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淩的司機直接將林姍窈送到了剛搬進去的新家裏。


    搬家的事情林姍窈和弟弟林羽初都沒插手,因為一早都上學去了,所以林姍窈還未見過自己的新家。


    這一迴來,林姍窈一看到新家,就呆了。雖然她知道200萬不是小數目,但在經濟發達物價高超的v城,這筆錢是絕對買不起一棟小別墅的,可現在,她所看到的分明是一棟什麽都很齊全的兩層樓小別墅,獨門獨戶。


    很嶄新的小別墅,雖然麵積不大,但很精致很幹淨,外牆主打為赭石色的瓷磚,有陽台,有落地玻璃,有一個小院子。


    院子裏的花藤恣意地沿著紅磚牆攀爬,一片一片地將整麵的牆溫柔覆蓋。薔薇架下,薔薇花簌簌地落下,花香彌漫,給這枯燥的夜增添了無邊的風采。


    “很奇怪耶,200萬買得起這麽好的一棟小別墅嗎?”林姍窈立在小別墅的院子裏,左看右看。


    這句話其實隻是林姍窈的小聲喃喃自語,卻被站在身旁的白陌淩的司機李凱正聽到了,並且多嘴地迴答了她:


    “當然買不起!因為這本來就是白總的物產,一直空著,白總的房子很多,也不在乎這一棟,所以就用200萬便宜賣給你們家了。”


    “啊?白總?你說白陌淩……表哥?”林姍窈震驚不已。


    “是啊,白總對你們一家人是很好的,今天你們家的搬家,白總也派了我開車協助你父親搬,要不然單憑你父親一個人,肯定不可能那麽輕鬆那麽快地搬完。”司機李凱正說。


    “他為什麽要對我們一家人這麽好?”林姍窈怔怔地問。其實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但她還是想問一問。


    “這個你就要問白總了。”李司機意味深長地說,“白總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麽好的,該狠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狠!所以,林小姐你最好別得罪了白總,得罪了他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後麵那句話聽得林姍窈一陣哆嗦,周身寒氣紛擁。她不想得罪白陌淩,她林姍窈從來都不想得罪任何人,但她也很不願意順從白陌淩。唉,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她真的不知道是她命中的好運還是劫難?


    “姐,你終於迴來啦!我等你等了好久呢。”這時,家門開了,林姍窈的弟弟林羽初一蹦一跳地跑了出來,很開心地摟住了林姍窈。


    “是啊,弟弟,我迴來啦。”林姍窈也很開心地摟住林羽初。


    “林小姐,我迴去了,再見。”李司機看姐弟倆團圓,不想再打攪了,朝林姍窈微微彎身鞠了一躬,便走出院子開車走了。


    “好的,李叔叔再見。”林姍窈在後麵揮手。


    “姐,你快進我們的新家看看,屋裏好漂亮好舒服呢。”林羽初興奮地拉著林姍窈快速往屋裏跑。


    是啊,屋裏真的很漂亮很舒服,客廳裏有華貴的真皮組合沙發,有55寸的超大液晶壁掛電視,有氣派的書櫃,有柔軟的地毯,有精美的電視背景圖,還有大盆大盆的綠色盆栽,茶幾上放著鮮花,落地窗簾是新鮮的橙黃色,合著橙色的燈光一起,映得滿室溫馨。


    房間的布置更不用說,床很大很軟,台燈很精巧,電視、電腦、書桌、書櫃、組合家具、空調等一應俱全,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衛浴間,而且還是整體浴室。


    林姍窈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住上這麽好的房子。但她一點的開心都沒有,她有的隻是深深的惶恐和憎恨,她欠白陌淩的越多,越代表著她擺脫不掉白陌淩,越代表著白陌淩有理由讓她簽那份醜陋不堪的地下情人合約。


    她開始恨起那個男人來,他為他們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有企圖的,他是一開始就布好了陷阱,用糖衣炮彈引誘,而她太單純了,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


    可是林羽初很開心,他笑得合不攏嘴,在沙發上坐來坐去,在床上到處打滾,一個勁地跟林姍窈說:“姐,我好開心啊,我好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我好喜歡這個新家,我要一輩子都住在這裏,每天都將我們的新家打掃得幹幹淨淨。”


    林姍窈呆呆地看著弟弟燦爛如日的明媚笑顏,心裏一陣心酸,不知道說什麽。


    “哎呀,姐姐,你發什麽呆啊?你怎麽不接我的話呀?”林羽初看到林姍窈沒有迴應的木頭樣子,撅起嘴有點不高興了。


    “啊?我該怎麽接你的話啊?”林姍窈如夢初醒的樣子,摸著腦袋問。


    “你應該問我,為什麽我要每天都把我們的新家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呀?”林羽初很認真地說。


