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永遠也叫不醒裝睡的人?周金梅沒想到她今天晚上也成了一個裝睡的人,還像個八婆一樣聽著劉運竹的家人在她的病床前竊竊私語?


    劉運蘭的所作所為周金梅一點也不奇怪?劉運蘭如果看見妹姐就像看到了弟媳婦兒一樣言笑晏晏,那她就不是傳說中的蘭姐了。


    關於蘭姐的傳說,周金梅在《兄弟酒樓》裏聽張師傅說過不少。在張師傅嘴裏,劉運竹什麽事情都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的終身大事要蘭姐把關才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廖師傅也說過蘭姐是個很難相處又很仗義的一個奇女子?長的是真漂亮還身材高挑,一身名牌越發顯得蘭姐高高在上派馬子還足得很。


    不過周金梅感知到了,劉運竹的家人大多通情達理對她的媽媽沒有歧視?周金梅不知道真實的劉運竹到底嫌棄不嫌棄他的丈母娘?但是蘭姐和外婆肯定是嫌棄的。


    想著劉運蘭現在是一個小領導了,還深得她的大領導青睞,劉運蘭辦事能力肯定有過人之處?不然一個借調到市裏上班才幾個月的辦事員還是一個女同誌,不可能轉正的那麽快?就算有陳部長和陳教授這兩個底氣,好像也不會太順利?畢竟市裏的競爭可比縣裏大多了。


    因為自覺得是有素質的人,劉運竹一家人一直都是小聲說話以免影響其他的病人和病友休息。


    外婆沒好氣又在低低的罵蘭姐:“鳳英說蘭姐今天真的好過分,竟然當著劉家衝的男女老少把妹姐推倒二次傷害讓妹姐骨折簡直打了陳教授一家人的臉也打了時清和少爺的臉?蘭姐這樣做是要不得的。陳教授和陳部長的麵子還是要尊重的唦?你看看她今天辦的麽子事?她怎麽不把妹姐送到一個單間也讓我們能好好說話啵?不是說她的本事大嗎?曾主任,麻煩你去看看有沒有單間?你曉得的,找陳部長和陳教授的太多了被人看見太麻煩……”


    周金梅躺在病床上臆想那個蘭姐的老同學曾昭貴在一旁根本不敢插嘴的心理陰影?


    聽著曾昭貴小心迴複馬上去護士站看看有沒有單間,周金梅突然有一種麻雀就要飛上枝頭成鳳凰的快感?甚至在臆想她和劉運竹是不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話故事要發生在她的眼前?這樣一想,周金梅實在忍不住想笑。她剛想動一下,那個臉上和腿火辣辣的疼讓她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


    外婆年紀大了眼神卻好得很,立馬驚喜的拍拍劉運竹的手:“我的大少爺,妹姐是不是醒了?終於醒了,想來是疼醒的。那個臉上不會真的留疤啵?少爺,妹姐到底是不是周師妹?你把她的那個看著不順眼的劉海給剪咯,怪不得蘭姐說妹姐不會打扮可能是品味不高還是哪麽的?”


    劉運竹好笑:“我的外婆啊,這個所有人都看不順眼的劉海啊,是我們周主管的防禦武器呢?外婆,我把妹姐的劉海撩起來讓您好好看看妹姐到底是不是周師妹?”


    一片讚賞聲讓周金梅的腿和臉好疼好疼的。她下意識要用手去摸她的臉被劉運竹貼心的拉著:“周主管,吊著水呢,不能亂動。是不是很疼?過幾天就好了。”


    周金梅慢慢睜開她的大眼睛,映在她眼前的是一張張關心的臉:“妹姐,你終於醒了?”


    周金梅下意識說了句:“i ''m sorry……”


    陳部長體貼的看著妹姐微笑:“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們。是少爺和蘭姐沒有保護好你。陳老師和劉書記一直很自責。他們打了好幾個電話關心你醒了沒有?又擔心你一天都沒有吃飯肚子餓不餓?妹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傳說中的陳部長沒有一點點架子,看著和劉運竹還有些像?也是高高大大的看著很和氣。馮豔波是個白白胖胖富態的女人,周金梅心想,她的那些小缽子甜酒還真沒有白吃。


    外公一看就是一個學者,戴著眼鏡也是看著好麵善的。外婆好高啊?怪不得劉運竹一家都高。


    看著外婆,周金梅想起了蘭姐?周金梅暗想這個遺傳基因真的好奇怪啊?蘭姐的那個派馬子和外婆也太像了吧?而且那個教訓人的語氣和她的外婆如出一轍?


    怪不得劉運竹喜歡譏笑蘭姐“你還不喜歡外婆的高高在上,你比外婆還尾大不掉呢!老鴉嫌豬黑,笑話!劉運蘭,你要曉得不作死就不得死這個道理啊!”


