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聲仍舊從院子裏傳過來,自小爺爺奶奶對我就很好,這關鍵時刻,我總不能做縮頭烏龜吧?爺爺不在,我得保護我奶奶!


    這麽一想,我就從被窩裏爬了出來,探頭朝院子裏看了一眼。


    好家夥,這一眼看去我就愣住了,果然在我屋子窗戶那裏站著一個女人!這女人穿著一件暗黃色衣服,臉很白,頭發披在肩膀上,樣子倒是挺好看的。


    而我的奶奶就站在堂屋門口,雙手握著桃樹枝,渾身都在哆嗦。她怕的要死,可還是堅守陣地,一刻也不敢放鬆。


    我偷偷從床上跳了下去。這時候很奇怪,我也不害怕了,可能是見到那女人長得並不嚇人的原因吧!於是,我悄悄的走了出去。


    經過暗室的時候,我刻意朝裏邊看了一眼,牌位掉在了地上,暗室裏被搞得一片狼藉,那些貢品也都滾落滿地。


    我剛走到堂屋裏,就聽見外麵的女人淒慘喊道:“迴來了,迴來了啊,你在哪兒啊?”


    也不知怎的,聽到她的聲音我心裏發酸,不知不覺就想出去看看,就在我準備走出去的時候,爺爺從外麵跑迴來,大喝一聲,不知手裏拿著什麽東西,照直就朝那女人甩了過去。


    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一切都安靜下來,奶奶連忙喊道:“老頭子,你總算迴來了!”


    我聽見奶奶的哭腔,連忙跑了過出去,奶奶正趴在爺爺懷裏放聲大哭,爺爺一邊安撫奶奶,一邊罵罵咧咧的。


    我傻傻的站在門口,爺爺暴怒一聲:“誰叫你出來的,滾迴去!”


    我站著沒動,因為我看見院子裏已經沒了動靜,想必那女人被爺爺打跑了?奶奶對爺爺道:“行了行了,走了就行,你那麽兇做什麽?”


    爺爺沒在管我,兀自走進屋子,這時候我才看清楚爺爺手裏拿的東西,那是一根長滿刺的長鞭,鞭子柄上刻著古怪的花紋。


    爺爺進了屋,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然後開始大罵。說什麽趙老頭是個老匹夫,見死不救的,難怪沒人待見他。


    見爺爺罵的義憤填膺,奶奶忍不住勸道:“這事兒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你們當年……”


    奶奶話沒說完,爺爺狠狠瞪了她一眼,奶奶這才住了口。他們同時看向我,爺爺道:“你怎麽還不去睡覺?”


    今天晚上的事太詭異了,我哪裏睡得著?我問爺爺究竟怎麽迴事,那個女人是誰?她怎麽跑到我家裏來找孩子了?


    爺爺仍舊什麽也不說,被這麽一折騰,我也困意全無,幹脆坐在堂屋裏看著爺爺奶奶唉聲歎氣算了。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急急地敲門,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又來了?


    爺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就聽外麵人有人大哭,爺爺氣唿唿的起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又黑著臉罵著迴來了。


    奶奶問他出了什麽事,爺爺道:“他二大爺死了!”


    我跟奶奶都無比吃驚,我二大爺身子骨一直很硬朗,怎麽會忽然死了呢?奶奶欲言又止,隻用眼神向爺爺詢問著什麽,爺爺看著奶奶,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總感覺他們有什麽事瞞著我,問了幾次都被爺爺罵迴來,我也不敢再問。這大半夜的死了人,總得過去處理一下,於是乎,爺爺就被他們叫走了。


    我跟奶奶是天亮以後才過去的,等我去的時候,靈堂已經布置出來了,堂屋正中央放著一口黒木棺材,二大爺的孝子賢孫,都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裏頭。


    村裏的人都來幫忙,我二大爺生前喜歡聽戲,家裏人專門訂了戲班,要在村裏唱上三天大戲。這時候,我就聽見村裏女人們低聲議論著什麽,似乎二大爺死的很不光彩。


    我留心一聽,就聽到了個大概,似乎是說家裏人聽見二大爺屋裏有動靜,半夜起來去查看,從他屋裏傳出了讓人很羞恥的聲音。


    家裏人覺得奇怪,二大娘死了很多年了,二大爺年紀也不小了,不可能出現這種事啊!莫非,是村裏的哪個孤寡老太太,夜裏跟二大爺私會?


    這麽一尋思,家裏人就沒好意思打擾,抱著“老年人也有追求幸福權利”的心思,家裏人就隨他去了。


    誰想到,不一會兒二大爺屋裏傳出一聲慘叫,等家人跑進去的時候,二大爺四仰八叉的死在了床上,屋裏卻一個人也沒有。


    聽完這些我心裏就發毛了,不會這麽湊巧吧?我家裏剛發生了怪事,二大爺家就出事了,難道其中有什麽關聯?


