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出列,告訴我你想當百人敵還是萬人敵?”


    朱涵看向張遼,對於這位小夥子他寄予厚望,此時他也想聽聽張遼會如何答複。


    “我想做萬人敵,十萬人敵。”


    張遼想都不想地高聲迴道。


    “那你告訴我,如何才能成為萬人敵?”


    朱涵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繼續問道。


    “那自然是當將軍,統兵打仗。”


    張遼如實迴道。


    “那你覺得,該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將軍?”


    朱涵不免高看了張遼幾分,雖然在後世的評書中,那些大佬們給張遼的評價同樣很高,但那也是成長起來後的張遼,並不是現在初出茅廬的小子。


    在朱涵看來,隻要百戰不死,脫穎而出的戰將都會是一名合格的將軍,因為那是他們實打實殺出來的,那是他們百戰餘生後總結出來的經驗,那是他們能一直活著的依仗。


    隻顧一味殺伐,不是好將領,怕死惜身,更是難成大器,既想勝利,又想不死人,談何容易,可現實有時候往往就是這麽矛盾。


    隻有人活著,才能成大事,可有時候你不得不死,不得不做出犧牲,就像某位大佬說的,‘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有意義,死的有價值。


    曆史上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例子比比皆是,朱涵財不大,氣不粗,自然不會輕易定將,在他看來,能做將軍的,都得是有膽有識。


    “那自然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


    張遼思索了一番,迴道。


    “不錯,迴答得很好,還好有一些欠缺。”


    朱涵點了點,算是認同了張遼的話。


    “顏良,你武藝不凡,常人難近你身,說實話,現在給你配發武器,讓你即刻趕赴戰場殺敵的話,或許你真的是一員猛將;”可對於顏良的表現,朱涵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但是…我是讓你去逞匹夫之勇嗎?你麾下沒有追隨你的士卒?你何曾考慮過他們的生死安危?”


    “士卒哪能害怕打仗?害怕打仗的就不配喚作士卒!”顏良哪裏會考慮得那麽深遠,隻見他滿不在乎地迴道。


    “你說的是什麽混賬話?”朱涵聞之氣急,他知道顏良殘暴,可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冷血,對待敵人也就算了,雙方你死我活的都能理解,可對待自己麾下的士卒,他居然也能做到如此冷血,這就讓朱涵無法接受,朱涵指著還在站著軍姿的士卒,朝顏良喝罵道:“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都有自己的情感,試問這天下間,有誰不害怕死亡?本官告訴你,隻要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那他就會害怕死亡,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唿?”


    “可當了兵就不能貪生怕死,若是人人都怕死,那還如何打仗?”


    顏良覺得自己的麵子掉了一地,哪怕對麵站著的是自己的老板,他也要爭辯一番。


    “當然了,就像你說的,既然當了兵就不能怕死後退,那是在戰場上,雙方你死我活的,沒辦法,那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誰都希望死的是別人,可現實是殘酷的,你越害怕死亡,死亡卻偏偏找上了你。”


    見顏良如此高傲,一點也認識不到自己錯在哪,朱涵隻能徐徐引導,讓他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一個多麽大的錯誤。


    “可不就是嘛!”


    顏良的臉色略微有些好轉,嘟喃道。


    “為將者,不止要勇猛殺敵,還要在完成任務的情況下讓自己麾下的將士盡可能的少犧牲,少流血,這才是一個統領者應該承擔的責任,應該有的擔當,應該考慮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猛衝猛打,完全不顧麾下將士的處境。”


    朱涵看著顏良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後,這氣又是不打一處來,就連語氣也加重了數分。


    “他們武藝不如你,或許同時麵對三四個敵人就會感到害怕,你或許麵對數十人都不會害怕,就像上台山山腳下的那一戰,麵對數百人的時候你敢衝鋒,可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麾下的人是否也有你這個膽子,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跟著你衝上去的話會戰死多少人,取得多大的戰功?”


