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得焦頭爛額,但是也無法解決了目前的難題,整個公司都顯得異常的安靜,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去打破了人的盛怒。


    蕭子誠單手撐著腦袋,那雙墨色的眸子裏都帶著猩紅,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完,哪裏還能安心睡個安穩覺?蕭子誠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霧氣繚繞,心底的煩躁默然就停頓不少,他開始慢慢冷靜下來,仔細分析。


    半包煙剛抽完,他好似忽然想起來什麽,立馬就給認識的搞網絡這一行的打電話,也許是因為語氣過去急切了一些,導致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決定幫忙。


    等再奮鬥下來,已經忘卻了時間。


    “叩叩——”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給敲響。


    蕭子誠蹙眉,霧氣倒是淡然,“進來。”


    穿著一身黑白職業裝的女人,臉上帶著幾分羞澀與害怕,手裏還端著一杯咖啡,是他叫來給自己提神的。


    如果沒有這玩意,說不準他現在眼睛一閉上就能睡成死豬一樣,想到這兒,蕭子誠勾唇笑了笑,墨色眸子也微彎。


    笑了!?女秘書看得差點晃花了眼睛,臉上也不由得展露出來一抹霞紅,羞澀得更加明顯。


    如果不是最近公司局勢太過緊張,這端咖啡的苦力還輪不到她身上來,每個人都推搡著不願意去做,舉手願意前去的人便成了救星。


    要是沒有發話過,隻是單純看人自覺的話,怕是壓根沒人敢進去,可是人一旦發話還不做,那就是她們做事不力了。


    唿,其實做他們這一行的,也是不容易。


    不過一個簡單得不行的笑容,就把連日來的陰霾都給清理得幹淨,就算人身上還穿著帶有不少褶皺的衣服,臉上也冒出來青色的胡渣。


    可人的魅力就是擺放在了那裏,誰也不能說哪裏有不好,就像牛從農村出來的,牽著到了北京,它依舊還是牛。


    秘書把咖啡給放在一旁,端盤都已經放下來,人卻還有些不願意走的模樣,隻看著人抿了抿唇,似乎有數不盡的話要說。


    蕭子誠時刻關注著癱瘓的網絡,沒有察覺秘書傳來的熾熱的目光,直到有段時間,伸手去碰咖啡,卻還聞到一陣陌生的香水味。


    “你怎麽還在這裏?”蕭子誠顯得有些錯愕,開口的話,卻是一點都不留有情麵,“有什麽話直說。”


    也許是因為最近公司的事情,所以蕭子誠的情緒難免是會有些變化,看著女秘書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


    女秘書似乎是新來的,“沒……沒事……”


    剛才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就被人銳利的眼神給直接戳破了,猶如銀針戳氣球。


    “出去。”蕭子誠坐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電腦,語氣有些嚴厲,畢竟是公司的機密,有外人在,的確不好。


    “是。”


    她出了辦公室,立馬就有看熱鬧的人圍過來,見著她似乎是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好多人都和同伴對了視線,似乎在慶幸進去的不是自己。


    一個熱情得有些虛偽的女聲忽然響起來,左右看了她幾圈,才放下臉上的擔憂,輕鬆笑著道:“謝天謝地,你沒事實在太好了,進去見到你夢寐以求的男神,感覺怎樣?”


    “還……不錯吧。”小秘書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辦公室,笑容都帶著一抹不可言說的羞澀。


    看著她的女人,也明白地彎唇,眼底不屑一閃而逝,又再度姐妹好地拉過她的手,想要和人說說話。


    辦公室裏的男人,緊皺著的眉頭也有些鬆懈不開來,就算有不少的黑客朋友攜手幫助著拯救癱瘓的網絡,可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那似乎是沒有辦法挽救一般,讓人沒有希望。


    現在能做的,似乎隻有摸清規律,然後慢慢破解,需要的就是時間了。


    不知過去多久,網絡小部分被搶修了過來,已經能夠正常運作,但是大部分還是處於癱瘓狀態。


    時間越來越長,人的希望就被磨滅得越來越小,有人安慰他,總會有辦法的,他也笑著應下。


    是,總會有辦法的,隻要等到那個時候就好。


    而高樓大廈之中,一棟商業大樓的辦公室之中,秦少璟臉色難看地接通了內線電話,裏麵又是一個房地產商的老總親自來電,沒有單刀切入正題,而是和他寒暄了一會,才說起要解約合作。


    “劉叔,之前簽訂合約的時候,想必您也很清楚違約金的賠付才是,不過也就半年時間了,難道都不能再等等?”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是他這是心急得像是身後有什麽惡鬼在追趕一般,讓人感覺有些心累。


    “這……違約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公司能賠付得起,隻是合作這事,是我們先前欠妥考慮了,現在才會這麽難做。”


    話也是說得好聽。


    “那劉叔,不知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人沒有迴答,他是不能問也得問,能問也得問了,“為什麽這麽急著要解除合約,是不是別的地方……”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那邊人已經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快速道:“忽然有事來了,有什麽以後再談。”


    哪裏還能有以後?


