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林紹文下班了,帶著兩個飯盒。在門口假裝洗衣服的秦淮茹看著飯盒眼熱,主動過來搭訕。


    “林醫生,下班了?”


    “對,秦姐在洗衣服啊?”


    “棒梗太皮了,每天都要換洗!”


    “行,那我先迴去了。”


    親淮茹看這林紹文要走,果斷向前一步把他攔住。


    “你們今天吃的什麽飯?能不能讓我看看?”


    “你們家東旭跟我吃的一樣啊!等他迴來你就知道了!”


    “東旭晚點才會迴來,我們娘仨這還餓著肚子呢!”


    “你們餓肚子跟我什麽關係?找他們爹去!”


    “林醫生你別走,我好像是病了,你要不給我看看?”


    親淮茹伸過手去在林紹文拎著飯盒的手背上摩挲,林紹文看她的眼波含水,這是要發情了?


    “行,等我把飯盒放迴去!”


    “這一來一迴的別人也迴來了,你跟著我走吧。”


    二人來到大門外邊轉過彎的小道兒上,親淮茹轉過身,含情脈脈地看著林紹文。


    “怎麽了秦姐哪裏不舒服?”


    “我最近總是頭暈腦熱的,你要不給我把把脈看看我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


    林紹文根本不管她伸出來的手,一把將她拉過來抱在懷裏,另外一隻空手在她身後來迴遊走,秦淮茹也不拒絕,反而很享受。


    “你這內火虛旺啊,找個男人把它澆滅就好了!”


    “關鍵是找不到啊!”


    “你們家東旭不跟你圓房嗎?”


    “他啊,早就不算個男人了!”


    “晚上來穿堂屋找我,我讓你見識一下!”


    “這麽多人看著呢!都是鄰裏鄰居的,傳出去不好!”


    “那你還來勾引我?”


    “我能感受到你的體溫我就很滿足了。”


    秦淮茹抱的更緊了,這幾句話下來讓林紹文飄飄欲仙,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女人不簡單啊。


    “今天吃的什麽啊你們?”


    “土豆燒白菜,燴窩頭”


    “我肚子還餓著,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過飯。”


    “迴去讓賈東旭給你帶迴來一份啊!”


    “他每次就帶飯迴來,菜能不買就不買,我們都是吃鹹菜的,這日子,你說怎麽過啊?”


    親淮茹說著說著就要開始哭,林紹文可不管這一套,鹹豬手又上了正麵。


    “你就給我一盒菜吧!你一個人兩盒也吃不了!”


    “誰說我吃不了的,我一會兒就吃沒了。”


    “那個,我先迴去了,我還有衣服要洗。”


    “別走啊,我過了癮也不會虧待你的,來這有個蘋果!”


    “啊?你還有水果?這麽新鮮!”


    “吃吧,別讓別人看見了!”


    親淮茹抱著蘋果就開始啃,任由林紹文上下其手,視角拉遠一點,這個畫麵和給土撥鼠喂食的場景差不多,秦淮茹和土撥鼠一樣都是認真進食,然後不管不顧。


    親淮茹開始吃的很急,之後就轉為小口吃,最後把蘋果核跟屁股都吃了,就剩一根小棍子。


    “真甜啊,我都忘了我上次吃水果是什麽時候了!”


    “以後想吃來找我就行!”


    “謝謝你,紹文!”


    “沒事兒,趕緊迴去吧!”


    秦淮茹三步一迴頭的看林紹文,最後一溜煙的跑開消失了。


    “這狐媚子勾的人心裏癢癢!”


    林紹文把網兜往後麵一背,迴家吃飯去了。


    親淮茹這邊洗好衣服迴家準備熱飯,賈東旭帶迴來一份燴窩頭。


    “把這個熱熱,你再煮幾個白薯。”


    “好!”


    “等等!你身上怎麽有股清爽的味道?你吃什麽了?”


    “我又沒有錢買我吃什麽?我跟鄰居借了點肥皂,他們的肥皂是蘭花味兒的,洗的時候濺到身上留下的味道吧?”


    “哼!做飯去吧!”


    棒梗這個時候跑迴來了,灌了一肚子水,隨後在炕上躺著。


    “棒梗,想去上學嗎?”


    “想啊!我周圍的小夥伴除了家裏條件太差的都去上學了!”


    “咱們家之前條件差了點,現在算是有了起色了,明天讓你媽帶著過去報名,看看從哪裏開始。”


    “好!”


