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能如此問,在場的人一點都不意外,你說他身為一朝之君,一國之主,既然連售賣官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可見此人的見識實在是令人堪憂。


    不過這話又說迴來,劉宏雖然治理國家不行,或者說他不善於此道,但對於經商他可算是一把好手,連競拍官位、享受貸款、服務到家的手段都能想到,可見這皇帝還是一把經商好手。


    商人逐利,豈會管百姓死活,身為天子的劉宏亦是如此,隻要有利益,他什麽都能舍棄,這也就變相地說明劉宏是位徹徹底底地大商人。


    或許當上這個皇帝,本不是他劉宏所願。他的夢想,或許就是成為一名大商人。而劉宏的這種心理在某種程度上與朱涵的不謀而合,然,他們一人隻關心眼前利益,一人卻注重長遠利益。


    換個比方說,劉宏的手段更像是在殺雞取卵,而朱涵則是在漸漸培養市場的消費能力;劉宏注重高端消費,他做的生意動輒數百金,而朱涵卻在乎全方位不死角,哪怕你手裏隻有一毛錢,我也有東西能把它換進自己的腰包;劉宏想要一世富貴,而朱涵則要代代富貴,二者之間看似相同,實則相差甚遠。


    若是沒有連綿不絕的市場消費能力,代代富貴,談何容易。故而朱涵一心打造相對安穩的社會環境,確實是有可取之處。


    “迴稟陛下,那些鮮卑青壯,各個長得龍精虎猛,也就說明這些人身材壯碩,而奴隸豈會有這種身子骨?”雖然大家夥都知道這個事,但並未有人敢當著劉宏的麵說出來,畢竟人家才是真正的大佬,哪怕這位大佬有些不務正業,但自己都還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怎麽滴也得給大佬一個麵子。


    “對呀!對...對,對,對,是這個理,那些鮮卑人既然不是奴隸,那就肯定是戰俘了!”劉宏突然迴過神來,拍手笑道。


    “大將軍,你還有何話好說?”劉宏笑了一陣後,朝何進質問道。


    “臣,無話可說!”何進一邊擦著額頭冷汗,一邊躬身迴道。


    “既然無話可說,那這次的打賭,可就是咱家贏了!”若是張讓一開始就把戲誌才給出的那些條件全部說出來的話,保不齊劉宏連考慮都不會考慮一下就會點頭答應下來,但是那樣做的話,朱涵隻會得其一,這並不是朱涵所想要的結果,更不能體現他張讓的能力不是,故而這才有了如今的這一幕。


    傻乎乎的何進以為自己能從中作梗,壞了張讓的好事,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卻成為了張讓的助力。


    “起奏陛下,朱涵起於微末,未到及冠之齡就率眾鎮守邊關,其驍勇善戰,赤膽忠心,於雁門關外大戰檀石槐,破敵五萬,斬獲頗豐,身具良將之姿,臣在此鬥膽向陛下舉薦朱涵為新的護烏垣校尉!”何進無奈,這打賭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立下的,他即便是想要反悔,這臉皮也不夠厚,隻好遵照賭約,向劉宏保舉朱涵出任護烏垣校尉。


    “臣等同意大將軍之言,懇請陛下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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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些何進的跟班紛紛出列幫腔,聲勢之浩大,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朱涵是他們的人一般。


    “很好,我大漢既然出了這麽一位人物,那自然是要封賞的!不過護烏垣校尉一職幹係重大,諸位愛卿,你們覺得要給朱涵這小子一個什麽樣的位置才好?要不然把他給調到洛陽來?”


    劉宏繼任皇帝以來,世家勢力太過龐大,他並不能完全掌控朝堂,隨後便想到利用外戚來製衡袁氏兄弟,也才會有他娶何進之妹的事情,而且何進本就是個殺豬之徒,劉宏本以為能很好的操控何進,這才一路破格提拔,讓他坐上了大將軍的位置。


    然,何進地位升遷太快,權利一日三變,導致他滋生了本不該屬於他的野心,對於劉宏的命令,雖還沒有到那不遵命的地步,但也開始陽奉陰違起來,大肆安插自己的親信出任朝廷要職。


    劉宏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中,隨後不得不再扶持宦官與之對抗,打著讓他們三方相互製肘,相互平衡的注意,本來這三角定律具有穩定性,劉宏能如此操作也算是符合天家禦下的手段。


    可好景不長,人家袁氏兄弟也不傻,不止是朝堂之上,還是在閑暇之時,都有意無意地向何進靠攏。


    而何進這個大傻帽還以為人家是準備投靠他,久而久之,這外戚與世家的勢力竟然漸漸融合在了一起,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同氣連枝的地步。


