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隨著婁家請來主持的人大喊大叫,熱熱鬧鬧的婚禮程序開始。楊衛國精神抖擻,紅光滿麵。婁曉娥一身大紅裝蓋著蓋頭,等著伴娘把她帶出婚房。


    李壞德有點不耐煩,頻頻給許大茂使眼色。許大茂倒也不著急,他好奇婁振華怎麽知道的,時不時盯著他看。婁振華鎮定自若,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婁母也頗為滿意這個女婿,人長的不錯,背景也算了得,最主要跟小娥情投意合。


    “大茂啊,你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禮物要拿出來嗎?”


    “啊?我什麽禮物?”


    婁振華一句話把許大茂問懵了。


    “你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今天小娥大喜的日子,你沒有點表示嗎?”


    “是啊許大茂!今天是我跟小娥大喜的日子,你不能空手而來吧?”


    “你小子也配拿我的禮物?”


    “我就喜歡你無可奈何也動不了我的樣子!我身高、長相、家世、職位哪一個不比你好?你拿什麽跟我鬥?”


    “見過狂的,沒見過你這麽狂的!今天就讓你求仁得仁!關燈!!!”


    許大茂掀開蓋著錄像機的布,打開開關,一段花白的影像出現在幕布上。隨著傭人們關燈,畫麵中出現劉嵐和楊衛國的影像。


    “給我關了!這是假的!”


    楊衛國見大事不好,趕緊要衝過來關閉錄像機,李懷德指揮提前安排好的人一把按住楊衛國。楊衛國大喊大叫,任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楊廠長起初還想幫助他,但是看見錄像中赤身裸體奮戰的楊衛國他隻能按下心思,握緊拳頭,靜待事態發展。


    “四叔,那都是假的!是合成的!那不是我!”


    黑暗中李懷德明亮的雙眸看著楊衛國在那大喊大叫一臉的暢快,心裏的複仇感和滿足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屋內的賓客們從開始的驚訝、竊竊私語到後來的好奇、莞爾偷笑再到最後的鴉雀無聲,整個兒放映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人出來破壞秩序。


    影片進入最後的黑片鏡頭,燈光自然打開。楊衛國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婁母捂著嘴,眼角含淚。剛出婚房門的婁曉娥蓋頭掉在地上,整個人靠著門板已經哭成了淚人。婁振華率先受不了這個場景,手中杯子掉在地上。一聲脆響,眾人齊刷刷地看過來,婁振華滿臉通紅,因為憤怒導致太陽穴附近青筋暴起。


    “家門不幸,羞於見人!噗!!!”


    婁振華噴出一口老血,隨即整個人癱軟如泥倒了下去。


    “老爺!”


    婁母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他,因為力量不夠也跟著坐在了地上。婁曉娥看到父親倒下也強撐著跑了過來,學著郎中的樣子掐婁振華的人中。


    李懷德也沒想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趕緊招招手讓人退下。楊衛國擺脫束縛迴過神來,跪著爬了過去。


    “小娥!你聽我解釋,都是劉嵐勾引我..”


    “你給我滾出去!!!”


    “小娥!!!”


    “把他給我架出去!!!”


    婁母發威,幾個保鏢過來把他架走丟出門外。


    “小娥!小娥!小娥!”


    “乒”的一聲,大門關上,屋裏重迴寂靜。婁振華慢悠悠醒來,


    “小娥,不要難過我們再給你找!”


    “我不要了爸爸!我不想嫁了!”


    “女孩子怎麽能不嫁人呢?媽媽一定給你再找一個又高又帥的!”


    “我不要!!!那些都是假的!!!越好看越會騙人!!!”


    “事已至此,老爺今天就到這吧!”


    “不行...我婁家百年基業,豈能令人笑話!今天這場婚禮必須完成!大茂,你過來。你不是喜歡我們家小娥嗎?今天就由你代替新郎把這個婚禮進行下去!”


    “啊?我?”


    “就是你了大茂!我們家小娥就托付給你了!”


    “阿姨啊!你們這婚禮也不能這麽隨意啊!隨便拉一個男的過來哪裏行啊?”


    “我說行你就行!我們家老爺都這樣了你狠得下去心嗎?你就這麽無情嗎?”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還不是你許大茂!你不搞這一出我爸爸能成這樣嗎?”


    “我不是也沒想到嗎!再說了我不放那個錄像,你能看清楚那個人渣的真麵目嗎?”


    “可是..”


    “小娥,你也不用多說了,今天由媽媽來給你做主!上!”