    我偷偷看了爺爺一眼,他正跟村長說話呢,兩個人的表情很是陰鬱,很是擔心。村長跟爺爺都建議二大爺今天就下葬,可他家裏人不聽,非要按照習俗,放夠三天再下葬。


    出了這種事,爺爺奶奶隻能留下來幫忙,我本來也想幫忙的,可爺爺跟村長不讓我上前,更不讓我靠近二大爺的棺材。


    爺爺說,這三天他顧不上我,讓我記得那件事,千萬別忘了。


    我聽了爺爺的話,一到吃飯的時間,我就得跑迴家裏,去暗室用小刀割破手指,攪拌上牛奶後放到牌位前,等上一會兒再把空碗收迴來。


    我一個人跑迴家裏做這些的時候,心裏就更害怕了,手忙腳亂的做完,一口氣衝出暗室,提著的心才算放下一些。


    白天還好一些,到了晚上就更難熬,爺爺奶奶在二大爺家幫忙沒迴來,家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爺爺再三囑咐,一定不要走出屋子。


    爺爺將砍來的桃樹枝做了個圍欄,圍在了屋子周圍,就連我進去都得邁過去。這樣的防護措施讓我既安心又害怕。


    桃樹枝是做什麽的我自然知道,那是用來驅鬼辟邪的,爺爺做這些在明顯不過了,昨晚來我家的女人,是個女鬼。


    夜裏,我一個人縮在被子裏不敢露頭,就聽見隔壁二大爺家傳來一聲聲哀樂,聽得我心煩意亂。我探出頭去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來了。


    女人仍舊站在院子裏喊我的名字,讓我跟她走,我隻覺得她聲音淒涼,喊得我渾身哆嗦。就這時候,暗室裏的牌位再次咯噔咯噔響了起來。


    我根本不敢閉眼,一閉上眼睛就覺得有個鬼影在眼前晃悠,就在我無比害怕的時候,電燈忽閃了幾下,滅了。


    為毛每每這個時候就停電啊,眼前一片漆黑,窗外風聲大作,女人的叫聲一聲聲傳來。


    我摸黑下了床,想去抽屜裏摸出一根蠟燭點上,可我卻忘了一件事,家裏點的蠟燭都是白色的,這根祭典死人的蠟燭是一樣的顏色。


    蠟燭點燃的一瞬間,門口的桃樹枝嘩啦一聲,原本支撐的樹枝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看見有道亮光從暗室裏飛了出去。


    我急忙爬到窗口去看,我看見月光之下有個什麽東西站在牆頭上,昂首挺胸的對著月亮磕頭,那姿勢,有點向狗拜月。


    我家沒有養狗啊,很快我就明白過來,那根本不是狗,而是黃皮子!


    村裏有很多關於黃皮子的傳說,邪乎的很,又說這玩意對著月亮修煉,很快就能修煉成精,有的還能幻化成人形。


    我正看的稀罕,忽然那東西就對我扭過臉來,我嚇了一跳,因為那根本不是黃皮子的臉,而是一張人臉!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一聲大喝:“狗日的,就你這德行還想成人?也不撒泡尿照照!”


    說話間,嗖的一聲,就有什麽東西朝那拜月的黃皮子飛了過去,它忽然一閃,跳躍著跑遠了。院子裏的人仍舊對著遠去的影子大罵不止。


    我仔細一聽,那聲音有些耳熟,卻不是我爺爺。


    “狗日的,還不出來,趴在那裏看什麽呢!”門外的人大喊道。


    我覺得他是在對我說話,鼓足了勇氣,我從床上下來,摸黑走到了外麵。今晚的月亮很亮,將院落照的明晃晃的。


    我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那裏,手裏拿著個水壺,東倒西歪的看著我。


    仔細一看我就認出他來了,這不是趙老頭麽!


    趙老頭走到我身邊:“你爺爺真是心大,居然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也不怕出事!”


    我狐疑道:“出……什麽事兒?”


    “你自己看看!”趙老頭朝窗戶跟前一指,我扭頭一看,臥槽,窗戶跟下怎麽那麽多腳印?


    那腳印亂糟糟的,好像有人在窗前來迴走動,我問趙老頭這是怎麽迴事,他一邊仰頭喝酒,一邊說道:“那母子倆找你償命來了,你光顧著看上邊,差點著了它們的道兒!”


    這老頭說話不清不楚的,什麽母子倆?還有,他說我光顧著看上麵,差點著了道兒?我腦海裏頓時出現一個畫麵來。


    小黃皮子站在牆頭上拜月引我注意,而老黃皮子已經貼近了窗口,正跟我臉對臉呢,它伺機待發,就等著趁我不注意,勾了我的魂?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打了個激靈,臥槽,好險啊,要不是趙老頭出現,我現在還指不定怎麽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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