    “好,我問你,你為什麽要每天都把我們的新家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呀?”林姍窈順從地好好配合起林羽初來。


    “那是因為我要請好多的同學朋友來新家玩。以前我都不敢請我的同學朋友來我家玩,他們想來我也不叫他們來,是因為家裏太破舊太寒酸了,我怕他們笑話我,現在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因為我的新家這麽大這麽好這麽漂亮,同學們都會愛上我的新家的!哈哈哈!”林羽初的帥氣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那漂亮的甜甜的笑容,像秋風一樣和煦,誰也不願意讓這樣的笑容從他臉上消失。


    林姍窈的眼睛泛紅了,她轉過身去,不想讓林羽初看到。如果她要把那200萬房款還給白陌淩,退掉這房子,那弟弟肯定是受不了的吧?她真的不忍心讓弟弟難過。


    而現在,林羽初又蹦跳著竄到她麵前,笑著說:“謝謝你啊,姐姐,我們能住上新房子全是你的功勞哦,因為你認識了一位姓白的好大叔,你一定要好好對那位帥大叔哦。”


    “什麽大叔啊,姐姐我叫他表哥,那你也得叫他表哥才對啊。”林姍窈說著,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柔軟舒適的沙發上。


    “我打聽過了,那位大叔比姐姐大十歲,姐姐你叫他表哥是可以哦。但他比我大十三歲,我叫他大叔也沒錯啊。雖然他的外表很年輕,可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活潑,好悶的感覺,我都很少看他笑,就算他笑起來也是假假的樣子,所以我想他的心一定很老很老了,哈哈哈。”林羽初說。


    “好了,不許你在背後說人壞話。爸爸呢?是不是去醫院陪媽媽還沒有迴來?”林姍窈四下環望了下屋子,找不到父親的蹤跡,才這樣問林羽初。


    “是啊。”林羽初說,“對了,姐姐,忘了跟你說了,爸爸是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才急匆匆走的,他說,醫院通知他,媽媽的病又發作得很厲害了。”


    ”什麽?你怎麽不早告訴我?”林姍窈急了,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弟弟,我們一起去醫院看媽媽吧。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好,一起去。”林羽初馬上答應了。


    於是,姐弟二人把家裏的門鎖好,一同乘坐地鐵到了醫院。


    時間雖然不早了,醫院裏還是燈火通明的,白晃晃的燈光打在雪白的牆上、地板上,給人一種冰冷疏離的感覺。


    醫院的藥味很重,撲鼻而來,而且隨著越走越深,藥味越來越重,林姍窈聞著有點頭暈,她不舒服地捂了捂鼻子。


    輕手輕腳地推開母親的病房,林姍窈看到父親正在給母親輕柔地蓋被子,母親已經睡著,但看她疲倦的神色、淩亂的頭發和汗跡未幹的臉,想必是剛剛才經曆完劇痛,才睡過去。


    父親看到他們姐弟兩個,用手指做出“噓”的姿勢,然後小聲對弟弟林羽初說:“你坐在這裏守著你媽媽吧,我跟你姐姐到外麵去說會話。”


    “嗯嗯。”林羽初點點頭,乖乖地搬來一張凳子坐到媽媽床前。


    父親林祥豐便帶著林姍窈走了出去,走到距離病房很遠的一處走廊上,坐到了走廊上一排藍色的金屬靠椅上。


    林姍窈卻沒心情坐,徑直著急地問父親:“爸,媽怎麽樣了?我聽弟弟說她的病又發作得很嚴重了。”


    “剛剛是又發作了一次,時間還蠻長的,可把我嚇壞了,不過醫生及時趕來治療了一段時間,打了針吃了藥,所以現在無大礙了。”父親林祥豐坐在靠椅上迴答,他靠著靠椅,看起來有點疲憊。


    “那就好。”林姍窈舒了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但接下來父親的一句話又馬上把她心裏的石頭給提了上去,父親是這樣說的:


    “才不好呢,你不知道剛剛那一段治療又花了多少醫藥費,花了2萬塊呢!”


    “花錢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花多少錢都得把媽媽的病治好啊!”林姍窈說。


    林祥豐皺起了眉頭:


    “你說得輕鬆,錢從哪裏來?你不知道今天醫生是怎麽跟我說的,他說,你媽媽的那個病是一個慢性重症,要治很長時間才能恢複,昨天白總給我的50萬元醫藥費還隻是一個前期手術的費用,根本就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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