    幾個保鏢過去把扒下來的楊衛國的新郎外套給許大茂套上,扣子隨便扣了兩個。許大茂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被按著跟婁曉娥進行了婚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許大茂被彎著手按著脖子,一臉的委屈和無奈,旁邊還有記者拿著相機一頓亂拍。


    “放開我!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保鏢們沒管他直接給扭送婚房了,婁曉娥在後麵跟著。隨著婚房的門關上,婁振華顫顫巍巍的起身,由婁母扶著走到禮台中間的話筒位置。


    “各位,家門不幸讓諸位見笑了。我們也是一時被蒙蔽了雙眼,識人不查才導致了今天的情況,但是婚禮吉時不能耽誤,索性由我的愛人把它進行了下去。感謝諸位今天的捧場,鄙人感激不盡!”


    接下來就是各種美食佳肴送上來,眾人一個個麵麵相覷,如坐針氈,這場鬧劇結束本該離開,但是人主家還挺著在這舉行婚禮,他們也不好意思走。一場盛宴吃下來也是味同嚼蠟,最後賓客們一一前去跟婁振華問好才離開。


    屋裏,許大茂跟婁曉娥分開坐著,誰都沒說話,直到婁曉娥肚子咕咕叫才打破了安靜。


    “這個咱們吃點喝點啊?”


    “哦!”


    許大茂拿起筷子一把撕下一個燒雞腿開始吃。婁曉娥看著他,一臉的委屈。


    “怎麽了?你不吃啊?”


    “家裏的雞腿都是我先吃的!”


    婁曉娥嘟起了嘴,許大茂無奈又給她撕了一根雞腿,婁曉娥接過來用手抓著吃。


    “呦嗬!這大小姐還用手啊!”


    “拿筷子多費勁啊,再說了這裏也沒有人,我爸爸媽媽也不在,就可以隨意一點了。”


    “啊!意思是我不是人啊?”


    “哼!我又沒說!”


    婁曉娥眼珠子轉了一圈背對著許大茂,許大茂也沒辦法,自個兒倒起了酒。


    “54年茅台,還行!”


    “白吃白喝還挑起來了?”


    “嘿,我為你家扛了這麽大雷,我還不能吃口喝口啊?養騾子幹活那也得喂喂啊!”


    “這麽多菜還不夠你吃啊!”


    “夠了!夠了!哎呦,鹵下水,還有豬耳朵,真是甚得我心啊!外麵這些官老爺們也吃這些老百姓的玩意兒嗎?”


    “不是啊,這些都是專門給你做的,怕你吃不慣!”


    “啥?這事兒不對!你爹怎麽會知道我愛吃這些?還有,他為什麽提前給我做這些吃的?”


    “上次你救了我還沒感謝你呢,這次婚禮本打算一塊兒謝謝你,他猜到你不喜歡那些大魚大肉,所以特意讓別人出去買的!”


    “你爸告訴你的?”


    “是啊,那還能有假?”


    “哎呦喂,誰說我不喜歡啊?我虧大了!把我自個兒搭上了都沒吃到那麽多好吃的!”


    “原來你愛吃啊!”


    “我的大小姐!我都沒吃過你怎麽知道我不愛吃啊?”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說的我就聽了。”


    “我!!!得了,將就吃吧!”


    許大茂二人有吃有喝,直到吃的差不多了就倒在床上伸懶腰。


    “不賴啊!這也不算白跑了!我也該收拾收拾打道迴府了!”


    “喂!你不是以為這就是走個過場吧?”


    “難道不是嗎?”


    “咱們倆可是拜過天地的!以後我就是你正兒八經的妻子!你想跑都跑不掉!”


    “這什麽跟什麽這是?小爺我行走誰還能攔得住我?”


    許大茂說著就起身拉開門要走,外麵保鏢堵著,一把將他推迴來。


    “您迴去吧,前後都有我們的人守著,包括窗戶!”


    “誒呀我!”


    許大茂一臉委屈,隻能硬著頭皮迴去。


    “不走了?”


    “我告訴你自我在你之前可有好幾個女人,她們那個都比你靠前,家裏排座次的話怎麽著也得講個先來後到!”


    “我早知道了!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遇上你?我喜歡上一個就被你抓走一個,最後這個都要成親了還是被你臨門一腳被打翻了。到頭來還是讓你這個馬臉小胡子的齷齪男撿了個大便宜!我不管,反正我是大她們都是小!”


    “不想了,煩死我了,睡覺!”


    徐大茂合著衣服倒頭就睡,婁曉娥看他睡著了也從正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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