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個身影,直到走到林間鶴的身前。她正彎腰去抓那人的衣領時,那躺在地上的人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從地上彈射而起,雙腿和雙手猶如兩條鎖鏈一般纏在了自己的身上。


    側頸上一陣刺痛感襲來,若狹留美霎時站在原地,停止了行動。


    “你還真是魔鬼,我好久沒有遇到你這種人了。”和若狹留美的糾纏的確讓林間鶴有些難以招架,跟這人交手,總有種跟自己母親交手時的錯覺,這二人都是抱著打死她的心態而來。


    她手裏握著木枝,將尖端抵在若狹留美的脖頸上,語氣嚴肅又冷漠,“如果你想用我引出朗姆,恐怕這將會成為你此生做過的最後悔的決定。”


    “......”


    聽到林間鶴這麽說,若狹留美不由得哼笑一聲,盡管此刻被林間鶴威脅著,可她的語氣依舊平靜,聽不出任何起伏。


    “你憑什麽如此自信?”


    她承認,林間鶴的身手的確非同尋常,她也隱隱猜到了林間鶴的身份。但對於若狹留美而言,這依舊不是能勸說她的理由,當然,她之所以有恃無恐,也是因為篤定了林間鶴根本不會動手。


    “就憑,我已經掌握了朗姆的動向,當然,還有組織的秘密。”


    林間鶴隻模棱兩可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所謂的朗姆的動向,也隻是延緩此刻這瘋女人的動作。她自己尚且還能與這人對抗,但如果若狹留美會用灰原哀和那些孩子來威脅自己怎麽辦?


    她必須在這個時候就和若狹留美完成交涉,不能拖延。


    當然,有關朗姆的信息,她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握到。而就在剛才她們二人打鬥的過程中,手機傳來了新的簡訊,即便她還沒來得及打開查看,但她也知道,這十有八九是庫拉索發來的。


    既然若狹留美的目標也是組織,而對方又有不亞於庫拉索的戰鬥力,形成一個合作關係,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也是林間鶴的讓步。


    如果說對方不同意的情況下,非但無法形成合作,甚至對於自己和灰原哀而言都是一大威脅,那她會選擇盡早解決掉對方。


    “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今的具體計劃是什麽,但僅憑雛形,我斷定你根本不會成功。你想向朗姆複仇,但別忘了,朗姆背後是整個組織。”


    “想要殺了朗姆,組織也必須毀滅。”


    說這些的原因,是因為她相信,在這近二十年來裏,若狹留美一定在無休止的追查朗姆,調查組織, 這麽長的時間裏,她想了解對方的信息,想過複仇。


    可這一切,在這近二十年來都沒有任何進展和實行。


    這就說明了,若狹留美本人也在調查過程中知曉對朗姆實施複仇的困難性,知曉了組織的恐怖之處。


    這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僅憑她一個人的能力能調查至今,也是十分難得的事了。


    林間鶴也相信,若狹留美的這條複仇之路也已經快走到了盡頭,難以再有進展了。


    在這近二十年來的調查中,這件事已經不知不覺形成了一個有規律的束縛。所以,對現在的她來說,最需要的是一個打破她一直以來常規的存在。


    就像當時她們在組織裏走投無路那樣,當另外一條路出現時,才發現曾經走過的道路有多麽狹窄崎嶇。


    “......”


    林間鶴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了,若狹留美沉默了半晌後忽而冷笑一聲:“你是想跟我合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若狹老師。”林間鶴也並不介意這人略帶刺的態度,她想這麽做的原因,也不單單因為她們有著共同目標。


    一部分還是因為,在這幾次的試探當中,若狹留美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也有一部分她的內在流露。


    就例如在麵對那些孩子們時,她的狀態就要更放鬆許多。


    更何況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複仇,所謂同病相憐,她也深有體會。


    “我可以考慮一下,但在這之前...”說著,若狹留美的聲音停頓了一瞬,正在林間鶴繼續聽那人準備說什麽時,便突然感覺身體一騰空,接著後背朝下,狠狠摔在了地麵上。


    她吃痛地吸了一口氣,隨後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目光不善地看向若狹留美。


    “你得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若狹留美居高臨下地望著林間鶴留下了這麽一句話,隨後,遠處傳來了人們唿喊的聲音,她又抬手擦了擦嘴角,將眼鏡調整好。


    “當然,我也會給予你應有的價值。”


    “......”


    “林!”


    “間鶴!”


    “若狹老師!”


    林間鶴看了看衣服上的泥土和汙漬,再看了一眼若狹留美,這人身上也有不少塵土,總之如今的情況是很難再蒙混過關了。


    就在她們二人穿出樹林時,便看到提著燈籠前來尋找她們的灰原哀和光彥元太,裏麵還有一些警務人員。在看到灰原哀神情焦急的模樣時,林間鶴隻覺得不太妙。


    她下意識停在原地,喉嚨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心裏正想著怎麽跟這些人交代,便瞧見灰原哀朝著自己大步走來。


    在看到林間鶴和若狹留美同時出現的瞬間,灰原哀便明白了一切,即便她已經有了猜測,可看到林間鶴灰頭土臉,一副狼狽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生了怒意。


    “哀,我...”


    林間鶴想解釋什麽,可看到那人一副明顯生氣的樣子,她又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解釋了。最後她還是沒能開口解釋,隻是默默抬手,想要抓住那人手。


    “對不起,哀,我沒能遵守約定...”


    在林間鶴道歉時,灰原哀卻搖了搖頭,“我沒有生你的氣。”她語氣很輕,幾乎呢喃的話語從口中傳出,用隻有她們二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著,“...你知道嗎,我在找不到你的時候,隻恨自己幫不上你。”


    林間鶴心中觸動,麵對少女的內心,她此刻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她們彼此在念著對方,所以才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也不夠多。


    灰原哀將額頭抵靠在林間鶴的肩上,劫後餘生地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若狹老師!你們到底去哪兒了!”


    “我們真的好擔心!而且還發生了殺人案...”


    元太和光彥二人走上前,神情也很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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