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也圍了上來,風語菲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陳秀秀,冷著一張臉問道:“王府裏怎麽會突然出現這些東西?”


    “問我?我怎麽知道!”鄒波兒撇了下嘴,心虛的講著,“天幹物燥的興許它們見王府涼爽就來納涼了……。”


    “嗬……”風語菲冷笑一聲,“鄒小姐說這話騙鬼呢?這話恐怕鄒小姐自己都不信吧,這些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鄒小姐能不知道嗎?”風語菲望向鄒波兒的眼光滿是嘲諷,敢做不敢當,真是無恥。


    看著風語菲嘲諷的目光,鄒波兒心裏一陣氣惱,沒想到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將自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承認又如何,反正自己又沒有找人放毒蛇,“是我做的又怎樣?”說著鄒波兒上前一步,雙手環胸,“你能奈我何……。”


    風語菲一笑,“我自然不能將你怎麽樣,但是大家都是身份尊貴之人,想必王爺定會給我等一個公道的。”說著眼光越過鄒波兒朝她的身後望去。鄒波兒轉身,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隻見褚洛瑄麵無表情的望著自己。鄒波兒心一慌,叔叔不會也認為毒蛇是自己放的吧。


    “叔叔……我……”還未等鄒波兒話說出口,府兵已將瘦子幾人帶到了褚洛瑄麵前,“王爺,就是這幾個人將這些東西放進後院的……。”


    瘦子幾人見東窗事發,齊齊的看向鄒波兒,大耳朵也悄悄的來到鄒波兒旁邊,小聲問道:“老大,怎麽辦?”


    “沒事,有我!”說著鄒波兒走到褚洛瑄麵前,大義淩然的講道:“叔叔,不管他們的事,是我讓他們將這些東西帶進府裏的,但是絕對沒有什麽有毒的東西,毒蛇也不是他們放的。”褚洛瑄隻是靜靜的看著鄒波兒並未言語,轉身走到昏迷的陳秀秀身邊,講道:“來人,將陳小姐送迴房間,讓府醫好生治療。”


    “是。”來人一左一右的將陳秀秀架著朝後院走去。


    站在涼亭一邊的風語菲看了眼褚洛瑄,猜不透他到底怎麽想的,是相信鄒波兒的話還是不信,他會怎麽處置鄒波兒,她很想知道。


    眾人也都好奇,發生了這樣大的事,褚洛瑄還會任由鄒波兒胡鬧下去嗎?院中眾人都靜靜的看著他。


    “波兒,我相信你不會放毒蛇,但是今天做的有點太過了,你到院中去罰跪一個時辰吧。”褚洛瑄聲音溫潤,聽起來就好似在說,“看你今天把她們嚇得!以後可不要這樣了。”雖是懲罰,但語氣裏充滿了甜膩。轉身褚洛瑄看向大耳朵幾人,聲音立刻變得冰冷,“將他們幾人趕出府去,以後不準再踏入王府半步。”


    “是!走。”府兵推推搡搡的將大耳朵幾人趕了出去,被推到大門口,大耳朵迴頭擔憂的看了眼鄒波兒,老大不會和湘王撒起潑來吧,在這麽多人麵前讓老大丟麵子,這事肯定不能善了。


    見大耳朵幾人被趕出去,鄒波兒也沒有阻攔,隻要他們不被褚洛瑄懲罰就好,她十指相扣,舉到頭頂,伸了個懶腰,“哎,我到院中罰跪去嘍,有誰想要參觀我美麗的跪姿的呢,請提前來報到啊,不要偷偷摸摸的背地裏搞小動作。”鄒波兒邊說邊朝院中走去。


    風語菲則是一臉的氣憤,將大家弄得心驚膽戰的,區區罰跪兩個時辰就算了事,罰跪也行,但是在哪跪不行,偏偏讓她去自己院中罰跪,在那裏又沒人監視,誰知道她是跪在院中還是躺在床上的。若想讓人去查看,可是鄒波兒不早說了嗎,想要查看就光明正大的去,窺視,要是被她發現了肯定又要被她整個半死。


    褚洛瑄望著鄒波兒遠去的身影,輕笑一下,轉過身又麵無表情的對一旁的管家說道:“去將客房收拾一下,讓各位小姐先住到那裏去,此事明日再說。”說完抬步朝自己院子而去。


    阮秋玲捂著身上用鄒波兒的外衫裹著的雙腿,想要在眾人無暇顧及之時悄悄離開,但是阮秋林卻喊了一聲“妹妹,你去哪兒?”,眾人便朝她身上看來,隻見她酥胸微露,紗裙被扯破,腿上裹著一件外衫,彎著腰一扭一扭的朝前走著,聽到阮秋林的喊聲,她尷尬的頓住了身形,極度氣惱的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阮秋林,隨即小聲說道:“姐姐,我跑出來時太慌張了,衣服被樹枝扯破了,要迴去換件衣服。”


