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燭火的一明一暗,洞內的一個石塊竟發生了輕微的扭轉!


    而奇怪的是,以大巫師的修為,竟然沒被這轉動聲驚醒,齊楚暗暗地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正當齊楚再次將目光轉向那塊石塊之處,卻赫然發現那塊石頭竟然自動被移到了一邊去了,赫然出現是一個幽深的洞口!


    此處竟然是個密道!


    正當齊楚驚訝不已之時,白肅簫的身影從洞口內一躍而出,輕輕地落在了地麵之上!


    輕點塵,落地無聲。


    緊隨白肅簫其後,淩淵、趙合歡等人的身影依次身輕如燕地飛身落地,出現在了魂窟洞內,讓齊楚好生驚訝和驚喜。


    正在紅撚最後將洞口合上之時,大巫師突然睜開了雙眼,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按響了手下一塊紫色的魂石!同時,他連人帶法杖地向眾人衝來!


    隻見大巫師手中蛇紋法杖紅光大作,將整片魂窟洞照得紅光四射,隱隱有陰靈如蛇在杖珠之中竄動!


    許是這魂窟洞乃是極陰之地,蛇紋法杖竟在此地顯得威力大增,杖珠之中的陰靈竟然已流轉成了一股股黑色氣息,幾欲掙脫而出!


    “小心!”淩淵一個旋步,將趙合歡攬向了一旁,而那杖中的力道光芒卻直衝著司徒命和芷旋而去!


    正當司徒命要拿命相抵之時,玄武的一把劍橫擋在了二人之前,咬住了牙關死命地抵住了那股紅黑色氣流,才勉強暫時僵持住了局麵!


    淩淵和紅撚見勢不妙,紛紛往玄武的劍中注入了修為!


    隨著一聲“嘶——”的聲音,杖珠似乎受到了反噬,大巫師一下子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才在玉柱之前一寸停了下來!


    白肅簫則早在這打鬥的瞬間解開了展軒的繩索,打開了暗道之門,示意眾人不宜久戰!


    卻不料,在此時,先前被大巫師暗下去的紫色水晶大放異彩,緊接著就響起了石門被打開的聲響!


    “快進密道!”白肅簫急促地大聲喊道!


    他太知道進來的人是敵非友!


    而此時密道的石門卻也在與此同時開始慢慢地合上!


    白肅簫和司徒命強撐著石門,依次催促著眾人趕緊進去,而苦於和大巫師糾纏的淩淵卻遲遲脫不了身!


    “合歡!快走!來不及了!”白肅簫大聲地狠下了心命令道。


    而此時,石門隻剩下了一道僅僅供人進出的縫隙!


    “不!我不能走!淩淵還在那!”趙合歡猶豫地看了下身後的生機,堅定地說道。


    “趙合歡!有你這句話我淩淵這次算是賺了!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淩淵咬緊了牙關,轉過頭看向了趙合歡,眼中既有流連又有堅決。


    “不!淩淵,我等你一起走!”趙合歡直搖著頭,眼中的堅定一點也不比淩淵少一分。


    “快走!來不及了!”司徒命強撐著的手臂已經青筋畢露!


    突然,淩淵撤出了一道力打向了趙合歡,將她推入了密道之中!


    趙合歡還未來得及看見淩淵絕望而流連的眼神,便跌入了密道……


    當然,她也未來得及看見……淩淵因為撤力被大巫師一杖擊落在了密道的石門之上……血……順嘴角而下。


    而,在此時此刻,淩淵毅然伸手護住了石門,將之,關得死死的。


    死死的。


    魂窟洞的正門,徐徐出現了皇甫傾嵐的身影,聘婷婀娜而莊嚴肅穆。


    隻看到她撩了撩耳際的發,傾城傾國地微微一笑說道:“真沒想到,我這蒼雷派如此小的地方,竟然也值得魔尊親自冒險一番。”


    “聖主過獎了,淩某隻是聽聞魂窟洞乃是極其神秘之地,故而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前來看看。”淩淵抹了抹嘴角邊的血漬,玩世不恭地說道。


    皇甫傾嵐哪裏信他這些鬼話,自然是莞爾一笑,緩緩道:“既然魔尊這麽喜歡我們這兒的魂窟洞,那就不妨住上幾日?”


    “看來聖主不僅才貌雙全,待客之道,也甚為周全。”淩淵冷笑了一聲,看了眼自己目前的處境——堂堂一代魔尊,傷倒在一沒落荒漠的石窟洞裏,是有些狼狽了。


    不過,隻要她安全逃離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待客之道?”皇甫傾嵐微微一笑,卻摻雜了些許意味不明的笑意,莞爾一笑後深深淺淺地又說了一句:“蒼雷派向來好客,但也不太喜歡不請自來的客人。魔君應當懂得這個道理。”


    皇甫傾嵐的眸,深深地沉了下去,周圍的空氣裏,開始布散著危險的氣息。


    淩淵半低著頭,長發半掩住了他的側臉,嘴角卻透出了一股邪邪的笑意,繼而也不緊不慢地迴答道:“奇怪,滅血峰不是昨個兒才遞了個香薷味兒的帖子到蒼雷派來的嗎?怎麽,這會兒還沒到嗎?”


