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裏頭有事兒?”於莉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可不是有事兒嘛。”閻埠貴歎了口氣:“咱們家的成分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小業主,要真計較,那就是個麻煩。我看咱們院,大多數人都是安分的。就剩下一個許大茂和劉海中,想要折騰事情。這不,他們要折騰,我就答應下來了。”


    “答應下來之後,他們就不找咱們麻煩了,對吧。”閻解成不屑地說道:“爸,您這就是瞎琢磨,您說說,他們成事兒了,第一個折騰的,一定是傻柱。跟咱們家有什麽關係。”


    “話是這麽說沒錯,小心點,小心點無大錯。”


    “爹,您上次考慮的事兒,這都考慮了好幾個月了,琢磨得怎麽樣了?從穿著冬衣考慮到穿著短袖了,您怎麽著,也得給個迴複吧。”閻解成眼珠子一轉,轉移了話題。


    閻埠貴過年的時候,被曹魏點了一次。


    他自己也進行了一番思考。


    最後,覺得這樣子屬實不妥。


    可知道不妥歸不妥,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你問為什麽?


    開玩笑,你以為嚐嚐鹹淡的外號是說著玩兒的呀?


    那肯定是不舍得啊。


    但事兒,總歸是要解決的。


    閻埠貴抬起手,剛想拿搪瓷杯。


    閻解成立馬笑意盈盈地給閻埠貴帶上,閻埠貴往裏一瞧,又瞥了閻解成一眼:“好家夥,高沫,你可真舍得啊。”


    “嘿嘿,這不是孝敬您的嘛。”


    閻埠貴端起搪瓷杯,抿了一口,又呸了兩口:“有備而來。”


    “爸,咱都是一家人,什麽叫有備而來啊,這是孝敬您的!”閻解成又重複了一遍。


    “行行行,你說孝敬就孝敬吧。”閻埠貴歎了口氣:“這事兒啊,我原本是不打算同意的。”


    “那你這就是打算同意了!”


    “聽我說完,插什麽嘴!”


    “成成成,您說。”


    “人曹魏說得對,算計來算計去,如果連自家人都算計的話,那這活著,也就沒什麽意思了。”說到這兒,閻埠貴頓了一下:“所以,我決定!往後,你也不用交住宿費了。”


    “真的?!”閻解成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是。”閻埠貴一個轉折,讓閻解成又坐下了。


    於莉倒是很淡定,她可不信,以閻埠貴的性格,會放著羊毛不薅,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夥食費,你還是得交。另外,住宿費我不收你的了,每個月,你得幫著買點好的,迴來改善改善生活,這沒問題吧?”


    閻埠貴看了閻解成一眼,有些疑惑:“問你呢?沒問題吧?”


    “沒下文了?”閻解成懵了。


    “對啊,就這。”


    “真就這?您不反悔。”


    “不反悔。”


    閻解成一蹦三尺高,拳頭在空中,用力地揮舞了好幾下,整個人都興奮極了。


    要說,單單說閻解成的事兒,閻解成這小兩口,是真不差。怎麽著,那也是雙職工,可怪就怪閻埠貴這每個月削得太狠了,於莉雖然也上班,可也要顧著娘家那邊。因為這個工作,是她娘家出了力氣的,一家提溜著一個,這就導致他們小兩口,真沒多少零用的。


    活著也挺憋屈的。


    誰知道閻埠貴琢磨來琢磨去,居然讓閻解成解放了。


    這一個月猛然多了好多錢,這可真是令閻解成感到意外。


    要說這家子都是算盤精,可感情,也還行。真正讓這家子裂開的,還是閻埠貴後來的做法。


    要說,家裏不富裕的時候,要閻解成補貼補貼,那沒什麽問題,這也是應該的,可後來,閻解曠,閻解娣長大了,閻埠貴也收錢。關鍵是這錢,也沒什麽用,全存起來了。其實哪怕到了現在,閻埠貴身上的錢都不少,可他就是不舍得用。


    落差點在哪兒。


    不是閻埠貴要錢,而是閻埠貴在有錢的情況下,還踩著線地要錢。這就過了。


    打個比方,就像是一個月掙3000,家裏要讓上交2800,自己就留兩百,還跟你說,吃飯睡覺都在家。關鍵家也不是那種活不下去的苦哈哈。擱誰,誰都受不了。


    到了後來,閻解成要開店,閻埠貴還要算利息,算股份。


    這麽點親情,全在一點兒一點兒的算計中,消散得一幹二淨。


    閻解成興奮地拉著於莉就要往外走。


    “幹嘛去啊。”


    “帶我媳婦出去玩兒!”


    “省著點花兒,別有點錢就都謔謔了!”


    “放心吧。”


    “爸,那我……”閻解曠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父親。


    “自己收著吧。”閻埠貴擺了擺手。


    “真的?!”


    “幹嘛去啊?”


    “帶妹妹出去玩兒!”


    閻埠貴:……


    看著跑出去的孩子,閻埠貴搖了搖頭,有些嘚瑟地拿起桌子上的搪瓷杯,慢慢地品了起來。


    一邊品,還一邊對自己老伴說:“你還別說,這兒子孝順的茶水,就是好喝。”


    三大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三大爺有些不解。


    “怎麽?不舍得。”閻埠貴放下搪瓷杯,苦口婆心地跟自家老婆解釋:“要我說,我也不舍得,不過,這孩子,到底還是咱們家自己的孩子,你說說這事兒,也不好壓迫太深,要是哪一天,咱們老了,這日子,不還是得過下去嘛。最後還得靠他們。”


    “你說說,這靠的是什麽啊?”三大爺到底還是老師,還帶提問的。


    “感情。”


    “對咯!”三大爺一拍大腿,美滋滋地喝起了茶水。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說的是什麽?”


    “那高沫,是閻解成從你茶罐裏掏的。”


    閻埠貴:……


    我特麽……


    “哎,跑那麽快幹嘛啊。”於莉被拉著跑得不成了,拉住了閻解成。


    “那高沫,是我從我爸罐子裏掏的,他要是反應過來了,那就麻煩了!”


    於莉:……


    “你可真成,你就不怕爸又收迴去。”


    “那哪成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兒還能收迴來,再說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老頭在想什麽,他八成是在想,往後養老還得靠咱,不能壓迫得太厲害。以小算大,老黃曆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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