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剛開始戲誌才就說了一遍這個稱唿,老劉頭也沒在意,現在又聽到這個詞,老劉頭頓時疑惑地問道:“這位公子,敢問你是哪裏的大人?”


    “老人家,坐在你身旁的這位就是咱們經縣的縣尊大人-朱涵!”


    戲誌才苦笑著介紹道。


    “啊呀,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老劉頭聞言一驚,連忙起身就準備給朱涵行禮,可朱涵哪敢受這老人家的禮啊,他趕緊扶住老劉頭,先是嗔怪地瞪了戲誌才一眼後,這才朝老劉頭笑道:“在衙門我是大人,在外麵我就是個小子,哪敢受長者之禮?老劉頭你可別折煞我了!來,繼續坐著,咱們這樣聊會兒天,就好!”


    “諾!”


    自從知曉了朱涵的身份後,老劉頭可沒有剛才的那般清閑,隻見他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裏,眼神時不時地瞟向朱涵。


    “這位公子,不,朱大人,您說那蝗蟲能吃?”


    老劉頭活了大半輩子,樹皮啃過,泥巴吃過,就單單這蝗蟲沒吃過,現在聽到朱涵居然想吃蟲子,心中頓時一陣感慨,想到或許是因為朱大人沒有見過蝗蟲才會這麽說的吧!


    “能吃,不僅能吃,還挺好吃!蝗蟲的營養價值還是不錯的,老劉頭你看啊!我給你算筆賬,”朱涵把頭湊到老劉頭跟前,扳著手指說道:“咱們春天種莊稼需要出一份力,期間除草除蟲也需要出一份力,現在天幹還需要從遠處挑水來澆灌,再出一份力,你說咱們都出了三份力,辛辛苦苦才救活過來的莊稼怎能輕易地讓給蝗蟲啃食呢?換句話說,我想組織鄉親們,在蝗蟲來臨之際,讓鄉親們再出一份力,把蝗蟲全都給捕捉了,到時候莊稼保住了,蝗災也沒了,而且蝗蟲還能創造價值,說句不好聽的,螞蚱再小也是塊肉吧!何樂而不為呢?”


    “話雖是這個理,但蝗災太恐怖了,小老兒活了大半輩子,可從未見人捕捉過蝗蟲來吃啊!大人你若是想吃點什麽稀奇古怪地山珍野味的話,也沒必要吃蝗蟲吧?那東西可沒有人吃過,有毒沒毒都不一定!”


    老劉頭一臉詫異,暗道,這大人別看他年紀小,沒想到膽子居然會這麽大,什麽東西都敢吃。朱涵為百姓做實事,老劉頭自然是恩情記心間,一想到朱涵居然要吃蝗蟲,他還是趕緊勸道:“那東西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吃過,吃不得啊!大人你是咱們經縣百姓的救星,怎能去吃那種東西呢?”


    “哈哈...”朱涵聞言後笑道:“老劉頭,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裏遊的,亦或者是鑽土裏的東西,隻要我看到樣子,便知那東西吃不吃得成!”


    這話朱涵倒是說得沒有一點水份,要想在前世,別說是蝗蟲了,就算是更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那啥,他都吃過,況且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隻要不是太貴,他都會一飽口福,哪怕是有點貴,他也會找著法子去享用享用,至於那貴得離譜的東西,那他就隻能在網上看著幹過癮了。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老劉頭無奈地迴道:“大人你跟小老兒我說了這麽多,難道是想讓鄉親們幫你抓蝗蟲不成?”


    “老劉頭你說的不錯,我是打算讓鄉親們在蝗災來臨之際,自發的組織起來,捕捉蝗蟲!”衙門裏人手不足,就連軍隊都被朱涵給派出去守水池了,為今之計他隻能依賴百姓,這才輕笑道:“當然了,我也不可能讓你們白抓,要不這樣,你們抓到後就送去衙門,到時候我會讓人在衙門口立個牌子,十枚銅錢收購一斤蝗蟲,死活不論,多多益善,最好把蝗蟲都抓幹淨了才好!過會兒你就可以去聯係身邊的人了,至於捕捉蝗蟲的工具,我會安排服裝作坊抓緊趕製出來,衙門無償借給你們,但是弄壞了可就要賠了啊!”


    “大人啊!你讓小老兒說什麽好!你真的是...”老劉頭聞言後,眼眶瞬間就濕潤了,隻見他眼睛紅紅地,感歎道:“能攤上你這麽一位好官,咱們經縣的百姓有福了!”


    老劉頭哪見過吃蝗蟲的,那東西能吃嗎?在他看來,朱涵此舉,不過是找個理由貼補受到蝗災的百姓。


    “看你說的,距離好官我還差得遠呢!”朱涵打著哈哈,提醒道:“老劉頭你說蝗蟲怕火,那可得給鄉親們說清楚了,到時候都點著火把去!那樣的話你們就不會再遭受到蝗蟲的襲擊,這樣也能安全一點,若是火把也行不通的話那就趕緊跑!別為了這幾個錢搭上性命,不值當!”


    “小老兒明白,小老兒明白,待會兒我就去村子裏把這件大喜事告訴鄉親們,別的村我不敢保證,但我們隴上村的人,絕對擁護大人你的命令!”


