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霧妍望著男人認真的表情,嘴角掛著輕笑,淡淡地推開他,“不用了。”


    她正想離去,手臂便被拽住,身體後退,直直地撞到牆壁上,她抬起頭,正對男人深不見底地眼眸。


    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後背微微弓著,小臂緊實的雙手撐在女人的耳邊,雙目兇殘地盯著女人像受驚小兔般無辜的表情。


    “我是你的誰?”他漆黑的如同璀璨夜空的瞳仁微咪,咬牙啟齒的聲音似乎要震碎她的耳窩。


    石霧妍表情有著一絲閃躲,她逃避的不去看他,他是她的誰,如果他都不知道,那她又怎麽會知道?


    下巴被扼住,男人的虎口卡住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他憤怒又冷酷的眼眸深處,有著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痛。


    這女人,從未在乎過他,就連一絲作為妻子的責任都沒有!


    “你本就知道答案,又何必非要我說。”她嘴角帶著一絲苦笑,聲音脆弱,白皙的臉上蒼白的如同一片枯葉,仿佛一折就碎。


    遇到林洛凡,她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渾身的棱角漸漸被磨的早已所剩無幾。


    她的話,讓他陰鷙的神情變得無比陰沉,他身體前傾,大手把她的手臂舉至頭頂,兇狠地朝她吻去。


    唇瓣被狠狠地咬住,他猛烈地吻如同狂風暴雨席卷了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他毫不給人喘息氣息的攻勢,似乎要把女人胸腔裏的空氣吸幹。


    石霧妍身體僵住,任由他胡作非為,唇瓣早已失去了知覺,她眼角滴下一顆淚珠,看著男人緊閉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羽扇,為他狹長的眸子增添幾分魅惑,石霧妍眼睛帶著傷,林洛凡,既然不愛我,為什麽不放過我?


    她一直都以為,接吻隻是情人做的事,可他卻徹底改變了她的想法,床都能隨便上,區區接吻又算什麽呢?


    身下女人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男人才停了下來,他撈住她酸軟的身體,把她擠到牆壁上,惡狠狠地說,“一個月,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愛上我!”


    石霧妍瞳孔緊縮,心頭襲上滿是苦澀,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比死都要可怕。


    可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訕笑一下,“你不愛我,為什麽要我愛上你?”


    就算愛上了,隻要她打死不說,他怎麽會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旦愛上就會死纏爛打的女人。


    男人精致的臉上浮起一抹如同修羅般的笑意,“為了折磨你。”


    想到這,男人眼裏有著淺淺的笑,以後慢慢折磨她的日子,似乎也沒那麽無趣。


    石霧妍把眼睛望向一邊,“林總裁可真是好趣味。”


    見到沿著樓梯下來的兩個人,沈曼望著石霧妍格外修身的裙擺,簡直要嫉妒壞了!


    石裂天的手機響起,他起身接起電話,走到一邊聽著電話裏的聲音。


    “董事長不好了,我們集團股票被大肆收購,現在已經上電視了!”


    石裂天聽到這消息,宛如晴天霹靂差點把他劈地坐在地上,他壓低聲音,無法冷靜地低吼,“股票被收購,怎麽沒有人通知我!”


    公司莫名被掏空,他身為董事長卻一無所知,究竟是誰能有那麽大的能力,能把在金融市場上一頂一的公司悄無聲息地洗劫一空!


    那邊的風險投資人身體瑟縮著,生怕有人盯上他,他格外小心地說,“董事長,我從行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事情,你是不是惹到了了不得人?”


    “我能惹上什麽人!”慕裂天低吼著,他一向欺軟怕硬,在比他有能耐的人呢麵前一向裝的跟孫子一樣,怎麽會惹上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現在趕緊去力挽狂瀾,你是金牌投資人一定要把公司給我守住!”


    那邊的投資人,連忙搖頭拒絕,“董事長我也隻是普通人,有什麽能耐跟天王老子抗衡。”


    石裂天被氣得大口吐著氣,他剛想罵人,電話就被掛斷。


    他氣絕身亡時,看到不遠處一舉一動盡是優雅的男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


    對,這個男人是他的女婿,他也算他半個爹,豈有不幫之理,而那個男人如此神秘,就連聘禮都豪擲千金,區區石家集團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麽。


    石裂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他走去,恭敬地低下頭說,“姑爺能不能抽出一些時間到書房裏商討一些事情?”


    男人瞳仁分明滿是寵溺地望著石霧妍,大手揉著她的發絲說,“我閑暇的時間屬於我的妻子,你可以去,求她。”


    他最後兩個字咬的格外沉重,直接把石裂天的老臉踩在腳下,石霧妍是他一直看不起的賤婊子生的女兒,讓他求她,簡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可石裂天咬著牙,看著石霧妍說,“女兒,你覺得如何?”


