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隻是感覺自己幫不上忙...”


    林間鶴也知道自己情緒有些負麵了,可以說自從找迴自我以後,她就開始變得感性起來。也會對身邊人顧慮擔憂很多,想要盡可能地去做些什麽。


    尤其是對莎朗。


    即便她清楚,對方的接近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凱瑟琳。即便初衷並不是單純的,但這並不妨礙莎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如今所追求的就是保護重要之人,以此為目標奮進著。可是她感覺自己真的就像小哀所說的那樣,完全被愛情幸福衝昏了頭腦,成了個什麽都看不見的笨蛋。


    我對莎朗的事,隻要她仔細去思索,都能猜想出大概的輪廓。可是自己或許是因為母親凱瑟琳的緣故,並未對此上心,甚至說都沒打算去深挖這件事。


    這種慚愧與愧疚感充斥著林間鶴的內心,就像是羞恥布被當眾揭下來,她真的覺得很羞愧。


    自己嘴上說著莎朗的重要性,可行動卻不是這樣做的。


    太虛偽了。


    “就像我說的,她們既然選擇將這件事告訴你,你就一定能幫得上忙。我們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對抗組織嗎?”


    看她如此消沉低落,灰原哀的語氣也有些無奈起來。她或許明白為什麽凱瑟琳會如此嚴苛的訓練林間鶴了,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確是一個極其容易優柔寡斷且被感性所控製的人。


    她自己雖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但麵對關鍵問題,第一時間還是理智會處於上風。因為她知道,一味地感性消沉,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現在的林間鶴就是完全被感情衝昏了頭腦,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貝爾摩德。


    “你比我更懂應該怎麽麵對如今的情況,不是嗎?”


    “.......”


    聽了灰原哀的話,林間鶴也長舒了一口氣,她當然明白自己不能被情緒控製。隻是覺得慚愧而已,心中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


    的確如灰原哀所說,身為一名殺手,她控製情緒的能力確實比尋常人要強大許多。


    她知道她們將這些事說給自己與小哀聽是為了什麽,當然這也是她的目的。這也是母親將自己死去的消息告知家族所有人的原因之一,這樣更方便她做些事情。


    而進入組織,一方麵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另一方麵則是在這過程中去初步了解接觸組織。


    她們也根本無需擔心自己會因為加入組織而為其效力。


    一個從小培養出來的頂尖殺手,是不會為一個平台去奉獻所有。更何況她加入組織的初衷就是為了去找莎朗。


    宮野誌保可以說是個意料之外的變數。


    凱瑟琳自然也明白,以自己那嚴苛殘酷的訓練方式將林間鶴培養成一名殺手,是利大於弊的。她教導林間鶴要拋棄感情,就是不想她在未能完全成為一名獨當一麵的殺手之前,會被動搖內心。


    對於她們而言,內心的動搖,會造成生命威脅。


    她沒有充足的時間和能力去培養相葉悠,便隻能用這樣殘酷迅速的手段讓她強大起來。這樣造成的有利麵就是,她的確更快的獨當一麵,有了保護自身的能力。而弊端就是,她會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這對凱瑟琳來說,也是十分不願看到的事實。身為相葉悠的母親,她經曆了十月懷胎,孕育出了相葉悠。看著她從一個身在繈褓中的隻會啼哭的嬰兒,逐漸成長能夠牙牙學語。


    看到身為母親的她時,會沒有任何理由的,發自內心地揚起笑顏,會張開雙臂要擁抱,會親昵地喊著她“媽媽”。


    那個時候,相葉悠的世界裏隻有媽媽。


    而凱瑟琳晦暗的世界裏,也多了一絲光亮。


    她很討厭小孩子,尤其是無法交流,無法用語言溝通的嬰兒。因為她不喜歡孩子,所以在孕育相葉悠時心情很平靜,甚至有時會有一些煩躁。


    她覺得,自己一定與這個孩子合不來。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看到那個嬰兒的第一眼,她的內心沒有任何波動。仿佛那被傭人抱在懷裏的孩子並非她十月懷胎所生下來的,而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嬰兒。


    皮膚粉嫩的發紅,一哭起來,臉上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像一個剛出生的老鼠一樣。


    最開始,她連看到相葉悠都覺得煩悶,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或許是在那孩子看到自己時,那雙清透明亮的淡藍色雙眸同樣也認真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在觀察一樣。然後再確定了那血脈無形的連接後,便兀自揚起笑顏。


    .......


    那時候,凱瑟琳才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她好像知道,我是她的母親。


    夜深人靜時,林間鶴和灰原哀已經迴了房間,而凱瑟琳依舊在書房裏,站在窗前望著懸掛在夜空中的月亮。


    今日,她難得迴想起了從前的事。與相葉悠兒時的相處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在她的記憶裏,看到相葉悠時,那個孩子都是充滿笑顏的,就連如今迴想起來,出現在眼前的迴憶也都是她笑容滿麵,燦爛美好的模樣。


    她知道,是自己親手扼殺了這份笑容。


    宮野誌保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變數。


    卻也是讓相葉悠找迴自我的那個要素,從宮野誌保的身上,凱瑟琳看到了與相葉悠重疊的影子,而看到這裏,她難免就想到了莎朗。


    兩個極為相似,有著同樣經曆的人,就是會成為吸引著彼此,不一樣的存在。


    這一點,她深有感悟。所以在麵對宮野誌保時,願意多給予那孩子一點溫暖。


    畢竟是她,拯救了相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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