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奕柏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開口問道,“這個問題你問一個男人,不太合適吧,我也不太懂。”


    蘇沫瞥了一眼他,說的也是,這種挑衣服的事情當然是需要找一個女孩子來給她點意見啦。


    她腦海裏立刻想到了一個人,蘇沫滿意地勾起嘴角。


    “好啦我們迴去吧,我休息夠了。”


    “你等一下要去哪裏,要叫顧墨沉來接你嗎?”孟奕柏貼心地詢問著她,“我要迴家去了,嘿嘿就是你昨天還住的那個房子。”


    “我們一起搭車到市區吧,然後再分開。”蘇沫沉思了一下,晚上還得去找一個人,恐怕是迴不了新家了。


    “可以,那現在我們往哪邊走,我是路癡啊,完全不認識路的!”孟奕柏緩緩開口,輕言細語。


    “跟我走就行了。”蘇沫起了身,帶著孟奕柏往村口走去。


    蘇沫有點流連忘返,下次再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她又依依不舍地迴頭看了一眼。


    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天色很快就暗下來了,葡萄色的黃昏,紫色的黃昏,籠罩在柑橘林和狹長的瓜田上,太陽是榨過汁的葡萄紫,夾雜著勃艮第紅。


    遠處巍峨的山巒,在夕陽映照下,塗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孟奕柏和蘇沫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東關村,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嘟嘟嘟。”


    蘇沫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後飛快地按了接聽鍵。


    “喂,怎麽啦?”她的聲音溫柔卓卓,像春日的柳絮,潔白的小臉透著些紅暈。


    看到蘇沫這花癡的模樣,孟奕柏就可以猜到是誰打電話過來了。


    “現在在哪裏呢,什麽時候迴來?” 偌大的辦公室裏,層層金屬玻璃散發著金光,顧墨沉坐在正中央,絕美俊逸的臉頰看上去如同精致的雕塑。


    “現在在路上,我等下想去找一下阮雎,好久沒有見到她啦。”


    “孟奕柏呢?”顧墨沉狡黠地開口問道。


    “他等下就迴去啦。”蘇沫轉頭望了望旁邊的孟奕柏,他正靠著座位,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所以你就是一個人去找阮雎了?”顧墨沉挑起眉頭,眼神看上去肅穆冰冷了起來。


    “對啊,沒事的,我等下給她打個電話就行。”蘇沫神情溫和,自從她出國後就沒有再見到阮雎了,還真的是怪想念她的呢,她身上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情都想告訴她與她一起分享,她還要順便告訴她她已經又成為顧太太了。


    “嗯嗯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麽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顧墨沉正在一邊打電話一邊用平板看資料,低著頭專心致誌,如山巒般疊嶂的眉眼蹙起一道山峰,卻那樣好看迷人。


    “嗯好,我會小心的,你先去忙吧。”


    蘇沫如湖般清澈的眸子閃爍著瀲灩的光,如一池深不見底的寒潭,她把手機小心地放進包裏,原來顧墨沉結婚以後變得更溫柔了,她的心裏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樣,果然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樣。


    掛了電話後,顧墨沉放下手中的平板,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場,薄唇緊抿,片刻後他飛快地掏起了手機,撥打了阮雎的電話。


    “嘟嘟嘟..”


    老半天了電話還是沒有人接,顧墨沉按掉又重新撥打了一遍號碼,如此固執當真是要把阮雎給轟炸出來了。


    “喂,誰啊。”阮雎此刻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睡眼惺忪,聲音模模糊糊的,不耐煩地開口說道。


    “是我,顧墨沉。”


    “你這個人怎麽擾人清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阮雎從被窩裏艱難地爬了起來,撓了一下自己雞窩般的頭發。


    “大小姐,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還在睡覺啊。”顧墨沉對阮雎真是服了,從小他們就一起長大,他自然是知道她的德行的。


    “我昨天晚上才迴國的,現在時差倒不過來!真是累死我了,還沒睡醒就被你電話轟炸給弄醒了,顧墨沉!我要去殺了你!”阮雎咬牙切齒地在電話那頭嚷嚷著,恨不得把顧墨沉給弄死。


    “難怪最近這麽久了都不見蹤影了,原來是出國了,是不是我和蘇沫前腳一出國你和楚譽後腳也跟著出國玩了。”


    “哎,你怎麽知道,我們去了巴黎,玩了好久,你們一出國後,我們在國內也待得特別無聊,所以就一起出去玩了,昨天才迴來的。”阮雎瞪大了眼睛,此刻困意全無了,“說吧找我什麽事情。”


    “蘇沫現在在去找你的路上,她一個人,又是孕婦,所以我想拜托你去接一下她,不然我不放心。”顧墨沉緩緩開口,聲音溫柔,果然要求人態度就得好,以前的囂張跋扈和冷漠現在通通不見了。


    “呦,你顧大總裁何時這麽會疼人了,今天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吧。”阮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嘲弄顧墨沉的機會。


    “你就別廢話了,幫我這個忙我以後請你吃飯。”


    “要吃法國大餐!”


