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不了我。”即使在被帶下去的時候,韓長穀依舊對著南安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都退下吧。”陳豐擺了擺手,示意呂知府等人退下聽候發落。


    “現在應該告訴我了吧?”


    在場的隻有四人,都不是身居事外的角色。


    “南家人藏的很深,我之所以提到林春堂,就是為了報仇。”南安冷哼一聲,自己不辭辛苦從揚州趕過來,他難道以為自己真的是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南家人在城北一家小藥鋪中,雖然規模趕不上林春堂,但也算是有模有樣,我所知曉的人中,其中有一人,就是那家藥鋪的夥計,不過,現在他身在何處,我也不太清楚,近日京城出了這麽多事情,他聽到風聲可能會逃走。”南安默默的迴憶著,這些都是父親臨死前告訴自己的,那人是自己的堂哥,也是南家僅剩的男人之一。


    “南家人醫術傳男不傳女,這件事,想必陳大人已經知道了,所以雖然南家散落在盛都的人還很多,唯一重要的,就也就那幾個人,陳大人若是去晚了,被人搶先一步,恐怕顧姑娘和杜大人的小命不保。”南安得意的笑著,自以為抓到了陳豐的把柄便可為所欲為。


    “好,快去喚杜立幾人出來,我們即可前往。”陳豐對著六爺吩咐著,六爺領命,連忙進內屋叫兩人出來。


    “有進展了?”杜立也是一臉的興奮,偷偷的看了顧從霜一眼。


    兩人早就商議好,等到治好了病,就帶著顧從霜,遠走高飛!


    顧從霜沉默不語,戀戀不舍的看了陳豐一眼,兩人眼神對上,陳豐溫柔的笑了笑。


    “對不起。”顧從霜用著自己能聽見的微弱聲音,小聲的呢喃著。


    陳豐起身,率先走在前端。


    杜立緊跟其後,攙扶著墨蘭,顧從霜南安守在陳豐左右,幾人啟程,向著城北行去。


    “南安姑娘,方才有南詔的人在,本大人放了你一馬。”陳豐走在前麵,低聲衝著南安呢喃。


    “南安,你可別忘了,這可是看在顧姑娘的麵子上,否則,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陳豐低沉的聲線中充滿了威脅,南安靜靜的聽著,不敢有半聲音言語。


    “陳大人,您既然貴為陳大人,當然知道,這凡間的男女之愛,是不同常理的,您又如何判定我錯了?”南安沉思片刻,悄聲迴答。


    顧從霜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但心中總有些別扭。


    就算顧從霜已然和陳大人迴不到過去,但如今南安一直在一旁挑撥離間,也讓顧從霜倍感煩躁。


    “現在不能殺你,不代表,日後我都不能殺你。”陳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殺意。


    “南安姑娘願意聽候陳大人的差遣,隻不過,現在您得聽我的。”南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南安到底在想什麽?”墨蘭看著前往幾人在悄聲細語的說著話,忍不住問著杜立。


    “她斷定陳豐不會殺的,至少,現在不會。”杜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麽破釜沉舟的做法,杜立還是第一次見到。


    “南安為了生計,不惜坑害陳大人妃,手段之毒辣,陳大人竟然不為所動?”墨蘭咬牙切齒的說道。


    方才趙彧墨的死,讓墨蘭還沒有緩過神來,對於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墨蘭也是心存不滿。


    “為人君者,以大局為重,況且,現在顧從霜就是他的軟肋,你忘了六阿哥當初試圖幾次綁架顧姑娘,陳大人慌張的樣子了?”杜立雖然有些嫉妒,但陳豐對顧從霜的心思,也都被看在眼裏。


    “那現在怎麽辦?由著南安胡來?”墨蘭有些焦灼,現在等同於幾個人被南安牽著鼻子走,誰知道她會不會接著做出別的什麽事情來。


    “你先別急,我想,陳豐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杜立冷笑一聲,這也正和了他的意思。


    兩人的關係愈發的決裂,正好可以說服顧從霜離開京城,董哲說的話,可是曆曆在目。


    不過董哲,這次,你可算錯了。


    杜立默默的想著,閉口不言,緊緊的跟在幾人身後。


    到了城北。


    城北不同於盛都其他地方,略顯得有些貧瘠荒涼,街上都無幾個商販,官府的人更是寥寥無幾,或許正是藏身的好去處。


    南安走到前麵,東拐西藏,轉眼便來到了一個胡同口,胡同的裏麵就是一家金字招牌的小醫館,藏得頗深,若是不細看,恐怕還找不到這種地方。


    “到了。”南安默默的說道,迴身看著陳豐。


    陳豐掃量了一眼四周,見無人跟來,便對著墨蘭使了個眼色。


    “你確定是這裏?”陳豐皺眉問道,冷眼看著眼前的南安。


    “當然,您現在是我的夫君,雖然不是明媒正娶,沒經過皇上的認可,不過,我們也算是名義上的夫妻了,我自然不會害您,陳大人。”南安微微一笑,恭敬的向著陳豐行禮。


    “你別叫的如此的親熱。”陳豐皺了皺眉,不滿的說道。


    “就是,我還在這呢,怎麽有些人不開眼,明擺著的事情非要往上湊,就不怕引火燒身?”顧從霜微微撇了撇嘴,對著南安尤為不悅。


    “呦,姐姐,您這話說的,咱們二人誰伺候陳大人不是伺候,都是為陳大人辦事的,況且,我也不比有些人,沾花惹草的,南安姑娘一心一意的對待陳大人,心之誠懇,天地可鑒。”南安翻了個白眼,嘴角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姑娘,您這是怎麽說話的……”墨蘭上前想要為顧從霜辯解,卻被顧從霜拉至身後。


    “南安姑娘,我的命不值錢,若是南安姑娘想要,拿去便是了,不必多此一舉。”顧從霜冷言厲色的教訓著南安,原本就孱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陳豐看在眼裏,上前連忙攙扶住。


    “放肆南安!”陳豐咬了咬牙,還是沒能說出後麵的話。


    如今即使到了跟前,恐怕還是需要南安引薦,不然,來人一看是尋南家的,恐怕沒有人會傻到承認。


    “南安,顧姑娘若是有什麽不測,我唯你是問!”陳豐隻能狠狠的嗬斥一聲,轉頭看向顧從霜的病症。


    “我沒事。”顧從霜輕聲咳嗦一聲,擺擺手。


    “還是趕忙去醫館尋人吧。”杜立淡淡的說了一句,一撩下擺,大步流星的朝著醫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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