許還舒服一些。”


    我頓時來了興致,在掌靈的示意下盤膝坐在地上。後者也在我不遠處坐了下來,緩緩閉上眸子打開了話匣,“千年之前那次戰役,其實道宗前輩是可以戰勝那位靈元之首的。”


    我眉頭挑了挑,靈元,這是我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淩駕於靈首之上的魂魄級別,屍攻和大掌櫃是中等靈首,也就是說靈元至少要比他們高上兩個層麵!


    最重要的是,掌靈口中說的是靈元之首!那豈不是所有魂魄中最強的一隻?


    “那場戰鬥打了九天九夜,二人本來力量持平,但是道宗前輩擁有各種靈器傍身。優勢慢慢出現了,就在這時,一個人從背後操控靈泉之眼使了暗刀子。道宗前輩受到不小重創,因此被靈元之首趁機擊敗,為了徹底扭轉敗局。道宗前輩用陰陽火焚燒了自己的身體封印了靈元之首,劃出陰陽嶂道!”


    我張了張嘴,這天書一樣的曆史不知為何居然在我心裏滿滿有了畫麵。驀地,我注意到了掌靈口中所說的一個細節:有人操縱了靈泉之眼!


    他不是說億萬鬼魂隻有他一個能夠觸碰靈泉嗎?難道說……


    掌靈睜開眼睛,老眼有點混濁,“你猜的不錯,使暗刀子的正是我!”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裏開始對這個老頭子戒備起來。這家夥很危險!


    掌靈似乎看透了我的內心,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子,不用做出這副表情,千年時間我內心的懺悔幾乎快把我這靈體都給焚盡了。”掌靈緩緩抬起頭有些失神的看著周圍的靈泉,“因為我一人造成了人界和冥界的十世塗炭,我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才對啊……”


    我有些複雜的看著掌靈,他不是一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因為他不屑。所以我相信他的後悔,“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麽會選擇背叛地府,背叛冥界嗎?”


    “因為那個人開出的價碼很誘人,”掌靈苦澀的笑了笑,“我生前就是將軍,但不屑於朝堂紛爭,不屑於蠅營狗苟。在我朝易主的時候,朝局大亂,空有戰功的我無人支持最後死於莫須有的罪名。我本以為自己永世不得翻身,誰知進了地府反而獲得了更高的地位。


    依仗靈泉之力,我地位超然,本領通天,幫地府幾乎鎮壓了所有的冥界叛亂。心氣越來越傲,我逐漸開始不滿足自己隻能做靈泉的附庸,轉而想反過來徹底掌控這份力量。而那個人給我的籌碼,就是這冥璽令!


    冥璽令九眼靈泉的根本,隻要掌控冥璽令的所有力量就能掌控者九眼靈泉。”


    我偏過頭去看了一眼顏色越來越翠綠的冥璽令,有些難以置信這一方璽令擁有這樣的本領。


    “這東西真的那麽強?”


    “要看你自己本事如何了,”掌靈笑了笑,“以你現在的本事,冥璽令在你手裏連九牛一毛都發揮不出來。”


    我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奈,“那我怎麽才能掌握它?”


    “我不知道,”掌靈聳了聳肩,“或許是靠契機吧。不過以你現在的本事也可以牽動冥璽令的部分力量。”


    “什麽力量?”我頓時來了興趣。


    “道門九印訣!”


    我心裏一顫,九印訣在《道門》中是有記載的,這是道宗開創者所創造的本領,幾乎能說是道門後人最強的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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