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看起來,好像是域外的東西,想來可能是當晚,外域的人攻打了進來,後來為什麽離開了,可能是被大唐的軍隊打跑了吧。”


    陳豐思考了起來,室韋等地方和大唐有過衝突很正常,但是當晚營子莊外麵的那片地方所發生的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從老村長說出來的這些信息來看,當年林中被殺的那些人,應該是外域的人,而且殺害那些外域的人應該也不是大唐官府的人。


    畢竟官府的人,不會將屍體身上的東西和衣服扒下來。


    如此說來,殺人的人要麽是匪徒要麽就是外域的人了,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兇手為什麽要殺害那十多名外域的人。


    再結合鍛家後院裏麵的孩童屍骨和窯洞裏麵的屍骨,難道殺人的兇手,就是為了那孩童屍骨或者窯洞裏麵的屍骨?


    “對了。”老村長突然開口道。


    “當時不止我一個人來過那個地方。”


    陳豐微微一驚,遂問道,“當時還有誰知道?”


    老村長繼續說道,“後來我聽說,當晚那鍛閆父親鍛品,晚上從外麵迴來了,而且好像還帶迴來了一個受傷的人。


    之後我去問了問鍛品,但是鍛品卻是矢口否認,說並沒有帶什麽受傷的人迴來過,當時我也是好奇,鍛品竟然晚上從外麵迴來的話,不怕遇到那些外邦的人嗎?”


    陳豐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再度問道,“鍛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富裕起來的?”


    “說起來,也是巧,鍛品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富裕的,事後當我們問起的時候,他隻是說,自己運氣好在外麵做生意賺了點錢而已。


    然後鍛品便在營子莊重新修建了一棟鍛家宅邸,而且還在村子一邊建造了一個窯廠,用來做生意。”


    陳豐心中黯然,原來那座窯廠是鍛品出資建造的啊,不過他此時已經死了,所以窯廠才會被廢棄了。


    這麽說來的話,鍛家後院地底下乃至窯洞裏麵的屍體,鍛品就很有可能知情了。


    難道殺害鍛品一家,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鍛家後院裏麵的那具孩童屍體,和窯洞裏麵的屍體嗎?


    那麽如果暗中下殺手的人其目的究竟是什麽?從鍛家當時的情況來看,殺人者不是為了錢財,那麽最大的可能性就隻有愛恨情仇了。


    這件事情需要繼續調查,待到第二日,陳豐離開了營子莊,迴了一趟城中,他找到了慶歡愉,然後將當下的問題讓他調查了一遍。


    有陳豐從旁協助他處理案子,慶歡愉便有了空餘的時間來整頓軍隊了。


    陳豐在城中調查鍛家滅門案時,走在城樓上,也依稀能夠瞅見室韋邊境的異動,不過看樣子,室韋好像沒有那麽快攻打大唐的樣子。


    “難道黑水摩羯沒有和室韋聯手嗎?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麽還沒有動作?”心中疑惑,之後慶歡愉也將調查到的線索盡數告訴了陳豐。


    根據調查到的線索得知,這個鍛品年輕的時候的確四處經商,但是卻一直沒有賺到什麽錢,甚至經常虧本。


    不過,數十年前,鍛品突然像是發了一筆橫財,富裕了。


    鍛品這人以前還算是謙虛,並沒有和什麽人結過仇,而且隻娶了一室正妻而已,也沒有什麽情仇,生意上是那種願意多付點工錢的人,和別人也沒有什麽利益糾紛。


    如此說來,這鍛品被殺的背後,可能還有更加複雜的事情了,不然的話,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滅別人一家的。


    根據調查到的情況來看,鍛品數十年前,的確是從外麵救迴來了一個外邦的人,當時兩國因為還在衝突中,那個外邦人很快就離開了鍛家了。


    陳豐不由好奇,這鍛品以前不是的確救過一個外邦的人嗎?為什麽他要對村子裏麵的人撒謊?


    可惜數十年前,這營州城並不是慶歡愉管轄的地方,所以當年的一些細節也很難的知曉了。


    鍛品在幾個月前已經死了,不能從他的口中得知什麽,突然陳豐想到了鍛閆。鍛閆當時出差在外,很幸運的避過了此劫,或許他可能知道些什麽事情。


    於是陳豐給暗處的鍛閆發了訊息,到了晚上,陳豐才帶著墨蘭來到了營子莊的一處客棧裏麵。


    陳豐按照之前預留的房間,找了上去,房間裏麵,鍛閆早已經等待了許久了,鍛閆一看到陳豐,就立刻詢問起了鍛家滅門案的進展。


    “這個案子,根據我現在的調查已經開始漸漸的明朗了起來了,而且我發現鍛家滅門案的背後,可能還有更為複雜的事情。你父親鍛品之所以被殺,很可能和數十年的事情用關,你父親有跟你說過些什麽嗎?”


    鍛閆微微一愣,而後迴憶了起來,“我父親以前並沒有跟我說過什麽事情,他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四處經商的。”


    這就奇怪了,鍛品當年到底在隱瞞什麽?看周圍人對他的評價,他也不像那種唯利是圖之類的壞人啊?難道其中有什麽難言之隱?


    “對了。”


    鍛閆想起來了一件往事,“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以前的夜晚,我曾經看見父親在後院燒紙,我當時好奇的問了問他。


    他也隻是說,是在祭奠因為戰亂而死去的老百姓,當時我父親在外經商,或許看見過不少死於戰亂的老百姓吧,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當時我好像還聽到了他低喃著,說些什麽對不起你的奇怪話語。”


    陳豐頓時明白了一些事情,當時鍛品祭奠的人,恐怕不是死於戰火的老百姓,而是地下的那具孩童屍骨。


    如此一來,也基本確定了,鍛品和那個死去的孩童有著直接的關係,那個孩童要麽是他殺的,要麽就是被他間接害死的,不然的話,鍛品不會大晚上的在後院燒紙錢,還說些什麽對不起的話。


    這麽說來,那窯洞裏麵的屍體也多半和鍛品有著直接的關係,陳豐結合著所有的事情來看,這具孩童屍體和窯洞裏麵的那具,很有可能都是外域之人。


    在這種戰亂時期,老實講,殺人都是很常見的了,陳豐覺得這所有的問題就在於當年,營子莊外麵的叢林裏到底發生過什麽,肯定不止殺人那麽簡單。


    除此之外,當年的一個晚上,鍛品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他帶迴來的那個外域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突然消失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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