    張讓是宦官,參與朝政本就令人詬病,可現如今劉宏能依仗的也就是張讓他們這些宦官,而且張讓也很會做人,他知道自己的權利全部來自於劉宏,若是劉宏倒台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即將到頭。


    人老奸滑的張讓早就為自己想好了出路,這些年來他與西涼董卓關係緊密,也是打著某一天這劉宏駕崩後他能引董卓為外援的主意,扶持劉協登基後,在朝堂之上再有一席之地。


    劉宏的心思,張讓是再清楚不過,然,若是把朱涵給調來洛陽的話,說不定他的前程可就廢了,這洛陽是個什麽地,是朱涵那種鄉下小子玩得轉的地方嗎?與其放在身邊,還不如放在邊地讓他繼續曆練。


    思至此處,張讓趕緊勸道:“陛下,洛陽乃和平之地,久無戰事,若是把朱涵調來洛陽聽用的話,豈不是要荒廢了他那一身的本事?”


    “讓父所言不錯,把那小子調來,是有點埋沒他的才能了!”別人的意見,劉宏或許會聽不進去,但張讓的話,他卻會好好斟酌一番,隻見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子後,也覺得張讓所言有理,不過護烏垣校尉的位置又太過重要,那可是秩俸二千石的官位,他可有些舍不得就這樣賞給朱涵,隻顧坐在那裏皺著眉頭問道:“那依讓父之見,該賞他個什麽官職?”


    跟隨劉宏日久的張讓,豈會不知道自家老板的秉性,當即說道:“男兒在世,當言而有信,剛才老臣與大將軍打賭,賭的就是這護烏垣校尉的職位,如今老臣贏了,大將軍應該遵循賭約,保舉朱涵為護烏垣校尉,而那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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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也理應由大將軍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大將軍!”


    張讓說著說著就把眼神投向何進,揶揄道。


    “哼,本將隻是答應舉薦那小子,可沒有答應幫他出錢。”在場的都是老油條,哪怕是何進的腦子裏缺根弦,他也知道劉宏想要幹什麽,現在聽到張讓居然讓他給朱涵出錢,他可不幹,當即沒好氣地迴道。


    “大將軍所言不錯,張常侍你這般極力地推薦那朱涵出任護烏垣校尉,依老夫看來,這個錢應該由你出才對!”


    司空袁逢冷笑了一聲,輕飄飄地說道。


    “讓咱家出錢?這是哪裏來的道理?”張讓可不會害怕袁逢,當下爭鋒相對地質問道:“敢問袁司空,這事從頭到尾,咱家可有說過要保舉那朱涵做這護烏垣校尉?”


    “一直都是你們在那自說自演,與咱家何幹?”


    “你….”


    何進仔細迴想剛才的對話,突然發現張讓還真的沒有主動提過讓朱涵替換箕稠出任護烏垣校尉,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幾個說的。


    “怎麽?我朝堂堂的大將軍也想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張讓冷笑道:“這個賭約可是在天子的見證下打的,大將軍你可要想好了。”


    “讓父所言極是,難道大將軍你想出爾反爾,戲耍朕不成?”見冤大頭何進被張讓懟得啞口無言後,劉宏也是頗為惱怒地問道:“大將軍,你就說這個賭約你認不認吧!”


    “臣,豈敢不認。”何進無奈,他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白出了錢不說,還出力不討好。惹得劉宏不喜。


    “既然認了,那這錢,大將軍你打算何時送來?”隻要有人出錢,劉宏才不管那箕稠當了幾個月的官,照樣擼他。


    “等散朝之後,臣就讓人備齊送來。”何進猶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站在那焉頭搭腦的。


    “好,既然大將軍極力保舉朱涵替換箕稠,出任護烏垣校尉的話,那朕就準了。”這才過了一小會兒,就能敲到數千金,這可是讓劉宏喜不勝收,心中盤算著是不是也該敲一敲其他人。


    本來還有人想給何進打抱不平,說說情什麽的,可一看到劉宏在那已經開始盤算著這錢怎麽用以後,他們也就識趣的站在那裏不敢上前。


    不過有了何進的前車之鑒後,朱涵調任護烏垣校尉的這個事情,就無人再敢有其他意見,至此,大漢朝最年輕的護烏垣校尉也就此誕生。


    “好了,既然此事已經決定,那就由大將軍派人去委任吧!散朝!”劉宏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身離開之時。


    張讓又趕緊說道:“啟稟陛下,老臣還有事要啟奏。”


    “哦?讓父還有何事?”劉宏不解地問道。


    “那朱涵派戲誌才前來,準備給天子進獻醉仙釀的三成收益。”張讓輕笑著迴道。


    “什麽?醉仙釀?”


    “他要讓出三成收益給陛下?”


    “醉仙釀?是個什麽東西?”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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