    周金梅大眼睛溫柔的看著劉運竹:“謝謝陳部長,謝謝馮老師,謝謝外公外婆,我不餓。隻是運竹還沒有吃晚飯……”


    劉運竹收到了周金梅的情愫立馬得瑟起來:“放心,媳婦兒,丈母娘的小缽子甜酒我吃了幾碗。慧姐還分了兩碗呢。都說我丈母娘做的東西怎麽這麽好吃?是不是有祖傳秘方?”


    看著輕狂輕狂的少爺,周金梅開了一句玩笑:“我媽媽肯定是有祖傳秘方的,不過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劉運竹假裝生氣:“我是一般人嗎?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媽是一般人嗎?”


    周金梅噗嗤一笑:“為了你這個大少爺,我媽媽可是絞盡腦汁想要把舅舅舅媽和外公外婆愛吃的那些小玩意做得更好吃。她的祖傳秘方就是隻要少爺高興,什麽好吃的做不出?”


    周金梅這個玩笑開得劉運竹得意的看著外婆:“外婆,拐噠,真的有人要搶你的大少爺了。”


    馮豔波又在那裏腦補是怎樣的一個疤的婆娘那麽喜歡少爺?喜歡少爺馮豔波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了討好少爺把自己的潛能徹底發揮出來這也太偉大了吧?


    劉運竹是不是個好女婿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媽心裏沒底,但是妹姐的媽媽絕對是個好丈母娘。而且妹姐說話溫柔又不失幽默,這讓馮豔波越發喜歡妹姐。


    李慧在門口探望:“周師妹醒了沒?醒了就好。蘭姐還沒有來?估計曉得外婆會罵她不敢來了。剛剛曾主任應該給周師妹查過房了,安心住幾天應該就沒有那麽疼了。”


    李慧進來認真看著周師妹:“運少爺,你媳婦兒哪麽那麽像周師妹?睡覺像個睡美人一樣看得好愛喲。外婆肯定是喜歡周師妹的。外婆,這下開心了吧。運少爺沒有拿明星的照片來忽悠你,是真的動了凡心要向圍城發起最猛烈的衝刺。外婆,多準備紅包,而且多多益善。陳部長和馮老師也是一樣的,紅包多多益善。”


    外婆得意的看著妹姐:“我和陳教授給少爺準備的結婚紅包今年是不是終於要送出去了。那天豔波還說給少爺準備的紅包都發黴了,今年不會又壓箱底啵?”


    豔波自然的從提包裏拿出一個紅包體貼的放在妹姐的枕頭旁:“等你和少爺結婚時,舅媽再給你一個大紅包。今天這個紅包是來看你的,也替蘭姐道歉。妹姐,不要不好意思更不要推辭。少爺,替妹姐收下……”


    外婆也大氣的拿出一個紅包放在妹姐的枕頭旁:“妹姐,千萬不要推辭。收下放心養傷。”


    周金梅那個不好意思看得外婆心裏喜歡:“少爺說你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妹子,外婆心裏越發高興。”


    或許李慧和劉運竹一家很熟絡也像小麗兒一樣不把自己當外人吧,她不停地向妹姐使眼色:“周師妹,外婆和舅媽給的紅包你就拿著吧。外婆和舅媽有錢而且又真心喜歡你,他們給的紅包你隻管放心拿著。再說了,到醫院來看病人,總不能空著兩手是不是?何況還是未來的外孫媳婦兒。”


    劉運竹嘻嘻笑著要妹姐收下外婆和舅媽的紅包。陳教授和陳部長也真心要妹姐收下一點小心意。


    李慧也拿出一個紅包給妹姐:“這是慧姐的一點點小心意,周師妹千萬不要拒絕哦,不然我會生氣的……”


    外婆也說妹姐如果不收下她的紅包,她也會生氣。


    再推辭好像覺得自己有點做作,周金梅勉強答應收下,要劉運竹給她拿著,並再次謝謝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和慧姐的關心。


    看著嬌羞又不做作的周金梅,劉運竹忍不住對著周金梅就是一嘴?


    周金梅一臉嫌棄又一臉羞怯:“一股甜酒味……”


    李慧假裝四處張望:“外婆,我怎麽發現有蚊子?”


    馮豔波開玩笑:“好像是有蚊子,把妹姐的嘴呀還咬了一個大包?聽說還有一股甜酒味……”


    外婆還真不是老古板:“哎呀,曉得你們年輕人會談愛。尤其是我們家少爺最會談愛的。可惜,我和陳教授老眼昏花沒有看清楚?”


    曾昭貴笑著進來:“陳部長,陳教授,剛好出來一個單間。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就要周梅香轉進去。”


    李慧開玩笑:“曾主任辛苦了。待會我要蘭姐給你加雞腿……”


    曾昭貴也開玩笑:“蘭姐給我加雞腿就不奢望了,不要讓我把飯碗給丟了就修福了。”又關心問周金梅腿是不是很疼?臉上是不是也是火辣辣的疼?


