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咱們是拿錢辦事,做好本分的事就好了,”林間鶴歎了口氣,隨即騎上車拍拍後座,“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快迴家吧。”


    迴家的路上,灰原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對了,如果她將電話打到偵探事務所怎麽辦?”


    畢竟林間鶴搬出來毛利小五郎的名號,如果鯰川小姐將電話打到了偵探事務所,她的計劃也很容易敗露。


    “這個啊,你不用擔心,隻要操作一下,但凡是這個號碼打到事務所的電話,都會自動轉接到我這裏。”


    說著,林間鶴耳朵裏塞著的竊聽器裏傳來了船木的聲音,她眉間微蹙,認真聽著那人的聲音。


    船木似乎在跟什麽人打電話似的,或許是怕被家人聽見,他的聲音略微有些低。


    “我想,你的簽約費用應該下來了吧?我說的那款相機,你準備什麽時候給我?”


    “……”


    “你說什麽?你可別忘了,我手裏拿著你的殺人證據,”竊聽器那邊的船木冷哼一聲:“用不用我再幫你迴憶一下啊紗織?你將自己的好友推下了山崖,讓他不幸跌落在列車上,就這樣摔下山崖而亡。”


    “你都忘了嗎?”


    “那是一場意外!”


    電話那頭的鯰川小姐似乎很憤怒,有些歇斯底裏地呐喊著,聲音大到都傳到了竊聽器裏。


    “意外?”船木不屑道:“那也要看警方願不願意相信你吧?”


    “好了,我也不想趕盡殺絕,你隻要將那款新上市的相機買來,我會考慮刪掉照片的。”


    ……


    在這之後似乎那邊的鯰川小姐妥協了,船木也離開了書房。將這些對話都聽完後,林間鶴也將這件事大致都掌握了。


    迴到家後,二人洗過澡後便迴到了地下室。灰原哀坐在電腦前搜索著什麽,待屏幕上顯示出來的詞條信息後,不由得看了林間鶴一眼。


    “兩年前奧穀湖意外死亡人員,蟹江建介,男,25歲。”


    “看樣子就是這個人了。”


    林間鶴看著網頁上的新聞報道,將剛才在監聽器裏聽到的內容給灰原講述了一遍。灰原哀靠在椅背上,目光注視著網頁界麵,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果然呢,能將人牢牢攥在手裏的把柄,一定是致命的。”


    說著,她起身打了個哈欠,“好了,你繼續加油吧,我要去睡了。”


    在釣魚大賽上奔波了兩天,別說灰原哀了,就連林間鶴自己都感覺有些疲憊。


    “應該說小孩子的身體就是容易累嗎,我也覺得有點累誒。”見灰原起身離去,林間鶴趕忙關閉電腦追了上去,“哀,今晚有點冷,你看你要不要…”


    “我可以幫你灌一個暖水袋。”


    “啊?”聽著那人毫不猶豫的迴答,林間鶴明顯失落起來。


    第二天清晨,林間鶴早早來到六巷咖啡館前等待,直到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風衣的女人先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將一個牛皮紙袋扔進了垃圾桶內,轉身離去。


    片刻後,手機上傳來一條簡訊。


    【東西已經放進去了。】


    林間鶴從垃圾桶內取出紙袋,簡單看了一眼,確認過之後便將首款揣進了懷裏。


    等林間鶴迴到家後,灰原哀已經醒了過來站在客廳裏正在萃咖啡液。


    “怎麽醒這麽早?”


    她看上去也是剛醒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還翹了起來,整個人也睡眼惺忪的。


    灰原哀手裏拿著咖啡靠在沙發上,還有些困意地打了個哈欠,“因為有動靜了。”


    喝了一口冰咖啡,冰涼苦澀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最後留下獨屬於咖啡的餘味。她抿了抿唇,見林間鶴似乎還沒理解到自己說的是什麽,接著她又示意道:“我指的是監聽器,剛才本來想去一趟洗手間,結果就聽到那邊似乎有聲響。”


    “真的嗎?”林間鶴心中驚喜,顧不上脫下外套,徑直走到錄製機前,將磁帶倒轉到十幾分鍾前。


    她本以為這段調查事件總要持續幾天,沒想到今天早上就有了進展。她戴上耳機,仔仔細細聽著磁帶裏的聲音,同時也在調試著電腦屏幕上的遠程監視畫麵。


    因為有攝像頭的緣故,當船木坐到辦公椅上時,林間鶴的電腦顯示器也能看到他的樣子。而他在電腦上的所有操作,打的每一個字符,輸入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完完全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過了大概三十秒左右,一陣開門關門聲傳來。那人腳步不徐不疾,隻見一隻手將椅子拉開,接著船木出現在了屏幕上。


    隻見他操縱著鼠標點開了郵箱,裏麵有十幾封郵件,標題都寫著“某某月刊”的主題及字數,他像是確認似的一篇看完又點開另一篇。可每一篇文章後麵的署名都是不同的人。


    “槍手代寫麽...”灰原哀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了過來,看著屏幕上的監視畫麵喝了一口咖啡,“不過僅僅是代寫,這也不算是什麽能掌控他的把柄,頂多就是讓他在文字行業混不下去而已。”


    的確,僅僅是這樣還不夠,而這時屏幕那邊傳來一陣電話鈴聲,那人接通後便用那輕浮的語氣開口:“啊,是你啊,你的文章我收到了。不過這次寫得有些差強人意呢...”


    “...這樣吧,這次就算了,你再幫我寫十篇,這樣我就會將你學術論文代寫的這件事完全遺忘。”


    “喂喂喂,我現在可不是跟你商量,你要知道,這件事曝光的話,對你的未來有多大的影響吧?相信你這樣的高材生,應該懂得衡量其中的差距。”


    停頓了片刻,隻見船木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好了,那就這樣,再聯係嘍。”


    掛斷電話後,他又滑動滾輪,隻見郵件滾到了曆史文件裏,隻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表情一瞬間的怔神,隨即又恢複正常,毫不猶豫地關閉了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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