    這電視掛斷以後,說不準就真的再也沒有所謂的以後了,畢竟現在這樣,已經算是恩斷義絕。


    電話被切斷,秦少璟臉色猶如被蒙上了一層黑霧般,薄唇緊抿著,上挑的弧度帶著一抹嘲諷,厚重的睫毛直直垂下,帶著幾分無奈。


    手機裏忽然傳來一條轉賬信息,是違約金賠償到賬了。


    男人低頭看著還沒有暗下去的手機,笑容裏的嘲諷更加的濃重起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倒黴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都在現在這個時段趕過來。


    就像是被算計好了,都一個勁地衝刷了過來,讓人感覺力不從心,沒有辦法應對,隻能心情陰鬱。


    內線電話忽然又響起來。


    秦少璟已經有些自暴自棄,隻坐在旋轉椅上,看著那電話響起來,又看著它沉默下來,但是樂此不疲的,一直在響動。


    男人皺了皺眉頭,抬手接通了不知道今天的第幾個電話,話沒有說幾句,那邊的人又是直接說要解約。“賠償金你不用擔心,該是貴公司的東西,我們是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們。”那邊男人是個狂妄的口氣,似乎懷裏還抱著個女人,笑聲都顯得更加得意。


    秦少璟挑了唇,“還真是打擾你玩耍的時間給我打這個電話了,看來都是覺得一點賠償金不算什麽,那我以後可得提高價了。”


    不然一個個的,因為一點蒼蠅腿就能興奮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現在這得意樣子,也不知道是想要給誰看。


    男人被揭穿所在幹的事情,倒是也沒有生氣,隻低低提醒一句道:“哼,你小子就好自為之吧。”


    女人柔和嗲聲嗲氣,勝在嗓音好,讓人聽著倒是不覺得太過惡心:“哎呀你和誰說話這麽兇呢?”


    秦少璟切斷電話,不願意再聽些辣耳朵的話。


    隻是心底裏的煩躁有增無減。


    帶著一份打包盒飯進來的席淩顏看著人此刻有些受挫的臉,心底裏或多或少也是有些不好受。


    可如果她也表現得不高興,那誰能夠給這個男人帶來一點高興呢?


    在男人抬頭的瞬間,她抬頭挺胸著提著東西走過去,“吃點東西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我沒什麽胃口,你能解決就解決了,不能解決就看著辦吧。”


    一句看著辦吧,還真是給人很多種想法啊,席淩顏看了看人,歎口氣:“要不然我喂你吃?”


    是很簡單的詢問,男人卻被逗笑,幾乎都快要覺得被拒絕的時候,他挑了挑唇,“好。”


    人正好處於心情不好的時候,居然還能被逗笑,她現在要是拒絕,那可就和自己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席淩顏隻能動作緩慢地打開盒飯,然後看著刻意不去看男人的眼睛,隻手哆哆嗦嗦地道:“你千萬不要太一蹶不振啊,其實每一次的磨難背後都會看見彩虹,人隻要活下去,就一定會時來運轉,能碰到很多值得高興的事。”


    秦少璟眯著眼睛看她,張嘴很是配合地吃下人喂過來的飯菜,簡直配合得不要太好。


    隻要活下去,就一定會遇見讓自己覺得不枉繼續的東西,他覺得這話的確沒有任何錯,他似乎就碰到了。


    “你說說話吧,我看你現在這樣……”席淩顏本是有些鬧騰的,但是看見人陰沉沉的,也有些說不出什麽玩笑話。


    她現在隻想夾起屁股就走人。


    “我沒什麽好說的,聽著你說就好了。”


    “……這樣啊。”席淩顏要哭了,她也沒什麽好說的啊。


    ……


    柳肅越關注著事情的一切走向,怎麽看怎麽滿意,隻要他們越慘,他能夠從中獲取的也就越多,幾乎都快要得意忘形,助理忽然來電。


    助理單刀直入話題中心:“雖然柳家公司近幾年有些蕭條,但是潛力還是存在的,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暗示意味倒是很明顯。


    柳肅越眯著眼睛,忽而笑起來,嘴角一彎便是個詭異的笑意,“既然這樣,那你就抓緊時間立刻去給我準備記者會,有些事情還是比較適合所有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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