    石霧妍看著笑的臉上滿是褶皺的石裂天,一瞬間覺得她小時候期盼著能看自己一眼的父親讓他感到惡心。


    真是個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惡心的人,她母親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一個人!


    “你談吧,不用管我。”


    “霧妍說得對,你們商談吧,我在客廳裏陪霧妍。”沈曼現在是石裂天的人,自然向著石裂天。


    她說著,便熱情地把石霧妍拉到一邊,無比羨慕地說,“霧妍,你這裙子很貴吧,姑爺可真是疼你呀!”


    石霧妍甩開沈曼的手,冷淡地迴應,“他隻是怕,穿的太次會丟了他的人而已。”


    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別的。


    沈曼聽了她的話,心裏更是恨石霧妍,這死丫頭就是想讓她難堪吧,石裂天比誰都要麵子也舍不得讓她穿世界級大師的作品。


    這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沈曼嫉妒的發狂也要忍住,她笑著說,“姑爺那是愛你,看姑爺這麽大手筆,不知道是哪位隱形富豪?”


    “你嫁給他不就知道了嗎?”石霧妍嗬嗬一笑,眸子裏盡是冷意。


    當初沈曼潛伏在她母親身邊,應該也是這樣問她母親的未婚夫的吧,問著問著,就取代了她母親的位置。


    沈曼臉色一僵,低下頭,無比自謙地說,“霧妍,你別調侃我了,我年紀大了,跟你這樣的小姑娘可比不了。”


    她眸子裏閃爍著光看著石霧妍,“如果我再年輕幾歲,你的下場或許跟你媽一樣。”


    石霧妍看著無比自信的沈曼,麵無表情地迴擊,“我的男人四肢健全,耳聰目明,你以為他會像石裂天一般有眼無珠?”


    沈曼被噎的無話可說,她惡狠狠地咬住嘴唇,她確實若有似無地給那個男人暗送秋波,但他冰冷至極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


    書房裏,男人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幽深的眸子眺望著遠方,目光飄忽不定。


    石裂天站在他的背後,瑟瑟發抖,這男人周遭的氣勢比玄關裏還要咄咄逼人,周遭的光環壓抑的人似乎要窒息身亡。


    “姑…姑爺……”


    “石董事長不覺得這兩個字很刺耳?”似是問句,但卻把石裂天堵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對、對不起,我錯了。”


    “聽說,石董事長公司現在正麵臨危機。”他轉過身來,背後的大片陽光讓他愈加神秘。


    石裂天看著他幽深至極的眼睛,感覺靈魂都被吸了進去,而他的話如同一隻大手將他的脖頸扼住,“您…您怎麽知道?”


    說完,石裂天的眼睛便倏然放大,“是、是您在操控我的公司?”


    他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如同天界撒旦,陰冷而妖冶,他唇線分明,薄唇如同刀刃,“石董事長除了有眼無珠之外,還需要有點自覺性,石氏企業是我妻子的,不是你的。”


    石裂天心裏霎時一陣惱火,他嘴唇哆嗦著說,“是…是不是她說什麽了,事實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


    “石氏企業送我送給妻子的新婚禮物,石董事長這樣汙蔑我的妻子,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他漆黑的眼,泛著冷光,如同深不見底,隱藏在深山老林的古井,深邃又以及自帶的涼薄,讓人發顫。


    石裂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被嚇得老淚縱橫,“您言重了,我怎麽、怎麽敢?”


    “我心腸硬,人又偏執,石董事長這樣跪我也抵消不了你們對我妻子的傷害!”


    他奢華的鑲著金絲邊的領帶閃著金光,格外刺眼,石裂天第一次見如此耀眼的男人,他給人的深不可測的感覺,更是讓他心生畏懼。


    “請您原諒我,我可以彌補,我可以彌補的。”


    “哦,你要怎麽彌補,說說看。”他興致盎然的說著,可臉上的陰冷卻絲毫不減。


    這下可把石裂天問住了,他要怎麽彌補,他不過是說說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要彌補。


    秘書走了進來,他像身邊的總裁問好,冷冷地丟給石裂天一把刀刃。


    石裂天麵如土色地盯著利刃,“您…您想讓我做什麽?”


    “你毀了我妻子本應美好的童年,帶給她冷漠無情的成長環境,你給她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父親,你不應該自殺謝罪嗎!”


    男人臉上騰起慍怒,低吼著,上前一步,一腳踹在石裂天的心口,直接把他踹的倒在地上,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他冷眼望著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石裂天,慢條斯理又格外優雅地捋了捋衣衫,把西裝打理的一絲不苟,麵色始終漠然。


    “死不了就立刻下樓,樓下有一份大禮等著你。”


    他聲線格外薄涼,黑曜石般的的眼眸微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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