    眾人聽她這麽說不由得有些迷糊,剛跑出來時她不是早就和鄒波兒站在涼亭內了嗎?難道她在大家之前就往外跑了,而且大晚上的穿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要上哪趕場子跳舞呢。


    “各位小姐,客房已經收拾妥當,請隨老奴走吧”。劉管家朝眾人掃了一眼,隨即前麵帶路。眾人也跟了上去,阮秋林攙著阮秋玲也跟在後麵朝客房而去。


    一方安寧一方憂,相較於褚洛瑄的安逸,處於高位的前梁王現在的嘉順帝則是過的惶惶不可終日,自從收到魔宮宮主外出的消息,他便寢室難安,在延清宮裏裏外外布置了上千禦林軍,但還是感覺不夠安全。隨身暗衛榻前保護,夜半還會驚醒。


    嘉順帝躺在龍床之上,謹慎的留意著外麵的動靜,一陣沙沙聲,他忙坐起身,厲聲喊道:“誰……”。站在帳外的李德海忙走上前,“皇上,沒有人,是風吹的……”。嘉順帝鬆了口氣緩緩的躺下。想著哪天一定派兵將魔宮一舉殲滅,省的終日的提心吊膽。看來有些東西不能留。


    高高的宮牆下,十幾個身強力壯的黑衣人快速的聚集過來,停了片刻,暗夜裏遠方黑影一閃,一身穿黑色鬥篷之人緩緩飄落下來,十幾人忙跪到地上,“宮主……”。


    寬大的鬥篷將他半邊的麵容遮住,薄唇微動,“起來吧……”。聲音有些許的沙啞但是富有磁性。“今晚一定要將東西奪迴……”。


    “是……”。十幾人隨即站起身。宮牆下站定,飛虎爪一拋,數十人飛快的爬上宮牆,黑衣鬥篷男則是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宮牆之內,他身形鬼魅,在來來迴迴巡邏的士兵麵前穿梭而過,士兵們直覺眼前眼前黑影一閃,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胥寸憂飛躍到屋頂之上,微風吹起黑色的鬥篷,露出一張剛毅俊朗的麵龐,看著偌大的皇宮,房屋層層疊疊,高低起伏,不知道東西被放置在什麽地方,想要取迴,難道真的要一間一間的尋找不成。他腳下微一用力,身體便飛躍到了另一間宮殿之上,看到廊簷下一老太監掩門而出,胥寸憂跳下房頂,上前扼住他的喉嚨,沉聲問道:“說,先皇將歐陽家的丹書鐵劵放置在了何處?”


    老太監哆嗦著講道:“大俠饒命,老奴不知……老奴不是近身伺候的……老奴隻是打雜的……。”


    “那先皇身邊的人還有誰活著!”。掐著老太監脖子的手微一用力,老太監差點厥過去,趕忙答道:“就……就剩李公公……一……一人了,如今他在……在陛下寢宮伺候……。”話音剛落,胥寸憂抬掌朝他頸間劈去,老太監身形一晃倒了下去。胥寸憂朝延清宮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後的黑衣手下,將老太監的身體藏好也跟了上去。


    站在帳外的李德海見嘉順帝似乎睡著了,便悄悄的退出來,剛要轉身眼前一黑影壓了下來,他驚愕的抬頭望去,隻見一黑衣鬥篷男子站在眼前,“你……”還未等他出聲,胥寸憂便掐住了他的脖子,“說,歐陽家丹書鐵劵在何處……”。


    李德海被胥寸憂扼製的喘不過氣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震驚的問道:“歐陽家,你……”。


    “少廢話,快說……”。手上不免又用了幾分力道,李德海的臉立時變得青紫,皺著眉頭迴道:“老奴也不知道,當年歐陽家被滅門時……丹書鐵劵是……是被收迴了,但是放在哪裏老奴真的不知。”


    “那存放重要文獻的地方在哪裏”。聽他這麽說胥寸憂心裏不免有幾分失望,還是沒有下落。


    “在……”李德海還未說出口,嘉順帝便悠悠的醒了過來,聽到外麵有說話聲,便問道:“李德海,你在和誰講話。”說著伸手拉開帳簾,看到一黑衣鬥篷男子掐製著李德海的脖子,大驚,霎時喊道:“來人……快來人……抓刺客。”


    原本就守在宮門外的禦林軍魚貫而入,手持長槍將胥寸憂團團圍住,嘉順帝也手持長劍站在床上,“給朕抓住他,生死不論……。”


    “哼……”胥寸憂輕蔑的一笑,“那也要你們有這個能耐。”說著將李德海用力甩到一旁,長劍揮舞,最先上前的禦林軍瞬間斃命,其他人便站在包圍圈外,蜘躕不敢上前。


    嘉順帝持劍光腳跳下床,惡狠狠的一劍刺進站在最外麵的一個禦林軍背上,被一件穿胸的禦林軍驚愕的迴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發狂般的嘉順帝,臉上痛苦的不敢相信,皇上竟然在背後給了他當胸一劍。嘉順帝抽出長劍,那禦林軍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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