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點,她們坐上出租車來到了舉行舞會的聖諾瑪教堂,此時已經有不少戴著麵具的賓客進入到教堂內部,所有人都衣冠整潔,穿著平展整潔的高定西裝及晚禮服。


    至少是站在教堂門口,她們看到的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晚會。


    將手中的邀請函交給門衛,在對方確認過邀請函之後,二人也進入到教堂內部。


    為了她們二人的身份不被人注意,也是為了多一重安全,相葉悠出來時戴上了一頂純黑色的假發,將自己的一頭銀色較為醒目突兀的發色遮擋了起來。至於麵容上的遮擋,有那麵具應該不成問題。


    而宮野誌保,她也給對方戴上了與其發色相同的長款假發,這樣一來,從外形上去看就不會叫人有懷疑的可能。


    就全當在玩變裝遊戲了。


    教堂內部就如大多數的歐洲建築那樣,從外觀上來看,就如同電影中的場麵叫人不禁覺得壯觀驚歎。


    二人作為一無所知的存在,被邀請到舞會現場,不過僅僅是舞會開始之前的交談,她們也能從那些人口中知道一些有用的線索。


    參加這場舞會的,大多數人都是在醫學以及生物研究上比較有權威的人士,他們大多數來自於世界各地,而這場舞會正是為他們舉行的一場交流的活動。


    而在這一刻,相葉悠才真正地安下心來,與此同時她心裏又滋生出一種十分複雜的感情。


    她或許已經知道了此行她的母親與貝爾摩德的本意。


    而在得知這場舞會中參與的人士,大多數都是與自己領域相同的權威人士時,宮野誌保便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們的談話當中。


    起初,那些人還因為看到宮野誌保年紀尚輕,並不把她當迴事,而隨著交流的深入,這些人也從宮野誌保的言談舉止中感覺出,此時站在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並不一般。


    像這樣的場合之中,既然戴上了麵具,那就是需要將自己所有的姓氏以及個人資料全部保密。但大多數人都會從對方的話語交談當中,去揣摩出這個人的大致信息。


    俗話說,刻在腦海中的知識是不會騙人的,也是最能在交談之中所感受出這個人深淺的重要因素。


    看著宮野誌保與那些人交談深入起來,此時那個人站在人群當中就如同會閃閃發光一樣,讓她眼底再無法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也難怪,這次的舞會她們會要求自己與宮野誌保服用下解藥,若非如此,這場舞會邀請她們的意義就將不複存在。


    畢竟兩個小孩子參加這種學術交流類的舞會,無疑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也更讓人懷疑。


    而且舉辦這次舞會的幕後之人也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存在,無人知曉其幕後主辦者的真實身份,不過僅憑這一點,她也能猜測到大概。


    恐怕這一切都是由她母親一個人一手策劃出來的。


    從上次的幽靈船事件中,貝爾摩德與凱瑟琳自然知道了她們已經製造出恢複到原來身體樣子的解藥。隻不過從後續的情況來看,也很容易推斷出這個解藥的時限是有限的。


    實際上,對於解藥這個問題,一直以來相葉悠都是處於一個較為中立的狀態。對於她而言,解藥是否能成功地製造出來,並不算特別重要。


    想必宮野誌保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這顆藥是給予了她們第二次新生的東西,既然已經重獲新生,那就沒有必要再迴到原來的樣子了。


    隻是這僅僅是對於她們自身而已,那被這顆藥變小的工藤新一,應該是最渴望恢複原狀的那個人。也是為了彌補自己製造出這顆藥,所以宮野誌保就難免會生出那股責任心來。


    更何況,這顆藥的製造是繼承她父母的意誌。對於專業領域方麵的執著,宮野誌保要更理智冷靜得多,她也有自己的追求。


    就算沒有工藤新一的存在,她也會因為對於這顆藥的探索意誌而繼續堅持下去,那是一個科學家對於自己所研究之物的畢生追求。


    相葉悠手中端著一杯香檳,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宮野誌保所移動,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那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側的那個人。


    直到那人開口她才反應過來。


    “怎麽樣?這場舞會還喜歡吧?”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傳來,相葉悠不禁側目看去。隻見那將一頭金色長發盤束在腦後的貝爾摩德站在了自己的身邊,此時那人臉上也戴著麵具,不過僅憑一眼她就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貝爾摩德手中拿著酒杯,目光同樣落在那被人群包圍的宮野誌保身上,那遮擋在麵具下的雙眸散發著異樣的色彩,讓人讀不懂其中的含義。


    “......”


    “你相信她嗎?”


    倏地,那人口中突然問出了這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而在聽後,相葉悠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追究其中的含義,而是不假思索地肯定道。


    “當然,我相信她。”


    “我都沒說是什麽,”貝爾摩德忽而輕笑一聲,接著語氣又不禁沉下來幾分,“我是說,你相信她能製造出讓我恢複原樣的藥嗎?”


    對於這人的提問,似乎並不叫相葉悠意外,而這次她也隻是將目光隨著那人的視線投落到宮野誌保的身上,停頓了片刻後依舊不假思索地迴答。


    “如果是她,一定可以的。”


    “我相信她。”


    聽到相葉悠的迴答,貝爾摩德的神情依舊平淡,麵對著宮野誌保,她的心情也是異常複雜的。一方麵是對於製作出那顆藥的她的父母,一方麵又因為她繼續繼承了她父母的研究。


    這一家人,曾經都是她最厭惡痛恨之人。


    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才能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恨。


    可是,這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又或許是因為相葉悠的緣故,所謂的“愛屋及烏”也體現在了她的身上。


    隻不過她依舊厭惡,隻是願意給那人一個機會。


    又或許是給自己尋找了一個暫時放下仇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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