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


    墨蘭見到陳豐,連忙衝上去,看了看牢門上的枷鎖,不滿的迴頭看了一眼。


    “知府大人……這是?”縣令也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懵懂的看著呂知府。


    “放肆,這是大唐護國公。”呂知府氣的直跺腳,這個縣令,如今的不開眼,竟然將護國公關押在又髒又臭的牢房之中。


    “還不趕緊叫人放了?”墨蘭怒斥一聲。


    “等等。”陳豐擺了擺手,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韓掌櫃是吧,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出賣了我們,又身在何處?”陳豐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微微顰起眉毛,一對怒目圓瞪,緊緊的盯著眼前渾身發顫的韓掌櫃。


    “陳大人,陳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陳大人恕罪。”


    韓掌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急急忙忙的磕著響頭。


    “陳大人,小的也是受人蒙騙,真的不知道您就是大唐護國公,小的一家老小,還等著小的迴家呢。”


    “你現在知道錯了?”杜立冷哼一聲,呂知府悄然的看著,看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杜大人。


    “杜大人,您暫且息怒,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再處置他也不遲。”呂進贛上前諂媚的笑著,討好著杜立。


    “說吧,到底怎麽迴事。”陳豐一甩袖子,冷眼看著,收了冷落多少也有些不滿。


    “護國公,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跟我說墨蘭侍衛在城外土地廟中,所以,所以小的不敢多遲疑,就帶著呂知府前往,哪成想,墨蘭侍衛隨身帶著將軍令,小的真是該死。”韓長穀磕頭如同敲鼓一般,“砰砰”作響。


    “好一個南安。”陳豐和顧從霜對視一眼,心中有了定數。


    “帶我去找她,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到底想幹嘛!”


    “護國公息怒,護國公息怒。”呂知府連忙勸告道。


    “護國公,您在府上歇息片刻,小的這就將人帶迴來,並且稟告給聖上,讓其前來參拜護國公。”


    “不必了。”


    陳豐皺了皺眉,既然南家人在南詔如此的受人淩辱,自己若是召見聖上,且不說不合規矩,更何況,也會打草驚蛇。


    陳豐和顧從霜對視一眼,兩人心知肚明,陳豐已然不是護國公,隻不過假借護國公的名號辦事,被南詔聖上發現,恐怕會橫生枝節。


    “你就南安帶過來便可,剩下的,我來解決。”陳豐沉吟一聲,緩緩的說道,眼神中滿是威嚴。


    呂知府當然不敢隨意怠慢,況且,呂知府也並不曉得,昔日的陳大人如今竟然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否則,以呂進贛狗眼看人低的架勢,早就將幾人處死。


    一個被當今聖上視為眼中釘的皇子,死了也就死了,況且,借此機會,還能參上一本,沒準能得到六阿哥的賞識。


    陳豐默默的想著,每一步都算計的清清楚楚,但皇上突然蘇醒,的確也是陳豐失策。


    呂知府隻用了一杯茶的功夫,便將南安弄送到了縣衙,大聲嗬斥著:“見到護國公還不跪下!”


    南安冷眼看著,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民女南安,參見護國公。”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南安將“護國公”兩個字咬的很重,並且緊緊的盯著堂中的陳豐。


    “你為何要出賣我們?”墨蘭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沒等陳豐發問,便開口說道。


    陳豐皺了皺眉,默不作聲,此時不是和南安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畢竟顧從霜還是病患在身,陳豐也不想這個時候和南安產生隔閡。


    “墨蘭公子殺人,難道南安要眼睜睜的看著那梨園戲子倌人姑娘白白死掉?官大於民,還有沒有王法?”南安帶著那抹邪笑,說話間絲毫沒有正視墨蘭一眼。


    “你!”墨蘭氣不打一處來,起身便要教訓南安。


    “慢著。”陳豐一伸手,上前阻止了墨蘭接下來的動作。


    “聽她說下去,你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請陳大人明察,小的隻是您身邊的一位丫鬟,怎麽做出出賣護國公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我出賣的,不是護國公……”


    南安狡黠的目光看的顧從霜心中一驚,這個小丫頭片子,又有城府,又知道了太多的事情。


    “我出賣的,是墨公子,而且,倌人一案還沒有了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您怎麽能認定此人不是殺人犯?難道就是因為他是您身邊的侍衛,而倌人姑娘無名無氏,所以墨公子就能肆意妄為了?”南安一揚下巴,質問著陳豐。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不知道他是誰嗎?竟然敢如此的無禮!”呂知府上前指著南安的臉怒罵道,但南安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慢著,我知道她的意思。”陳豐緩緩的點了點頭,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


    “說吧,你想要什麽?”陳豐身上冷冷的寒意讓身在一側的顧從霜有些恐懼,她從未見過有人敢威脅過陳豐,如今他身上的殺意如此凜然,看來是對南安動了殺心。


    “我想要您立我為妾,隨身伴在您左右。”南安連忙磕頭,說出自己的請求。


    縣衙中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向顧從霜。


    顧從霜麵沉如水,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低頭請願的南安。


    “南安姑娘,你可知道,秦素善是陳大人的第一任夫人,也就是說,即使你進門,你也隻能個妾身而已。”顧從霜緩緩的開口,甚至於她自己都震驚能說出如此惡毒的威脅來,但話已經說出來,顧從霜也隻得強撐著,板著臉看著南安。


    “奴家願意為姐姐當牛做馬,隻要能嫁給陳大人,奴家什麽身份都不重要。”南安低聲說著,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不可以。”


    還未等顧從霜發話,陳豐已然開口拒絕,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怒,隻是靜靜的盯著南安。


    “南安,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我希望你能清楚,在我麵前打小算盤的代價是什麽。”陳豐輕歎一聲,略帶威脅的口吻對著南安說著。


    “護國公,您可要三思,您的身份,若是救不了皇上他老人家的病,恐怕要被後人恥笑。”南安知道,眼前這個毫無心機的女人,就是陳豐的軟肋。


    “況且,這病一旦發作,可就悔之晚矣,會引發巨大的瘟疫,這盛都這麽多人,您舍得這一眾百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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