    “沒問題,就這麽定了。”顧墨沉得意地勾起嘴角,然後掛了電話。


    阮雎在床上打了個大哈欠,伸展著腿腳,“我就在睡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好了我起床了。”她飛快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像箭一樣衝進洗漱間,現在的雞窩頭可完全不能見人,必須先洗個頭,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這是阮雎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


    黃昏已經謝去,夜幕早已鋪開。高高的法國梧桐,被刺眼的白色路燈照亮。在黑色的夜空裏鑲了一圈又一圈攫綠,有時被拂過的夜風飄動,發出輕輕的沙沙聲,隻那麽一陣,就消失在無限的寧靜之中。


    蘇沫下了車後就接到阮雎的電話,她和她約在了以前她們常來的一家餐廳。


    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使整個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謐。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餐廳,如一股無形的煙霧在蔓延著,慢慢地慢慢地占據你的心靈,使你的心再也難以感到緊張和憤怒。


    桌子上的百合花散發出陣陣幽香,不濃亦不妖,隻是若有若無地改變著你複雜的心情,使你的心湖平靜得像一麵明鏡,沒有絲毫的漣漪。彬彬有禮的侍應生,安靜的客人,不時地小聲說笑,環境寧靜而美好。


    蘇沫已經點好菜坐著等阮雎了,她肯定又是磨磨蹭蹭的,每次都得遲到。


    她坐在角落裏,純淨淡雅的氣質,如一朵清新百合,靜靜綻放著。


    一會後她抬頭看了一下時鍾,還好,這次隻遲到了半小時,阮雎匆匆忙忙邁著大步就進來了,她穿著一條亮黃色的吊帶裙,白色鞋子,頭發微卷,看起來頗有文藝範,清新乖巧,讓人眼前一亮。


    “蘇沫!”阮雎隔著老遠就衝著蘇沫喊著,“蘇沫!”或許真的是他們太久沒有見麵了。


    “阮雎,好久不見啊!”蘇沫緩緩起身。


    “呀!你肚子都這麽大了啊!寶寶都長大了。”阮雎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定定地盯著蘇沫的肚子,她覺得這真是太神奇了。


    “對啊,我們真的好久沒有見麵了呢。”蘇沫笑意溫柔。


    “你點菜了嗎,我們邊吃邊說,餓死我了!”


    “點啦,都是我們以前愛吃的。”


    “還是我的蘇沫貼心,知道我愛吃什麽,不像楚譽!”阮雎抿了抿嘴唇,溫柔的水眸直勾勾地盯著蘇沫。


    “你和楚譽最近去哪裏啦,怎麽都沒有消息。”


    服務員端著菜上來了,兩份精致可口的牛排看上去就很有食欲,賣相也很好看。


    阮雎拿起刀叉一邊切著一邊開口說道,“我們這不是去度假去了嘛。”


    “什麽?你們也出國玩了嗎?”蘇沫有點好奇地問道。


    “是啊,你們前腳一走我們後腳也出門了,因為顧墨沉把你帶走了,你不能和我一起逛街一起玩,我一個人待著好無聊啊!我就讓楚譽帶我去巴黎了,正好一直想去。”


    “哇,去巴黎了啦,難怪都沒有聯係我了。”蘇沫有點吃醋地瞥了一眼她,“見色忘友。”


    “也不知道是誰先拋下我哦,也好意思說呢。”阮雎把自己切好的牛排端給蘇沫,自己則把她還沒有動的那份換過來,“呐,幫你切好了。”


    蘇沫受寵若驚地笑了一下,“你什麽時候這麽貼心了,這還是你嘛?”


    “我本來就是這麽貼心啊,你是孕婦嘛,我本來就該好好照顧你的,我還等著小寶寶出生喊我幹媽呢嘿嘿。”阮雎調皮地眨了幾下眼睛,模樣可愛極了。


    “好好好,那我就先小寶寶謝謝幹媽啦。”蘇沫拿起叉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怎麽樣,味道還和以前一樣嗎?”


    “當然啦,好吃!”


    阮雎拿起麵前的玻璃杯,小口地抿了一下水,然後繼續吃著盤中的牛排。


    “悉尼還好玩嗎,你們也去玩了好久啊,有沒有發生什麽好玩的事情?”


    “好玩是好玩,隻不過也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蘇沫微微彎下了嘴角,這一個小舉動就是她失落的證據,悉尼發生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再提了。


    阮雎有點尷尬地頓了頓身體,她認識蘇沫這麽久了,自然也了解她,她的臉色變化得這麽快,想必是在悉尼真的遇到什麽不願意再講的事情了吧。


    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把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


    “你知道嗎,你們家顧墨沉好過分啊,我還在睡覺呢,就被他的電話給吵醒了,本來以為不接就可以躲過一劫,沒想到他固執地一直打一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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