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總比……”。


    “胡說什麽!”身後一聲厲喝,嚇得花吟一顫,趕忙迴頭見段靈韻黑著一張臉從身後走來,花吟怒瞪了鄒波兒一眼,她肯定是故意的。鄒波兒眼一瞥,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麽著。


    “在這兒胡說什麽!還不迴房去!”


    見段靈韻的麵色不善,花吟唇動了兩下,還想為自己解釋兩句,但看到鄒波兒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就沒再開口,深吸了口氣,對段靈韻一俯身,“妾身告退。”


    見人離開,鄒波兒瞥了眼段靈韻,見他朝身後的葉蓁蓁看來,鄒波兒轉身想要拉著葉蓁蓁離開,但是葉蓁蓁雙目緊盯著段靈韻,一動未動。鄒波兒隻好鬆開她的手,對站在一旁傻愣的雲依裴講道:“走吧,給他們點時間,有什麽話說清楚也好。”


    雲依裴擔憂的看了眼葉蓁蓁,見她靜靜的望著段靈韻,隻好隨著鄒波兒走下拱橋。


    兩人目光相撞,葉蓁蓁趕忙將頭低下,右手摳著左手食指指甲,段靈韻看她局促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人靜靜的站立了片刻。


    “咳……”段靈韻輕咳一聲,一手立於胸前,一手負於背後,轉身不再看葉蓁蓁。葉蓁蓁見他腳步挪動,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段靈韻,皮膚銅色,眼神深邃的望向前方。


    “蓁蓁……你在山莊還住的習慣嗎?”看到他的唇動,葉蓁蓁恨不能立刻說道:“很好”。但是她張了張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葉蓁蓁隻好上前兩步,拍了拍段靈韻的肩膀,示意他看著自己。葉蓁蓁雙手做了個很好的姿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懂。


    段靈韻見葉蓁蓁不說話,而是在做著奇怪的手勢,麵上一驚,“蓁蓁,你的嘴……”。葉蓁蓁訕笑了下,指了指嘴唇,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不能講話了。


    段靈韻眉頭微皺,內心一陣酸楚,“蓁蓁,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聽到他關切的問話,葉蓁蓁雙眼頓時噙滿淚花,心頭酸楚難耐。她用手比劃著,見段靈韻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葉蓁蓁的心沉到了穀底。或許這就是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連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葉蓁蓁強忍著淚水,深吸一口氣,又上前走了兩步,雙手捧起段靈韻的右手,在他的手心裏寫到:“靈韻哥哥,以前的苦難都過去了,我很好,見你娶妻也很開心。嫂子很漂亮。我真心的祝福你。”葉蓁蓁寫完,將手收迴,後退兩步,與之保持一定的距離,對著段靈韻甜甜一笑。


    段靈韻抬頭看著葉蓁蓁,太多的話想要說,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蓁蓁,對不起,我以為我說過的話你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你……”。


    葉蓁蓁搖搖頭,一切都不重要了,或許這一切並沒有什麽,隻是自己當真了而已。現在想明白了,忽感覺心頭一鬆,就好比一個人滿懷憧憬,但是認清了現實,經曆過心痛,迴過頭來再看之時,忽然感覺沒什麽大不了的,心也會被新的事物所填滿。何必執著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殊不知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自我束縛呢。


    靈韻哥哥,就讓我在心裏默默的喜歡你吧,葉蓁蓁對著段靈韻再次一笑,臉上沒有哀怨,沒有痛苦,而是一副釋然的樣子。轉身往迴走了幾步,葉蓁蓁又迴頭看了段靈韻一眼,用唇語告訴他,“我很開心。”說完轉身離去。


    拱橋之上,段靈韻望著葉蓁蓁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失落,惆悵還有對葉蓁蓁的愧疚與憐憫。


    客房之內,鄒波兒翹著二郎腿坐於門前,身後的雲依裴則是焦躁的走來走去。鄒波兒一撇嘴,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晃得我都想吐了。”


    “還不是因為你,讓蓁蓁留下,萬一段靈韻傷害蓁蓁怎麽辦?”雲依裴不滿的對著正襟穩坐的鄒波兒一通亂吼,歎口氣,不停的朝外張望。


    “傷害,還能傷害到哪去,有什麽傷害可以比的過心傷嗎?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又不是她的心藥,難道還不須別人解開她的心結嗎?”鄒波兒向來說話直,專揀人的痛處去踢。


    雲依裴聽到鄒波兒的話,更是氣憤,“你這女人,說話怎麽能這麽毒。專揭人的傷疤是不是。”


    “是啊,不然你怎麽知道痛呢!”