    得到周金梅的輕輕點頭後,曾昭貴告訴周金梅,這些疼是身體的正常反應,過幾天就沒有那麽疼了。


    外婆不想一直這樣壓著嗓子說話,要劉運竹扶著妹姐起來趕緊到曾主任安排的單間好好休息。


    李慧貼心的推來了急救用的推車,一群人像伺候祖宗一樣把周金梅推進了她的專屬病房。


    劉運竹問周主管現在要不要上衛生間?


    周金梅搖頭:“不是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在太子廟醫院上過嗎?”


    李慧下意識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五點多鍾上過廁所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又掉了幾瓶水,周師妹,你不要不好意思怕麻煩別人?”


    周金梅抬眼看了一下那個吊瓶:“我待會上。”


    李慧看著劉運竹開玩笑:‘怪不得蘭姐說周師妹腎功能好。’


    外婆聽了欣慰一笑:‘腎功能好就好。妹姐是要給我家少爺生兒子的……’


    陳部長急忙示意外婆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馮豔波看著周金梅羞紅的臉也要外婆不要說那種重男輕女的話。現在這樣開明的社會,男孩女孩都一樣。


    外婆還不管不顧了:“男孩和女孩怎麽會一樣?少爺和蘭姐一樣嗎?倩倩和昊昊是一樣嗎?男孩就是比女孩好。想當年要不是時清,鳳英和鳳鳴哪能活下來?要不是少爺,哪裏會有昊昊?我家裏隻有少爺這樣一個孫子,自然希望妹姐能生一個大胖小子。”


    陳部長沒有說話,馮豔波也不說話了。或許知道過去的那一段經曆太讓外婆傷感,李慧和曾昭貴笑著安慰外婆,周師妹一定會給外婆生一個好重孫。


    劉運竹也嬉皮笑臉的表示,周主管一定會給外婆生好多孫子,個個都比他少爺還少爺。逗得外婆哈哈笑;“肯定要比你這個少爺還少爺。外婆要給他留好多好多的紅包。”


    周金梅剛剛燃起的雄心壯誌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重男輕女這個陋習對周金梅一家造成的傷害不亞於讓她們一家都死過幾次。


    劉運竹雖然是開玩笑哄外婆開心,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劉運竹已經把他重男輕女的思想露出了冰山一角。


    李慧和曾昭貴因為都是兒子,自然體會不到馮豔波和周金梅此時內心的不快和不安。還一味附和外婆“一定會生個大胖小子。”


    陳教授和陳部長安慰豔波和妹姐,外婆是在開玩笑,少爺不過是隨口打哈哈。


    外婆還認真了:“鳳鳴,陳教授,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認真的。”


    劉運竹一笑:“外婆,我也是認真的。”


    李慧開玩笑:“運少爺,你哪麽的竟然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我今天才發現你的這冰山一角?看不出來啊,接受現代事物長大的運少爺,竟然是個老古板?”


    劉運竹絕對不是老古板,但是他真的希望周金梅給他生兒子。就像外婆說的那樣男孩很重要。男孩對劉運竹不僅意味著傳宗接代,還是一種榮耀?


    馮豔波被少爺的話震驚了?生兒子不僅意味著傳宗接代更是一種榮耀這句話深深刺激了馮豔波:“怪不得外婆隻喜歡少爺和昊昊,不喜歡倩倩?怪不得外婆說給少爺留了好大的紅包?外婆重男輕女我還可以理解,但是劉運竹,你今天說這話有沒有考慮過舅媽和妹姐的感受?”


    劉運竹看了一眼周金梅:“周主管比我更懂兒子的重要性。所以周主管一定會生兒子也一定要生兒子。”


    李慧看著周師妹懷疑的問:“運少爺,要是周師妹不小心生了一個女兒,你和外婆怎麽辦?”


    劉運竹還在那想呢:“生女兒?不可能吧?”


    外婆霸氣的對著李慧的背肩就是一掌:“李慧你個烏鴉嘴。要是真的生了女兒,那就生二胎……”


    陳教授示意外婆不要幹涉年輕人的生活態度,又提醒外婆現在提倡優生優育,晚婚晚育,隻生一胎好,兒子女兒都可以頂天立地,都可以孝順父母,都能為國家做出貢獻被外婆也是一頓拍打,嚇得李慧拉著曾昭貴就走了。


    陳鳳鳴知道豔波今晚肯定不舒服,至於妹姐心裏舒服不舒服無人能揣測?但是周金梅下意識要拔掉輸液管嘴裏說她要上衛生間讓陳鳳鳴和馮豔波感覺到了妹姐此時內心的波動。


    當了幾十年教師的馮豔波還是會察言觀色的。陳部長一直都是在被人的揣測和他對別人的揣測中度過的,自然也能揣測到妹姐對重男輕女的不快。


    外婆重男輕女陳鳳鳴還真的能理解。但是劉運竹竟然也重男輕女就讓陳鳳鳴想不通。劉運竹看著陽光也很通透,怎麽看著都不像是一個重男輕女的現代青年?