    “我……”


    顏良被說的啞口無言,有些無地自容,剛想辯解幾句,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隻覺得自己的辯解顯得有些蒼白無力,與其說出來被他人嘲笑,他還不如不說,當下隻能低著頭,任由朱涵在那說落自己。


    “幸虧是你命好,你麾下的這群人都是好漢,他們無怨無悔的跟隨你衝陣,哪怕是你身陷重圍,他們也死命衝進去救你。”


    “一開始你們騎兵隊沒有人員傷亡,可為何在後麵解救你的時候卻傷亡了十餘人?瞬間就損失了一半的戰力,若是還有後續的戰鬥需要你們騎兵隊馳援的話,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那時候你們騎兵隊的狀態還能不能完成任務?若是因為你一個人的失誤從而讓整個戰場的勝敗互換的話,你說你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嗎?你對得起本官對你的栽培嗎?你對得起跟你一同出生入死的手下嗎?他們跟著你兩次衝陣,到頭來沒有取得戰功不說,還要被戴上作戰不利的帽子,被其他同僚所看不起,你有委屈可以找我說,他們的委屈又要找誰說理去?找你嗎?”


    朱涵這最後的一句話直接是吼出來的。四周的將士們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朱涵,如此體恤下屬的上官在這個時代可謂是鳳毛菱角,朱涵的這番話也變相地襯托出他的獨特之處。


    朱涵在士兵們心中的地位也隨著這番話達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顏良此時已經羞愧得低下了頭,他羞得不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是朱涵居然會當眾這般數落自己,簡直就是把他給罵得一無是處,他顏良為朱涵出生入死,不顧危險的剿滅了上台山匪盜,這到頭來功勞沒有撈到,還惹了一身騷。換做誰,誰受得了。


    在他看來,那些士卒不過是些吃不飽飯才不得不參軍的泥腿子,這些人的命能值幾個錢,死了可以再招,這個時代,英才不好找,可為了一頓飽飯願意當炮灰的人多得很,一抓一大把,他不明白朱涵為何要一直死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不過誰讓人家朱涵是老板呢!


    顏良哪怕是再不願也得咬著牙受著,別看他是個武夫,可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小,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英才輩出的袁氏集團裏脫穎而出了。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顏良,我知道你不服氣,也知道你很有本事,但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也!本官希望你能把這句話給記在心上。”


    見顏良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朱涵便猜到這小子當自己的話當作耳旁風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當眾折了顏良的麵子,若是顏良想不通的話,那自己可就要失去這員猛將了。


    想到此處,朱涵又有些後悔,暗罵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其實也不能全怪朱涵,他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四五十個年頭是不假,可他還未帶過如此之多的手下,若是在前世的話,罵了也就罵了,人走了他可以再招,那個年代不識字的文盲難找,拿著文憑找工作的大學生可是滿大街都是。高端人才或許不多,但中下層人才可是競爭激烈。


    可在這個時代,武者拜師學藝很難,寒門獲取知識則更難,英才還真的是太過珍貴,要不然曆史上也不會出現郭嘉死了,曹老板痛哭流涕;諸葛亮死了,蜀國塌了半壁江山;周瑜死了,魯肅那些有識之士哭得死去活來的事情了。


    由此可見,英才在這個即將混亂的時代是多麽的重要,更別說顏良這種頂尖武將了,換做是誰都會不遺餘力地拉攏。


    可拉攏人才,若是信仰不同卻又是另外的一迴事,朱涵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自幼便知人人平等,人民群眾的力量有多強大。


    朱涵出身不好,家中無權無勢,不能給他提供幫助,他要想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混下去的話,唯有另辟途徑,要想有所作為的話,更是要團結一切能為他提供幫助的團體勢力。


    而民間百姓就是他所要爭取過來的團體,跟龐大的勞動群體相比,那些世家豪族能有幾斤幾兩?他堅信,隻要一直為百姓謀福利,一直為百姓著想的話,那在不久的將來,百姓們也會反饋於他,哪怕是百姓不念他的好,他也做到了藏富於民,對朱氏集團的崛起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隊列裏的戲誌才見朱涵一臉糾結的模樣後,便知此時已經到了他出場的時候。


    “報告!”


    朱涵聞聲看去,見是戲誌才舉手後,暗自鬆了口氣,連忙出聲問道:“你有何事,講!”


    “在下對大人您否認顏統領他們騎兵隊在上台山腳一役中的功勞不敢苟同!”


    戲誌才出列說道。


    “理由!”


    朱涵眉頭微皺,戲誌才的這番話他也聽不懂其用意所在,不過,既然戲誌才出聲了,那朱涵也就不再擔心接下來的事情,料想有戲誌才出馬,憑借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擺平顏良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管如何,顏統領他們在圍剿上台山匪盜的時候立了戰功,也是頭功,大人您不能否認,也不能磨滅他們的功績。”


    戲誌才一出聲就讓顏良倍感親切,覺得這家夥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嘛,最起碼能在關鍵時刻說句公道話。


    “那是自然。”


    朱涵沉著臉點頭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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