    老劉頭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是為何?”朱涵可沒有想到過百姓們會這般擁戴自己,納悶道。


    “咱們隴上村的人種的地都是衙門裏的,戲縣丞說了,等秋收過後,衙門收七成,咱們留三成當作工錢,而且衙門還每天還管飯,早中午三頓飯呢!大人你說這種好事,天底下哪裏找去?你可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你說你的事情不就是我們隴上村鄉親們的事情嗎?大家夥都在想著該如何報答你呢!”


    老劉頭感激地說道。


    “這事啊!你們來幫我耕地,我支付你們報酬,這事一碼歸一碼,咱們誰都不欠誰的!今後可別再這麽說了啊!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看著老劉頭身上的衣物,一個補丁蓋一個補丁,朱涵的眼角就情不自禁地流出淚水,他不是激動,而是感慨,感慨貧苦大眾的淳樸,自己隻不過是在聘請勞工,可在人家看來,這就是在為人家百姓謀福利,這種功勞他情願不要,也不想看到百姓們這麽盲目地尊崇他!此時此刻,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了朱涵的胸口,沉甸甸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那塊大石頭上赫然寫著兩個字,‘責任’!


    “不,不,不,大人你一心為我們百姓著想,難道小老兒為你做點事就不成了嗎?那錢咱們隴上村不要了,等蝗災來了,小老兒我第一個出門給大人你抓蝗蟲去!”


    老劉頭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或許唯有替朱涵去抓蝗蟲,才能讓他找到一絲感謝朱涵的機會。


    “錢的話,你們還是得收,要不然的話,我心裏過意不去!好了,那就辛苦你了!我還得去別處走走!你多多保重啊!可別累壞了身體,繁重的事情就交給兒孫去弄!你老也該享享清福了!”


    朱涵隨即起身告辭離開。他生怕再跟老劉頭聊下去的話,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隴上村村民劉樹,恭送大人!”


    老劉頭連忙跟著起身,朝著朱涵離去的背影躬身一拜。


    還未走出多遠的朱涵聽到老劉頭的話後,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他並未轉身迴禮,隻是獨自朝前走去。


    在這一刻,不止朱涵的內心發生了轉變,就連戲誌才、典韋二人,都看到了百姓們的不一樣。


    去年的經縣百姓,雖然也是做著農活,但卻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隻是機械似的過活,而今年的百姓,戲誌才能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亮光,對,就是亮光,那種對未來生活充滿希望的期盼之光,雖隻是一點點,但對戲誌才來說已經足夠,這說明他們在這幾個月時間裏做的事情沒有白費,百姓們領了他們的情。


    “誌才,迴去後立馬出一份捕捉蝗蟲的注意事項以及衙門以十錢收購一斤蝗蟲的公告,注意事項要寫得詳細,特別是捕捉蝗蟲時一定要穿著厚衣物,拿著網兜,還有備著火把,明日一早就張貼出去,讓人去各個村子裏告知鄉親們!”


    朱涵坐上馬車後,吩咐道。


    “這個法子不錯,既可以讓百姓們領到實惠,又能把蝗災給扼殺在搖籃裏,不過....我們該收購多少最為合適?”


    戲誌才盤算了一下,問道。


    “無限量,隻要百姓抓來,咱們就收,死活不論!哦,對了,挑選一處咱們空置的店鋪,然後改裝一下,用來裝蝗蟲!”


    朱涵不假思索地說道。


    “蝗災一到,蝗蟲遍地都是,我們若是不定個量的話?到時候即便是吃,也吃不完吧?”


    戲誌才苦著臉迴道。


    “誌才,你平日裏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麽一談到內政諸事,你就總是慢我一步?咱們吃不完就不可以賣出去了?即便是賣不了那麽多的話,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趁此機會開一個養殖場?養些雞呀!鴨呀!什麽的,蟲子管夠,雞鴨還不長得肥胖?到時候不管是賣出去還是給軍營裏送去,咱們都不虧啊!”


    朱涵敲打了一下戲誌才的腦袋,沒好氣地說道。


    “哎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戲誌才被說落了一陣後,訕笑道:“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內政本就不是我之所長!還請大人體諒,體諒!”


    “沒事,慢慢來,總會成長起來的!嗯,不錯,我看好你哦,小夥子,加油幹,今晚加班給你一個雞腿!”


    朱涵在打趣著戲誌才的同時突然想到一件事,隨即一拍腦門,急聲問道:“哦,對了,有一件事我差點給忘了,這烤魚的銷售如何?”


    “讚不絕口,在下隻能用讚不絕口這四個字來形容了,不止是咱們經縣的百姓,就連外縣的一些富戶豪紳都會聞名趕來,隻為嚐一嚐咱們經縣的碳烤魚!”


    一說到烤魚,戲誌才就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興奮地迴道:“這段時間天幹,我還捉摸著要不要再去廮陶走一趟,趁機壓一壓價錢,加一加貨量!”


    “去啊!廮陶肯定是要去的,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娘還讓我去廮陶給張角他們送禮物呢!”


    朱涵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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