    許大茂三人吃過晚飯正在收拾碗筷,


    “新來的醫生跟小楠聊的不錯,大學生,知書達理的。”


    “那可不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就是嫉妒人家長的帥吧?”


    “不就是比我白一點,臉短一點嗎?再說了一個大學生過來能賺多少錢?五十頂天了!”


    “沒你掙的多,這下滿意了吧?”


    “嗯!還是梁姐懂我!你這一身膘我也沒白養出來!”


    “你又嫌棄我?我咬死你!”


    “來咬吧!”


    許大茂遞過去胳膊,梁拉娣對準許大茂小臂就是一大口,印上兩排牙印。


    “給你個蓋個戳兒!”


    婁曉娥看見梁拉娣的牙印也湊過去咬了一口。


    “你咬什麽啊?”


    “梁姐有的我也要!”


    “...”


    收拾完碗筷,三個人在密室裏散步。


    “不走不知道,這底下有一間半屋子的大小。”


    “張建國蓋的,我就是改了改。”


    “你們說怎麽那麽多敵特?”


    “那誰知道?”


    “什麽時候咱們三個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在陽光下?”


    “這個就難說了,起碼最近幾年沒可能。”


    “我沒吃飽,一會兒再開幾個罐頭吃吧!”


    “想吃就直接說,什麽沒吃飽就是嘴饞了!”


    “嗨呀,你就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不能直接說的!”


    “女孩子還是保留一點矜持吧,是吧梁姐?”


    “小娥說的對!”


    三個人從箱子裏挑罐頭出來,每人一罐,互相換著吃。


    “梁姐我怎麽吃都不胖,身上還是沒有肉!”


    “小娥啊,我有時候也羨慕你,我身上肉的都嘟嘟的,穿衣服都不好看了!”


    “誰說我梁姐不好看?”


    “切”


    梁拉娣嘴上沒說啥,臉上的幸福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


    “我怎麽沒有早遇上大茂啊!之前遇到的不是要納妾的就是敵特!”


    “你們家大業大的,你父母自然要挑一挑的。”


    “沒想到,合營之後,之前比我家好的比我家差的,幾乎一夜之間都消失了一大部分。我爸媽也是害怕哪天我們家就沒了。”


    “你錦衣玉食的生活跟你祖輩的積累不無關係,要是他們都老實本分、勤勤懇懇你估計現在還在吃二合麵窩頭呢!”


    “啊?什麽意思?”


    “大茂是說你們家起勢的時候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錢來的不正!”


    “沒辦法,那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對啊,積累的惡業早晚有清算的一天,就是看你們家能不能平安落地了。”


    “最近廠裏的物資調配又發生困難了,李懷德那邊都沒有了辦法,直接來找我爸爸了,我爸爸想問問你是什麽看法?”


    “婁董事記好自己的職責所在就可以了,錢啊是掙不完的,有時候多吐出來點也比撐死了強。”


    “嗯,我會去告訴我爸爸的。”


    “好了,吃飽喝足還睡覺了!愛妃們,咱們發車了!”


    “一天就這點醃臢事兒!”


    “昨天不是剛來過?”


    “我的酒可沒少喝,而且我的參換成五品葉了!”


    “我說怎麽錢一下子怎麽少了那麽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出去鬼混了!”


    “這都是花在正道上!再說了,家裏有個美如花的梁姐誰願意出去吃那些一臉菜色的野花啊?”


    “這還差不多!”


    第二天,婁家得到許大茂的提示,捐出一部分家產給軋鋼廠使用,李懷德大喜,專門讓廣播室循環播放對婁家慷慨行為的感謝。隨後李懷德高價從西北調進來一些駱駝肉,又南下采購了一批雞鴨魚的罐頭帶迴來,如此,軋鋼廠員工才終於吃上了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次實質上的肉。


    “這豆粕卷子我都吃膩了!今天終於吃上肉了!”


    “我那肉票都放過期不少了,今天終於用上了!”


    “還是咱們廠子好,沒肉的時候南師傅也研究出這豆卷子,調好味道以後,這吃起來還真有那麽一點肉味兒!”


    “對啊,尤其是今天真吃上肉,真有那麽七八分相似!”


    “我兒子今天就初中畢業了,學也不打算上了,我這就讓他過來廠子裏報名!”


    “我孩子已經報名了!這夥食放別的廠子裏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我這是頭一迴覺得這資本家也不都是壞人!”


    “婁半城也算有點良心了。”


    食堂工人們火熱的聊天場景讓林紹文頗感意外。


    “這還是我認識的軋鋼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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