    淩淵自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以及滅血峰和蒼雷派水火不容的關係,怎麽可能千裏迢迢地遞帖子?


    他這麽做,無非是借著說話的功夫,暗中在給自己恢複著元氣,以借機可以逃脫。


    隻是眼前的這位蒼雷派聖主隻是聽聞久不露麵,不知修為深淺如何?


    這是他沒有把握的算疇。


    皇甫傾嵐的眼拂過了淩淵藏在身後的手,暗握成團,似有真氣縈繞,心中便已知曉淩淵的用意,隻是,她也不拆穿,揚了揚頭,繼續和淩淵打起了太極:“哦?帖子?看來這倒是我蒼雷派的弟子辦事不力了。滅血峰送的帖子,怎麽也置之不理了?該罰。”


    最後兩個“該罰”說得是笑裏藏刀綿裏帶針,倒是不知當真該罰不該罰。


    她倒要看看,就算恢複了些許修為的淩淵,能在她的手下走幾迴?


    “聖主,他放走了齊楚,又是魔君,留有此人,隻怕是後患無窮。還望聖主盡快處置。”大巫師明顯看出了淩淵的緩兵之計,加上之前的過節,更不可能輕易地放過淩淵了。


    “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絕殺手中的刀抽出了半截,擋在了大巫師的麵前,眉間猶有怒色。


    絕殺本就不待見陽奉陰違之人,何況此地是蒼雷派,自然是沒有大巫師說話的份。


    皇甫傾嵐對於絕殺這一做法,當成了沒有看見,算是縱容了。


    大巫師見皇甫傾嵐沒有任何的表示,隻得忍氣吞聲,退後了一步,狠狠地看了淩淵一眼,頗為不甘心地道了一句:“是。”


    “承蒙聖主看得起我滅血峰,他日若路過,不妨前去喝個茶。”淩淵見皇甫傾嵐倒是沒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便順路拋了個媚眼套起了近乎。


    誰料,皇甫傾嵐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喝茶就不必了。魔君放走了我結花魂的關鍵人物,這筆賬,公子該如何和小女子算算呢?”


    結花魂?


    淩淵心中一驚,竟然是在結上古神器——花之魂魄!


    傳說花之魂魄在大戰之中已毀,要結此物,必須要有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而眼下,除了這兩個一動不動躺在冰床之上的人,並無特別之處啊!


    淩淵的臉色沉了沉又瞬間亮了起來,跟皇甫傾嵐繼續打著太極:“本公子是當真不知道聖主在結花魂,否則就是借我十幾百八個膽斷然也是不會前來招惹是非的。聖主明鑒。”


    “誠然魔君您先前不知道這裏在結花魂,不為過。但,現在,你知道了。公子覺得我還能放你走嗎?”皇甫傾嵐莞爾一笑,眼見淩淵的修為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也算不上趁人之危,便一記玉帶抽出直接帶著三分防備便衝著淩淵抽來!


    淩淵見皇甫傾嵐並未落入他的話套裏,早已做好了十分的準備,身子一側,撐地而起,便躲過了皇甫傾嵐這一擊!


    皇甫傾嵐早已料到這一擊會落空,便手腕輕輕一用力,玉帶便柔軟地變成了一團花卷,直衝著淩淵的腰部而來!


    淩淵見這一招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變化無窮,而自己又剛受傷未愈,隻得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件物件,護於了胸前,一時間,白光大起!


    趁著這陣白光,淩淵對準了早已摸準了的魂窟洞洞口,抓緊了機會化作了一道影子消失在了洞口!


    皇甫傾嵐惱怒之下,隔空對準洞口一擊內力空擊,竟實實在在地打在了淩淵的後背之上!


    而淩淵隻是低低地哼了一聲,便捂著胸口,消失在了洞內之人的視線盡頭,留下了一臉驚詫的眾人。


    “絕殺,可曾看清,剛才這魔君所持之物到底為何物?”皇甫傾嵐並未急著去追尋淩淵的下落,她知道,一個有心想要逃命躲起來的高手,還不至於能讓人一下子便追上。


    “主人。傳聞星鬥盤乃是曆代魔君的鎮峰之物。不知今日,這傳言可否是真的。”絕殺低頭思索了片刻,虔誠地迴答道。


    “哦?星鬥盤?看來我這荒蕪之地,近日裏,倒是熱鬧了不少。”皇甫傾嵐的嘴角浮現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令人顛倒令人卻步。


    大巫師藏於袖中如同枯柴的手握著法杖已經青筋畢露,望向冰床之上的凝香的眼神中,滿是希冀和貪婪的欲望。


    浪起淘沙。風雲變,蕭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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