    劉運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嬉皮笑臉的說幫著周主管提吊水瓶陪著她上廁所?


    周金梅覺得今天是過山車一樣的一天。在滿山紅遍的金牛山上,劉運竹拿著映山紅捧花向她表白,要用他的往後餘生來陪她度過每一天讓周金梅放下了所有的防禦得意忘形。


    在劉家衝,劉運蘭故意把她推倒在地讓她顏麵無存還讓她骨折她還慶幸自己因禍得福看到了陳老師和劉書記對她的維護而沾沾自喜。


    在市醫院,外婆一家人來關心她還給她大紅包又開後門把她安置在特殊病房讓她是受寵若驚。周金梅以為她終於等來了她的良人,沒想到劉運竹不但重男輕女還言辭鑿鑿的認為周金梅不但會理解他的重男輕女,還一定會也一定要給他生兒子?


    周金梅還真不理解也憎恨重男輕女。她的媽媽,一個醜陋的疤的婆娘,帶著嬌小的妹佬插了十幾畝田,養了幾畝魚塘和種了幾畝菜園,每天忙得腰酸背痛依然櫛風沐雨。而她的爸爸,一個瘸腿的老倌子,每天都被人詬病好吃懶做,吃軟飯。天天閑得蛋疼冒得卵事還有心思看書?


    在周金梅心裏和眼裏,是她的媽媽和姐姐這兩個了不起的女人撐起了他們那個家。光耀是不是男人?被人欺負了根本不敢作聲,還要他的媳婦兒妹佬替他罵街?我去他媽的兒子比女兒好。我操他媽的傳宗接代。這一天讓周金梅如同活了一輩子?忽然燃起的希望不但重重破滅,更讓她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以前在深圳的周金梅還能靠幻想活下去。但是赤裸裸的現實徹底擊破了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眼前是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外婆根本不認為妹姐會不喜歡男孩?她自信的認為妹姐一定是像少爺說的那樣,一定會給少爺生個大胖小子?


    看著妹姐執意的要拔掉輸液管,外婆還以為妹姐內急又不想麻煩任何人所以不想吊水了?


    看著吊水不多了,外婆自信的覺得不打完也無所謂,先讓妹姐去上廁所?


    護士很快來了,看著吊水沒有吊完好心提醒最好是吊完。


    周金梅這下是真的要上廁所了。嘴裏低聲說著“不好意思……”


    馮豔波主動提出要給妹姐提吊水瓶陪她上廁所,妹姐怎麽好意思麻煩馮老師呢?


    劉運竹要陪著周主管上廁所被周金梅輕輕迴懟:“這裏不是深圳某工廠,這裏沒有周主管,隻有一個討人嫌的農村女孩……”


    本來周金梅想這樣迴懟劉運竹的“這裏隻有一個疤的婆娘和瘸腿老雜種的野種在害人害己?”


    周金梅看著通情達理的陳教授和陳部長,想想劉書記和陳老師對她的善待,硬生生把那怨懟咽下去,隻自怨自艾說了句“討人嫌的農村女孩……”


    沒想到劉運竹迴懟她:“你老是要提起深圳搞麽的?想上廁所就去上唦,要拔掉輸液管搞麽的?”


    自然,劉運竹被外公和舅舅舅媽一頓斥責,外婆也溫柔的責怪少爺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和一個病人說話?


    最終在護士的陪同下妹姐進了她專屬病房的專屬衛生間?


    看著如風中搖擺的百合花一樣的周金梅,外婆感歎妹姐真的好高?


    周金梅多謝美女護士,要她把吊瓶掛在衛生間牆壁的掛鉤上,然後低聲請美女護士迴避,她隻是一條腿骨折,還有一條腿能維護她最後的一點尊嚴?


    護士詫異的看著周金梅,迴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外婆,最後攙扶著外婆在周金梅的病床上坐下。


    眼看夜已經深了,時間真的不早了,陳教授和陳鳳鳴要外公外婆迴家,還說我們都迴家不打擾妹姐休息了。


    外婆固執的想等妹姐從廁所出來再和她說幾句話?但是周金梅進了衛生間就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


    外麵有人在催促那個護士,護士走了。陳鳳鳴覺得他能理解此時妹姐心裏的某些抗拒,所以和豔波勸著外婆迴家了。


    周金梅不是在上廁所,而是在廁所裏懷疑人生?懷疑今天從早到晚是不是一場她臆想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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