    “你!”雲依裴瞪了鄒波兒一眼,甩了下衣袖,正準備出去找葉蓁蓁,剛走到門邊,便看到葉蓁蓁神情落寞的朝這邊走來。


    “蓁蓁,你沒事吧?”雲依裴趕忙走上前去,扶住葉蓁蓁的胳膊問道。


    葉蓁蓁搖搖頭,走進了房間。看了眼坐在門口的鄒波兒轉身朝臥房走去。鄒波兒站起身,對著雲依裴一聳肩,“好了,有什麽事你們自己解決吧,我先走了。”


    鄒波兒在褚洛瑄的房門前站定,悄悄的朝裏探了探頭,見褚洛瑄不知何時迴來的,此刻正坐在桌前喝茶呢。“叔叔,一大早你跑去哪了,害的我到處找你。”


    “去茅房……”。


    “嗯?”鄒波兒沒想到褚洛瑄這麽直接的給出答案,隨即笑了起來,“原來叔叔也是俗人一個,吃喝拉撒樣樣不少呀!”


    褚洛瑄沒有理會鄒波兒的調侃,目光始終在書本上,鄒波兒見褚洛瑄不語,走上前,從身後摟住他的脖子,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叔叔,書有什麽好看的,陪我出去玩啊?”唿出的熱氣輕撩著褚洛瑄的耳邊的毛發,褚洛瑄立時感覺有千萬隻小手在他的心裏撓來撓去。


    鄒波兒明顯感覺到褚洛瑄神情變得有些僵硬,背也僵直,狡黠一笑,小嘴在他的耳邊輕聲吹著熱氣。


    褚洛瑄拿著書本的雙手一晃,再也淡定不下去了,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自己將她吃幹抹淨了她才能安分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啪”一聲,將書合上,扔到一旁,“你這是在玩火知道嗎?”說著大手一拉將鄒波兒從身後拉到懷裏,還未等鄒波兒反應過來,褚洛瑄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但隻是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啄,隨即離開。


    鄒波兒一笑,一手摟住褚洛瑄的脖子,一手拂上他的眉眼,“我就喜歡這樣靜靜的近距離的看著叔叔。”


    褚洛瑄聞言,想起了鄒波兒昨天晚上說的話,嘴角的笑容散去,將她的身體從身上扶起,站起身,將身上的衣服撫平,講道:“不是說想去外麵玩嗎,走吧!”


    鄒波兒被褚洛瑄忽如其來的轉變弄的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怎麽他的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叔叔,你怎麽了?”難道是自己說喜歡看著他這句話讓他不高興了嗎?這也沒什麽呀,難道喜歡看他也有錯嗎?


    街上,鄒波兒遠遠的跟在褚洛瑄的身後,想著到底自己那句話惹得他不高興了,見褚洛瑄走進了一家茶肆,鄒波兒也趕忙跟了進去。


    褚洛瑄在樓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鄒波兒見他自顧自的端起茶壺倒茶,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心裏更不是滋味。走到桌前,小手用力拍在桌麵上,震得杯中的茶水溢了出來。繃著一張小臉問道:“叔叔為何突然變得沉悶起來了?”


    褚洛瑄將溢出的茶水拿一旁的抹布擦去,漫不經心的問道:“有嗎?”


    “什麽有嗎?將那個‘嗎’去掉,有!自山莊出來,叔叔就不曾與波兒講話,叔叔因何生氣?”鄒波兒板著小臉,看向褚洛瑄。


    “不想說話!”


    鄒波兒再次氣結,好啊,那就不要說話了,鄒波兒雙手環胸坐下,冷著小臉看著對麵的褚洛瑄不再言語。


    此時茶樓高台上“啪”一聲驚堂木響,將鄒波兒嚇了一跳,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一手拿著驚堂木一手捋著胡須,悠悠的講道:“上迴書說道‘開國將軍歐陽流雲’,話說這歐陽流雲身高八尺有餘,文韜武略無人能敵,跟隨先祖皇帝南征北戰,所向披靡……。”


    “八尺哎……叔叔,豈不是比你還要高,怎麽可能,太誇張了吧!”鄒波兒邊聽書邊小聲說著。迴頭看了眼褚洛瑄,見他隻顧著低頭喝茶,似乎沒有聽到自己說什麽,鄒波兒朝他輕嗤了一聲,自己怎麽忘了,不是冷戰的嗎?他不講話,自己也不要和他講話。下次一定要憋住。


    “話說關俠鎮的地勢老朽不說大家也清楚,那是山路崎嶇,密林遍布呀,高山阻路,水路不通。先祖的數十萬大軍被圍困於此,眼看是要斷水斷糧呀,這邊是餓的前胸貼後背,渴得唇角幹裂,而敵軍那邊卻是天天野味不斷,美味佳肴啊,戰士們隻能遠遠的聞著空氣中飄來的肉香,但是卻無能為力呀。就在大家奄奄一息之時,暗夜裏火光衝天,喊殺聲一片,歐陽流雲,手持雙劍,立於馬上,猶如天神降臨呀,這歐陽將軍雙劍一出,敵軍死傷無數,浮屍千裏,不到半天功夫我軍便突出重圍,贏得了關俠鎮一役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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